每次白匪阳同白景墨说话都是故意他,他脸上脸色自然不太好。
白景墨仔细看了一眼符星颜,见她面色红润,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静望着他,甚是无辜,带着几分懵懂的纯真。
他便启唇对白匪阳说道,“颜儿自幼顽劣不堪,没个分寸,二哥身份尊贵,自然不应同她一齐胡闹。今日宴席之事,若是二哥只是一时兴起,我便同纳兰贵妃好生分说,若是被父皇知晓了,便没了回旋的余地。”
他口中说的是自然是二皇子向纳兰贵妃请求赐婚之事。
符星颜虽听得云里雾里,但白匪阳却是明白得很。
听完这一席话,他面色立马寒凉如水一般,扬眉一笑,冷冷地说道,“九弟从小与我一齐长大,便知道,我做什么事情都是经过认真的考量。对于颜儿,亦是如此。”
“颜儿身份特殊,你想清楚了,再来动她。不然动了不该动的人,下场可要你自己承担。”白景墨咬牙道,一只手拿捏着腰带上的白玉玉佩,一只手负在背后,往前走了几步,巍然伫立于她的跟前。
他的影子映在了她的身上,笼出好大一片阴影来。
子墨上仙看着她的眼神永远是那么哀伤又温柔,好像她身上藏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可怜故事一般。
很少见到白景墨生气,见到他生气也是实属难得。
她歪着头看着他的脸庞,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点他生气的缘由来,但想来想去却是想不到。
上仙今日虽是渡劫成亲,但也应该是高兴的才对。
忽地觉察到还有一抹更凌厉的目光在瞧着她,她便转头过去看向白匪阳,白匪阳面色比上仙的脸色更加阴沉,见她仰头望他,便一手把她揽入怀里。
她措手不及,一下子跌入他的怀中,感受到了他身上温热又熟悉的气味。
跟他贴近的时候,她感觉身上的灵力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调动了起来,开始在她的奇经八脉运转起来,与刚刚的感觉很是相近。
她的脑子里忽地一片空白,只瞧见他那张绝色的脸庞还有嘴角那一抹不羁的笑意。
白景墨看到这一画面,惊呼一声,“你!”
白匪阳眸光一缩,轻笑道,“九弟有什么方法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尽管放马过来,我随时恭候。”
他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可人儿,又说道,“不过现在,我要带着我的美人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九弟也应该珍惜你的良宵才对。”
符星颜在他怀里被轻柔地揽着,脸上却是一脸懵逼,白匪阳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把她固定得动弹不得,一只手又把她原本扭过去看白景墨的头给轻轻扭正了回来,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白景墨正想追上去,夜风便跑过来附耳跟他说了几句话,“九殿下,时辰到了,该去洞房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轻咳了两声,同夜风说道,“我马上回去。”
白景墨瞧着白匪阳和符星颜的背影,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不管是在人界还是在仙界,他都要让白匪阳为他今日以及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被白匪阳揽着没走几步,忽然腰间的璇玑铃便自己动了起来,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铃声。
“叮叮叮~叮叮叮!”
本被他抱着,她感觉全身温热有些晕乎乎的,但听到了这个声音刹那间却清醒了过来。
她这是在做什么,吸取他的阳气还不够,还想要靠着他来修炼灵力?
若是被师父知道了,一定会狠狠地斥责她的,不修正道,只走捷径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跟自己心里默默说道,不必惊慌,这次只是个意外!这件事也只有天知地知,若是白匪阳不说,师父断然也不会知道的,退一步说,这白匪阳也没有那个福分认识到魔尊。
趁他不注意,她从他怀里往外一下子钻了出来。
白匪阳见她这样,单手插着腰,抬眼淡淡地道,“怎么?占了我的便宜现在就想跑了?”
符星颜深吸了一口气,把身体里的灵力重新修整安顿了下,又理了理刚刚的思路,才缓缓回道,“殿下喝醉了,脑袋不太清醒,夜深了,殿下也该歇息了。”
白匪阳由不得皱了下眉头,她刚刚吻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冷淡,怎么现在的眼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刚想开口驳回她的话,忽然听到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阵铃声,头痛欲裂了起来,整个人迷迷糊糊,面前她的人影也变得不清不楚。
他今日只是喝了几杯酒,怎么如今却觉得这么醉,白匪阳晃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却是越来越感觉晕。
符星颜见他闭上眼睛,身体摇摇欲坠,险些要摔倒的样子,立马用伸手施法用灵力把他维持住了平衡。
一道紫光在幽深的夜色中若隐若现,从她的手上跃出,环绕住白匪阳。
刚刚受到阳气滋养的灵力,非常充沛,她使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不由得让她感叹,凡人的阳气是真的好使。
她施好法便把周围给环顾了一圈,确定没有人看到之后,才继续用法术控制着他移动。
白匪阳迷迷糊糊间只感觉自己的脚在不受控制着向前摆动着,但意识却是很模糊,脑袋也是很沉重。
符星颜轻而易举便把白匪阳移动到了廊下,让他靠在了长廊的横杆上面趴着。
施完法她拍了拍手,把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给他盖上。
嘴里念叨着,“二殿下,今日之事是我对不起你了,日后虽然我们还是敌人,但我也会因为今日之事对你下手会留情些的。”
她瞧着他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不由得心下一动,伸出了一根手指,描绘着他的轮廓,“长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在我如此厉害的法术面前,还不是跟个木偶似的。”
白匪阳虽意识模糊,但能模模糊糊听到她温软的声音,只是眼皮沉重,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看她。
他身份尊贵,若是有人看到了他在长廊之下也会把他给安置好,她这么想着便把他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