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皇府里一待便是一月有余,符星颜的日子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日上三竿从床上起来的时候,便见他已然坐在了床头,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豆粥,连脸都没来得及擦便笑眯眯地接了过来喝。
从前一贯一个人寻乐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有他跟在身边,府里人看她的眼神也越发奇怪。
同她不同的是,她身边的这个人钓不到鱼的时候,不会提起裤管跟她一头到池水里去摸鱼,一脸平静全然无怒气,可改天却又叫林雾把池子里的水全部抽干。
看着那些鱼在泥泞中扑腾来去的样子,她笑得合不拢嘴。
爬树他倒是一把好手,却从不把树上鸟窝里的鸟蛋掏下来,只是晃着果树,让果子尽数都落到她的头上来,坐在树干上悠然自得地看着她捂着头嗷嗷叫的样子。
他晨起喜欢在院子里练剑,难得早起的时候,她会搬把椅子到他面前,边吃着他命人提前备好的点心,读着话本,边看他练剑。
他练剑的时候,地上的落叶尽数都被他的剑风给吹到空中去,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与少年昂然挺拔的英姿相得益彰,让她看得目瞪口呆。
他还为她准备了她在人界的第一个生辰。
寂静的夏夜里,她同他站在城墙上。
她半靠在他的怀里,抓着他的手为他介绍漫天的繁星,左右是她乱取的名字,他却听得格外认真。
她说,“都说飞升上神后,便会有属于自己的星宿,此生我是全然没了这个机会,但我还是喜欢星星,它们闪耀璀璨,明亮绚丽,光芒似乎都是永恒的。”
他侧头望着她,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眸像极了天上的星辰,眼眸中闪烁的光芒让比星辰还要好看,“你等等。”
话音刚落,便见一大颗烟花在面前黑如幕布般的夜空上炸开,流光溢彩,那烟花比新年夜里烟花的形状更加别致,如花如雾,火光稀稀疏疏窜向四周,消散于夜色中。
面前壮美的景色不亚于她先前在魔界看到的任何一处风光。
下一秒,一颗更大的烟花又接着在夜空里绽放,火光映照在他的眼眸里。
他的声音轻声在她耳畔响起,“生辰快乐,颜颜。”
那是除了师父之外,第一次有人送给她生辰礼物,难忘又让人动心。
和他度过的日子美好得似是不像是是在人界。
就在他收拾好心情,去上朝的第一天,炎上皇却亲自颁布了封白景墨为太子的懿旨,白匪阳站在一众朝臣中,一同跪了下去,言语附和着这项旨意的圣明。
这消息是她从不留行的口中听到的,不留行当日的伤如今已经好全了,神情激动得就差没一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转圈,言语不免亢奋:“离我们回魔界的日子不远了,魔尊大人若是知道此事进展如此顺利,定也会为我们高兴。”
她却是皱了皱眉头,“你说,炎上皇当真封了子墨上仙为太子?”
不留行以为她是高兴糊涂了,道,“这还有假?是今日朝堂之上炎上皇亲自宣布之事,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