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匪阳那张俊美秀气的脸上,表情还是同往常一样冷淡。
就算同炎上皇吵着这一架,还是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似乎那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罢了。
这一巴掌算起来竟也是为了她挨的。
符星颜想到这里便有些过意不去。
默默跟在他的后头走了许久,到了宫门口,分开坐马车时,她方才询问他的伤势。
“二殿下……你的脸,还好吗?”
他淡然回道,“小事而已,父皇脾气不太好,从小私下对我苛责辱骂亦是常事。”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她听了却不是个滋味。
不是说二皇子是炎上皇如今最宠爱的皇子吗?怎么还会受这般的气?
她脑袋里想不出什么安慰他的话来,只好软声细语地叫着他,“二殿下。”
“嗯?”白匪阳瞧着她那比平日要乖巧上几分的模样心下一软。
“其实,陛下还是喜欢你的。”
他道,“何出此言?”
他的眼角微微弯了下,似乎在笑,但嘴巴却是抿住,平平的。
他的唇形很好看,颜色淡粉如春日桃红。
她注视着他几秒,眼睛随即笑得眯成了一道线:“因为殿下有很多优点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长得也好看,比我见过的许多男子都要好看。”
说到好看两字的时候,她那双大眼睛他眨巴眨巴的,满是无辜。
他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下,伸出手来摸了摸她头上的两个啾啾,“今天的发型挺可爱的,走了。”
他拂袖而走,只留着符星颜一人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的马车。
她自己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啾啾,圆鼓鼓的,是挺像糖串的,怪不得他喜欢。
**
洛星颜这名字因了二皇子的缘故一时之间传遍了炎上都城的大街小巷,更有甚者还画了她的几幅小像沿街售卖,以满足围观群众们的好奇。
她托夏宁买过几幅,发现作画之人把她的鼻子眼睛耳朵都画丑了不少,她因这事连着气愤了几日。
最近几日炎上边界动乱,整个朝堂的重心都放到了边界一事上去。
本以为白匪阳会一直揪着他们的婚事不放,没想到他竟被炎上皇派到了边界考察探访,这件事没人提起,便也像石沉大海般没了消息。
趁着这段清闲时光,符星颜抓紧时间把她的初级御剑术给好好研习了一遍,现在她倒是可以熟练掌握控制长剑在屋顶般的高度飞行了,只是有时候使用灵力太过,难以完全恢复。
**
自洛如泱出嫁之后,她少了个说话的人,本觉得寂寞非常。
那王露溪却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日日都要来洛府找她说话,说是让她传授讨好二皇子之法。
符星颜听到白匪阳的名字就头疼得紧,万没什么方法讨好他,不过既然王露溪虚心讨教,每日又都给她带不一样的点心吃,她也就信口胡编来哄哄王露溪。
“星颜星颜,我问你,二殿下最喜欢吃什么?”
她眉头一皱,谎话张口就来,“二殿下最喜欢吃栗子糕,香甜可口,软糯适中为,南街倒数第三家栗子铺便不错,改日你买来我这儿尝尝。”
“星颜星颜,那二殿下最喜欢什么颜色?”
“啊?这自然是黑色了,黑色神秘沉稳,最适合二殿下这种闷骚……不对,是冷淡之人。”
“哦,那我明白了,二殿下会喜欢吃黑色栗子糕吗?”
符星颜津津有味地吃着王露溪差人特意从南街铺子买来的金黄色栗子糕,敷衍地点头,“嗯嗯。”
“二殿下喜欢晴天、雨天还是阴天?”
符星颜挠了挠头,一想着白匪阳那张总是阴鹜着的脸,摆着手道,“雨天雨天,你在雨天把他约出去他最是开心。”
“二殿下喜欢夏天还是冬天?”
“夏天吧,夏天有好多水果吃。”
……
“最后一个问题,二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
符星颜先是一愣,脑海里本浮现出了洛如泱曼妙的身影。
但转念一想,王露溪这个嘴巴总是不牢靠,若是被她胡乱说出去,二殿下喜欢洛如泱这事,岂不是诋毁了上仙和姐姐的清誉?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那她便只好往反了说,“二殿下性子安逸沉稳,为人冷淡沉着,自然喜欢同他性格相补的姑娘,活泼无赖最为可爱,没心没肺最是相宜,诗书礼乐样样不通,方才显得二殿下才华横然。”
王露溪今天的眉毛画歪了,被她这么一皱,两个眉毛的头离得很近,显得甚是滑稽,她难得提出了反驳,“二殿下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吗?我怎么觉得这样的女子品性才德都配不上二殿下?”
“二殿下同我关系匪浅,你还质疑我的回答。”
“那确实,险些就要把你娶过门了。不过我听我爹爹说,就算皇上点头了,你也只是个侧妃。”王露溪咬着手指,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的怨念。
符星颜不争馒头争口气,为了维护自己暂时的情面,颇为自豪地说道,“侧妃怎么了,侧妃也可能转正啊?”
“哦哦,我相信你星颜,若是你真去了二皇子府,定要提携我这个小姐妹。哪怕做二皇子的小丫鬟我也愿意,毕竟我从小便最喜欢二皇子了。”
看着王露溪颇为崇拜的目光,符星颜往椅子上一躺,手里揣着个暖烘烘的暖炉,挑眉笑道,“那是自然,咱俩谁跟谁?”
符星颜心里暗自嘀咕着:二皇子那张冰块脸,她才不要嫁给他,再说嫁给一个凡人有什么好?若是凡人生死轮回过后,便已然忘却了前世的记忆。她要嫁也要嫁给一个法力高强如师父一般的大人物、大英雄才对!
**
过几日便是春节,宫里要举行宫宴,依照惯例她要随康怡夫人进宫。
她进过几次宫,便也对进宫一事不怎么感到稀奇。
只是许久未见到姐姐,一想到在宫宴上能见到姐姐,符星颜便不由得有几分喜悦。
用过午膳,整顿了一番,她便跟着康怡夫人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她同康怡夫人去得早,席上也就几个她不认识的大臣和家眷,她跟着康怡夫人后头一个一个请安过去,那些人都用着好奇又疑惑地目光看着她,看得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