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觉得记忆深处仿佛有某根神经被人抽动了一下,头隐隐抽痛了一下,眼前一黑又一亮。
一抹粉衣蓦然掠过了她的眼前,把夜神揽入了怀中,抬头一看,竟是尚学府教授琴法课的浔梦仙子。
浔梦仙子对夜神身上的伤好似并不觉特别惊异,后而从头到脚把她给扫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了她手中捏着的那个白瓷瓶上,才施施然道,“匪阳上仙方才是不是在这?”
“匪阳上仙?”她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但又想到蟠桃宴上那些女仙说的八卦秘闻,一下子便把眼前的这位浔梦仙子同凤凰仙联系在了一起,“哦,你说的是凤凰仙吧……他刚走。”
原来那冷若冰霜的凤凰仙还有一个这么美妙的名字,匪阳二字倒还正应了他本体的赤色金凤。
想来浔梦仙子应是同那凤凰仙关系分外亲近,方才如此亲昵地直呼他的名字。
因夜神殿下被浔梦仙子扶起了,她也没理由坐着,便拍拍灰尘起了身,把白瓷瓶塞到了自己的腰间。
浔梦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分外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见她手中又有匪阳上仙亲制的伤药,便更惊疑,忙道,“你是何人?”
虽这浔梦仙子是琴法课的夫子,但因缪望逃课总约她一起,缪望又最厌恶琴法课一类的乐理课,她便只上过最初的一节琴法课,浔梦仙子记不清她倒是情有可原。
“小仙乃是夜神殿的人。”她有模有样地朝着浔梦行了个礼。
浔梦眉头微皱,淡声道,“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还未等符星颜回答她这个问题,她便又追问道,“你手中的东西可是匪阳给你的?”
“是。”
话音刚落,腰间的白瓷瓶便被浔梦仙子施了咒术夺在了手中,她傲然道,“这是给夜神殿下的,并非给你的。”
先前上课时听浔梦仙子的声音是软绵又柔美的,如今听来倒是截然不同,反倒显得有几分刻薄,但也是刻薄得极美的。
浔梦拔开了瓶塞,从里面倒出了几粒药丸,颇为熟练地喂给夜殿吃。
不肖片刻,夜神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见扶着他的是浔梦,并不觉意外,苦笑着同她道,“我又输了。”
浔梦伸手轻柔地把他把鬓边的碎发揽到了耳后,轻声安慰道,“你同他不一样,不必事事都同他比较。”
“思来想去,我唯一胜他的一桩事竟胜得不甚光彩。”
浔梦言语冷了冷,“赢又如何,输又如何,他从未想过与你相争。”
心里正思索着眼前的两人能有怎样的一番故事,便听见夜神轻唤她的名字,“颜杏,扶我起来。”
浔梦斜眼睨了她一眼,道,“原这便是二殿下举荐到尚学府的人,怪不得瞧着分外眼熟,不过琴法课上好像鲜少瞧见你罢。”
符星颜分外乖巧地说道,“浔梦仙子的课我可是每节都认真做好笔记的,不信你可以问夜神殿下。”
夜神伤得不轻,说话都有几分无力,此刻飘飘然靠在她的肩膀上,笑着朝浔梦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