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这话干脆自暴自弃了，高翘着二郎腿，躺在了床上，驳他道，“这红尘琐事如此之多，到这里来哪能好好修行。”
不留行嗤笑道，“人界固然不如魔界有利修习，但你若到了灵界或仙界，也未必能让法术日益精进。”
她心里长叹了一声，默念道，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飞升到仙界去，不过想来她灵力如此低微，恐怕还要修习上上万年才行。
她练了一夜的清心咒，好不容易在清晨鸡鸣之时成功了一次，她颇为兴奋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浮在半空中的不留行。
不留行颇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本就一炷香能练成的清心咒你练了一宿，魔尊若是知道了，不得把他给气死。”
符星颜笑眯眯，“我这清心咒无师自通，不算是资质愚笨，师父定然也不会责怪我。”
不留行白了她一眼，但脸上却是挂着一丝欣慰的笑，从半空中下来，“你这几日都未曾安睡，如今总算练成了清心咒，巩固几遍便睡一会儿吧。瞧你那眼睛跟抹了邪灵果一样，难看得很！”
难得从他嘴里听到这样半带夸奖的话，很是难得，她脸上也难得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修习咒术颇为消耗体力，这晚，她脑海里总算没有浮现出那讨厌人的身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每日符星颜除了晨昏定醒要给康怡夫人请安之外，都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让不留行教导她咒术。
不留行这人嘴上虽说刻薄，但教导起来却是颇为耐心，一个要点她若是记不住他便反反复复在她身边念叨，直到她会了为止。
正在院子里用伞练习御物术时，便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不留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伞收回了手里，而她则装模作样拿起了一本边上的书，翻看了起来。
脚步声渐进，她还有些微微喘气，没缓过来，便没立刻转过身去看。
站在他身侧的不留行倒是露出了一副颇为疑惑的表情，盯着来人。
正好奇是谁，便听见背后传来一清冷的声音。
“颜颜。”声音清冷，称呼倒是亲昵。
侧过身横坐在长廊上，一见是他，她的脸上的笑忽地又有几分僵。
前几日才把话同他说清楚，才下定了决心不再去牵扯他，怎么他却是主动来招惹起她来了？
她抿了抿嘴，没回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的脸。
看来他身子还没好全，或是被这冷风冷的，嘴唇微微有些紫白，面上也是没半点红润。
林雾给她行了个礼，见她仍愣在那里无动于衷，便给她使眼色，让她起身回二皇子的话。
她愣愣地望着他，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却是听他开口道：“前些日子病的时候，康怡夫人倒是往我府上送了许多东西，如今病好了，便想起来来看看她老人家。”这话算是解释了来意。
他说完，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想拿她手里的书来翻看一番，没想到她却是躲得快，站了起来，把书塞在了不留行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