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魔界小精,识得几个人界的字已然是难得,他竟还敢取笑她。
白匪阳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恶!!!
她撅着嘴,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忽又想起来一事,便同他说道,“要笑就笑吧,反正母亲说要让表哥重新教我识字写字,将来我便看得懂了。”
听到表哥二字,他的脸一下子便阴沉了下来,没接她的话,只是端端地凝视起她来。
她觉得此刻车厢里的气氛很是不对,便清了清嗓子,又说道,“母亲说让笺一表哥来教我习字,我想过了,笺一表哥雅人深致、气宇不凡,自是能让我的学识有所进步。”
他灼热的目光却是依旧不减,她只好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许笺一官职低微,才疏学浅,若是认他当老师,你这字怕是不要识了。”他的一双凤眼满是寒光,这话又说得极为讽刺。
想到之前白匪阳对白景墨亦是如此,她便有些见怪不怪了。能入白匪阳眼的人,想必也是极少数吧,她都是庆幸这白匪阳对她也不至于厌恶。
见她没接话,他又道,“你知道这全都城字写得最好的人是谁吗?”
她哪里知道这些,摇了摇头,望着他等他开口说答案。
他冷哼一声,又漠然说道,“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她忽地想起来,之前不留行好似同她说过,白景墨文采斐然,在都城一带颇有名望,但若是她说白匪阳死对头名字,他会不会气得更厉害……
正犹豫之间,微风从车窗外徐徐吹来,面前的人伸手帮她把耳边被吹起的鬓发别在了耳后,指尖拂过她的一瞬,她感受到了他指尖温凉的温度。
都春天了,他的手怎么还是如此凉。
她几番犹豫,终是不想惹他生气,没把心里的答案说出来,摇头道,“并不知晓。”
他把卷轴往身边一放,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颇为傲然说道,“除了父皇,那便是我。”
这个答案倒也不在她意料之外,她默然点头,顿了顿又附和道,“二殿下的字自然是好的。”
“你若同我拜师,便也能写出这都城数一数二好看的字来。”
他吹嘘自己的时候,语气有几分阴阳顿挫,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也有几分可爱的意味。
她听他这话,只顾得傻笑,却是没接着话往下说,他脸上添了几分愠意,但也只是沉着脸瞧着她,没说别的话来。
两人说话间这马车便停了下来,符星颜先下了马车,回首又见白匪阳冷着张脸,负手站在马车上瞧着她,却是没有半分下来的意思,心里想不通刚刚哪儿说话又惹着他来了。
见来来往往的人都往她这边瞧,她便迎了上去,把手伸向了他,没想到不留行这个人竟是比她还会拍马屁,竟是直接走上了那凳子,一伸手把白匪阳给抱了下来。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男子被另一个大男子给抱了下来,不光是来来往往的路人,连符星颜都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