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只兽人,从山路上出现了。
只是这条山路极为狭窄,尤其是我们防御的这一段,强壮的兽人士兵最多三人并行。
在我们用铁皮松树干制作的盾牌后边,三支藤弓绑在一起的加强版藤弓已经准备好了,而剩下的一张单弓,握在了我的手中。
在我们防御的这一段较直的百米山路上,不需要射击准确,只要大致向前射箭,就一定会命中。反正注入灵力之后,我射出的箭力量最大,所以,最后一张单弓,就由我来使用。
在我身旁地下,插着我们最后十几支箭。这些箭射完,我们就必须和兽人贴身肉搏了。
终于,兽人转过了一段弯曲的山路,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拉开藤弓,将灵力注入手中的箭,我大喊一声:“射!”
“咻咻咻咻!”
我手中的箭,如同流星一般射出,“噗”地一声射进了最前面一只兽人的胸膛!
同时,我旁边的快手少东、沙地陈伯和桒双也松开了弓弦,三支一米五长的“木箭”射进了前方兽人的队伍中。通过三张弓绑在一起,藤弓的威力被增强了两倍,尽管兽人身体强壮,依旧被这样大力量的巨大的弓箭射翻!
“不要停!连续射击!”
我持续从地上拔出箭羽射出,因为要注入灵力,所以每一箭都要间隔两三秒。而那些兽人遭到第一次弓箭袭击之后,马上把拥有盾牌的兽人士兵换到前面。不过,兽人的盾牌也不过是厚木头包一层铁皮而已,我注入灵力的箭可以轻易穿透,快手少东他们的加强版藤弓射出的“木箭”虽然无法射穿盾牌,那三倍弓箭的巨大力量也能有限降低兽人前进的速度,而且连续三五箭以后,那些盾牌也会被撞碎。所以,这些箭,使得兽人用了足有三分钟才堪堪穿过这百米的距离!
当兽人距离我们只有二三十米的时候,它们纷纷朝着我们投射出标枪或铁叉,这时候,我们的铁皮松制作的盾牌就起到了作用。
铁皮松内芯柔软,可是表皮如铁,且光滑有韧性,兽人力量巨大的标枪刺在上面,不是滑开,就是只射进十来公分,连表层都没有刺破。
可是,毕竟兽人还是越来越近,弓箭起到的作用逐渐变小。终于,当我伸手一捞,没有再摸到箭的时候,我知道,短兵相接的时候到了!
大家纷纷拿起武器,在铁皮松做得盾牌的间隙内向外猛刺。而外面的兽人,也开始挥动武器猛砸铁皮松。
我抽出骨刃,眼见面前的铁皮松被一个兽人的狼牙棒砸开了一个洞,顺势就从洞里挥出击打术,在那个兽人的胸口打出一蓬鲜血来。骨刃刚刚抽回,一柄长刀就从刚才的破洞处狠狠朝我刺来!
身体一侧,避开这一下攻击,我听到快手少东大声喊到:“大家后退,盾牌扛不住了!”
“轰!”
第一块铁皮松制作的盾牌被兽人砸碎,倒在了地上,紧跟着是第二块,第三块。
骨刃出手,一招怨殇把一只攻击快手少东的兽人脑袋打爆,我一边脚下后退,一边招手收回骨刃。此时,狭窄的山路上,我们和兽人已经混战到了一起!
三位法师在我们后边,用冰系魔法尽量迟缓兽人的速度,我们边战边撤,短武器在前,长武器在后,倒退着交战。不过,人类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和兽人都有相当大的差距,转眼间我们就各个带伤了。我还好说,毕竟周围只要有兽人死去,我就可以用亡灵吞噬恢复创伤,可是其他人伤一处就是一处,就算是用绿岩浆也需要时间恢复的,更何况在激战之中,根本无暇顾及!
不过,我能够感受到,我们这群人里面,没有一个心生畏惧,他们一边激战一边发出大吼,用尽全力挥动着手里的武器,尽管在后退,却始终面相敌人!
在战场上,后退与逃跑是截然不同的。战略性的后退是为了保存实力,或者寻找反击的时机;而逃跑,则是瞬间的溃败。
不过,毕竟人类和兽人的体态、士兵与民兵的差距是勇气无法弥补的。
我看到,一个兽人的狼牙棒重重落下,把猎户藤先手里的钢叉砸断,当它再次挥起狼牙棒的瞬间,屠夫火熊猛然冲过去,斩骨刀狠狠刺进了那兽人的胸膛。那兽人发出一声大吼,狼牙棒落下,屠夫火熊的头颅被狼牙棒一击迸碎!
猎户藤先从地上捡起一柄砍刀,发疯一般冲了过去,结果身体被一只兽人的长枪透胸穿过,而后高高举起挑飞向后边,身体落下,转眼间被后面的兽人斩为几块!
紧跟着,伐木工蒙田的斧子被兽人击飞,他大吼一声向那只兽人扑过去,却被另一个兽人突然一刀,砍掉了头颅。身首分离,他的双手还死死抓住了面前兽人的武器,直到被砍掉双手……
一股怒火在我胸口燃烧了起来!脚下一踏,我猛然向兽人丛中发动了传送!
一瞬间,我的身体出现在三米之外,兽人最密集的地方,灵力凝聚,双臂握住骨刃——环气之斩!
骨刃刀锋前,黑色的刀威蔓延出足有三米多长,一瞬间旋转了三百六十度!
“噗噗噗噗噗噗……”
骨刃的高度与我齐眉,刹那间十多个兽人的头颅飞起,围着我尸体倒落一片!
双足顿地,身体向后跳跃,人尚在半空,骨刃微微晃动,我使用了骷髅女王修改过的亡灵吞噬,在我前方,二三十具亡灵汇聚,涌入我的身体。兽人强大的亡灵所带来的巨大灵力,瞬间使我的身体几乎爆裂!
身体尚未落地,骨刃已经被我全力抛出——怨殇!
“嘭!”
隔着十米远,骨刃将一只兽人连胸甲一起刺穿,继而骨刃中蕴含的灵力猛然爆裂,那兽人的血肉、骨头、胸甲全部被炸碎,碎块四散飞舞,像手雷的弹片一般,将身边几只兽人士兵击伤!
手一招,骨刃飞回,左劈右砍,我们身前暂时形成了一段大约五米的真空地带。我大喊着:“快后退!朝山顶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