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君诡桀一笑,道:“秀儿,你那夫君亲眼见了两只白狐吃这孩子父母的肉,用rǔ汁喂养这孩子,若他不忍心杀那白狐,他的善念就可救你们母子,若他狠心杀那两只白狐,我就学他狠心杀他的妻子和儿子!”
紫龙君抬眼看着秀儿怀中的婴孩,道:“生命可贵,这藏野城已经有太多的冤魂了,赤龙君不要再造杀孽了!”
“冤有头,债有主!紫龙君也知道那些死去的人留下了冤魂,岂能就这么算了!”赤龙君又朝着震虎发起了狠,两鞭扒皮抽在震虎将军的胸前,又指着震虎对紫龙君道:“你身为西陵国的太子,不问问这将军们都造反,到底是为了什么?”
麒麟听到赤龙君又提到将军造反,也赶紧收了手中的剑,跪倒在地。紫龙君看看跪在地上的两人,叹了口气,道:“他们不是造反,他们只是始终忠心于西山,他们杀我是为了给西山报仇!”
忠心是一种执念,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付出都是出于真情,麒麟也好,震虎也罢,他们始终都是西山的人。虽然,也跪拜过高高在上的新太子,但是都是迫于形势,并不是出于真心的信服。自从辰归传来消息,他们知道了太子西山正是死于这个新太子的剑下,更是对紫龙君心生了怨恨,又受了四皇子的游说,对新太子的身份有了质疑,相信了四皇子所说,这新太子是带着神界对西陵国诛罚的命令回来的,目的就是要铲除灭世军。
紫龙君起身道:“西山是我杀的,我也是有错在先!”
“你快住嘴吧!你再说下去,他们倒成了忠贞不二的勇士了!”赤龙君将紫龙君按回椅子里,不让他讲话。转念一想,麒麟是感念紫龙君的善念,护住了他的全家,算是现在对紫龙君忠心耿耿了。这震虎若能收服也是好事,只是眼下不知道在这藏野城内有没有危险,还是要多加留心。
“震虎,院子里的人,男的留下,女眷都先打发了吧!”赤龙君吩咐完,秀儿眼前一亮,知道眼下局势有了缓和,忙叩拜道谢。
赤龙君伸手把秀儿怀中的孩子接了回来,道:“你也回去喂喂自己的孩子吧!”
秀儿道:“若是赤龙君不嫌吵,我就把我那小儿也抱过来,两个孩子我一同喂养。”
“也好!”赤龙君看着怀中的婴儿睡的安稳,突然心里就多了些温暖,说话就温和了起来。
秀儿刚起身出了正堂,却见平昌急匆匆的进了院子,手里正拎着两只白狐皮,吓得秀儿啊的一声跌坐了下去。
☆、震虎4
一抬头看见平昌手里的两只白狐皮,赤龙君心里一惊,正抱着婴儿的双臂一紧,那婴儿身上受力疼得哭了起来,赤龙君摇晃着身体哄着婴儿,背过身去,不去看已经进了正堂跪在地上的平昌。
秀儿追到平昌的身边,捶打着他的后背,哭诉起来:“夫君,你怎么忍心?那白狐如此通人性,你怎么会忍心杀了它们?”
平昌道:“秀儿,为了你和永良的命啊!”然后举着白狐皮到赤龙君身后,道:“赤龙君,这是上好的白狐皮!我去寻了来,献给赤龙君,正合适给赤龙君做大氅的毛领!”
赤龙君双眼已经恼怒到赤红,只是因为不忍看那白狐的尸身才忍着不回头,震虎将军看了一眼平昌手中的狐皮,骂了一句:“逆子,你怎么敢诓骗赤龙君?这哪里是新鲜的狐皮?秀儿啊,平昌不忍心的,你看那狐皮。”
闻言,赤龙君和秀儿都定睛去看平昌手中的狐皮,果然,虽是白狐皮,也正好是两张,却不是新扒下的shòu皮,毛发亮泽如初,皮内早已gān透。
秀儿突然露出笑容,接过狐皮,问道:“平昌,你哪里寻来这两张白狐的皮?”狐皮接到手里,秀儿才注意到,平昌一双手的手指满是血迹,“夫君,你这手是怎么了?”
北苍进了正堂,拱手施礼后道:“赤龙君,平昌公子说他不忍心猎杀那两只白狐,但是赤龙君要的白狐皮,他在城外施粥的时候,曾见到过有蛮族的人裹在身上,所以,出了城,带着人翻遍了死尸,找到了这两张狐皮。”
赤龙君长出了一口气,望了紫龙君一眼,道:“我听太子殿下的,一切等默君来了再做定夺,今晚先歇下吧!”
紫龙君独睡一屋,麒麟守在门外。
赤龙君带着那婴儿睡了一屋,平昌和秀儿伺候在赤龙君的外室,平昌端着热水给赤龙君泡脚,又亲自俯下身给赤龙君的脚上抹着冻疮膏。赤龙君逗弄着怀中的婴儿,问平昌:“震虎将军呢?”
平昌不敢抬头,只是低声答:“父亲还跪在正堂,等默……默君来定罪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