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生意好吗?”雨末透过酒楼二楼的窗口看着街市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秦悠扬出了皇宫,隐姓埋名在永宁城最繁华的街市上开了一间酒楼,取名玉山月雨楼,宫中的玉荣殿已经没有了,如今对秦悠扬把对西玉、西山,以及月影和雨末的思念都融进了这酒楼,每天当垆卖酒,卖着玉儿笑,盼着月影和雨末来。
秦悠扬笑着答:“生意好的很,就是不赚钱!”
“娘不贪财,钱都捐给了神庙!”雨末起身施了一礼,又道:“神庙如今收留孤残病弱,末儿多谢娘供养西陵国的神庙!”
“末儿啊!我本是国母,神庙收留的都是我的子民,你应该谢你让神庙做了这慈悲之事,你倒来谢我?”秦悠扬又抹起了眼泪,“西陵国人都当谢你!青儿,你姓什么,叫什么?”
青儿坐直了身体,郑重答:“我姓雨,我叫雨天青,我是默君的儿子,雨国的子嗣!”
雨末将青儿搂在怀里,摸着头叫了一声,天青,乖!雨末回想自己在熔岩洞的龙窝里第一次见到西山,当时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而此时他却抱着西山的儿子当亲儿子一样疼爱。
秦悠扬有些担忧,又有些尴尬的问,“末儿,你让月影单独去见西永啦?”
“是,有些话想让月影私下里跟永儿说,西陵国如今政局稳定,天下太平,永儿也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雨末叫过十三,指着街上的玩具摊儿,吩咐他带青儿去街上逛逛。
“娘,我收养青儿,也是为了让西永安心……”雨末继续给秦悠扬斟酒,能有这么个时刻母子俩共饮,徐叙家常对彼此都是难得。
“末儿,我怎能不知!你一向都是为别人想,永儿和青儿都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的!”秦悠扬看着青儿跟着十三在街上逛着说笑着,很是开心,又转过脸来对雨末道:“只是永儿若放不下心里的人,怕是西陵国以后就只能做如心的嫁妆了!”
“永儿!”赤龙君在皇宫里被国君伺候的舒舒服服,酒足饭饱后,双臂撑在身后,腿一放平,西永就凑到跟前给他捶腿,“你这做国君的,怎么也没个国君的样子?”
“我是西陵国的国君,但在赤龙君面前,只是永儿!伺候你,我乐意!”西永早就遣走了所有的人,东暖阁里只剩了他和赤龙君两人,更是无所顾忌,巴不得整个人贴在赤龙君身上,怎么服侍都不为过。
“你坐好了!”赤龙君推开了西永的手,等西永正襟坐好,又仔细在他脸上看了半天,“不许笑,严肃一点!”
佳人在前,君王带笑看得欢颜,怎能忍住不笑,反而摆起严肃脸?
“你知道青儿过继给了默君?”赤龙君推开了西永又端到面前的酒杯,“默君这么做是为了保青儿的平安,也是为了让你安心,现在你做国君,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是时候正八经的迎娶个皇后!”
“我不!”西永脸色一沉,不肯再说话。
“你?”赤龙君无奈的又端起酒杯,刚碰到唇边又放下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虽说默君和我都把你当弟弟看,你也不可太没有规矩,青龙君见默君都是礼让三分的!明天一早,默君就进宫了,你……”
“我明日在天道殿前跪拜默君,谢他遵守梅园chūn雪的约定!”西永说的坚持而冷毅,赤龙君心道一句何苦,却也没有什么言语可劝。夜已深了,窗外白月似霜,赤龙君只好默默然道了一句:“永儿,去歇着吧!”
“赤龙君!”西永虽闻言起身,还是恋恋不舍,又嘱咐一句:“明早我来请你,去梅园赏花!”
赤龙君想着明日一早雨末就到了,又想起雨末曾经飘然白衣在身,一支红梅在手,是那样的美艳,嘴角浅笑,答了声好!
西永出了东暖阁,站到窗外,望着烛火映在窗纸上的身影,一晚不忍离去。一年才见一面,一共就这么几个时辰,哪舍得离开他,虽隔着窗,不得见面,看看他的影子也是好的!
夜雪初晴,残梅在胜雪下踪影难寻,但是梅香却在寒凉的空气里更加的清新,“赤龙君,今年chūn早,是你来的晚了!”
赤龙君站在角楼里,往下面的梅园望去,耳边突然想起一句话:月影,西永为你换了皇宫里梅园的颜色了!这时再仔细看这梅园,赤龙君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那晚看不清楚,只是闻着花香沁脾,今日看得真切,白雪掩映下,满院子里都是淡huáng的星星点点,却半抹红色都不见。
“哪有梅花?”赤龙君问。
西永将手从厚厚的披风里探出,冰肌玉肤,指节分明,抬了手在赤龙君的眼前,往前指着,“赤龙君,那些huáng色的小花就是啊!淡雅清新,是赤龙君最喜欢的素心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