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老咬牙道:“你们早就怀疑我了?方才一直在耍我?”
关山月:“前辈的言行举止,晚辈们实在是不敢不怀疑。更何况您与无上仙尊实乃一丘之貉,自然是志同道合,晚辈们也不敢不提防。”
“其实本尊本来也没有指望你们完全相信本尊是所谓的‘好人’。”风长老眯了眯眼睛,“不过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与无上的仇怨,不去找她,却还要来抓着本尊不放,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尤念挑眉,示意了一下风长老身后的密室大门,道:“如果关外雁的疯魔与你手下没有关系,你也没有想着来除掉陶寻。我们确实会先去找无上。”
“关外雁只是一个庶子,而且一直与关山月作对!挑拨他与陶寻的命令,也是无上下达的!”风长老的表情愈发不可置信,“至于陶寻......她和你们没有半分关系,而且身怀神骨,与那项衡是一样的!”
“你们竟然还要来救她?!”
“你已经与无上对立,意图谋得云梦之巅的至高权力,哪里需要再遵守她的命令?是你自己也想蛊惑关外雁,借此毁掉陶寻成神的可能,实在不必将所有责任都推给无上。”
“而陶寻......”尤念的语气很淡,并没有什么大波动,只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如果因为她与项衡一样都有神骨,就厌憎她,见死不救,那我,又与因我有鬼修血脉便苛待我的项衡有什么区别?”
“一个人或好或坏,只能凭借他的所作所为来判断。血脉如何,身世如何,都是如浮云遮眼的外物罢了。”
尤念的声音提高了些许,说给眼前的风长老听,也说给不知通过什么在监听他们的无上听,“你们曾被有神骨的人所伤,所以视全部神骨者皆为仇敌,而那些不能渡过情劫的神骨者,是不能公正平和地对待与仇人相似的情蛊者。”
“本质上来说,你们已经成为了同一种人。”
“huáng口小儿,胡言乱语。”
风长老自然不可能因为尤念这区区几句话改变想法。她反而狞笑了几声,道:“本来是想让你们去和无上争斗的,但现在看来你们真是不识抬举。”
说到此处,她眼神移动,落在关山月身上,“本尊方才与你们所说,全部都是真话。你,就是害得云梦之巅倾覆之人。无上她因为自己那与白龙仙子有关的业障,不敢动你,你以为本尊也不敢吗?”
“你们两个人,合在一起也不过是入仙境的修为罢了,难不成真的以为能挡住本尊?”
无上仙尊占星的能力,一向高超。
碍于那个关山月会屠尽云梦之巅的预言,风长老一直比较忌惮他,所以只想计划他与无上的矛盾,而不愿亲自动手。
但眼下见关山月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那她便也懒得再瞻前顾后了。
话音刚落,风长老当即催动全部灵力,长廊中顷刻间涌来一阵飓风。
还好尤念与关山月早有准备,在风将他们chuī开的前一瞬,紧紧抱在了一起。
两个三色灵印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他们二人的仙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融合,灵力压迫瞬间飙升,直bī入仙大圆满!
芋圆也是从尤念的剑袋中飞出,身形猛涨,龙吟之声震耳欲聋,直吐出一团巨大的雷电。
白、黑、蓝三种灵气疯狂聚集,逐渐凝结成一条集合了紫龙与白龙特征的巨大龙头,与那风长老唤出的飓风碰撞在半空之中,谁也不能撼动谁半步。
下一秒,关山月召唤出黑色冰晶弓,弑仙之箭凝结于弓弦之上。
他将弓拉满,那双生来含情的眸子透着前所未有的冷度,弑仙箭箭羽散发的如烟黑雾半遮住他苍白的面颊,甚至染黑他半边衣襟,偏偏另一半又洁白如初,显得他整个人宛如一个矛盾又诡异的鬼魅。
被这把在占星中杀死无上的箭指着,风长老先是退缩了一下,但随即便嘴角勾起一个瘆人的笑容。
她那两个手下赶到了此处,双双飞入这长廊的尽头,先后she来两道极纯极锋利灵刃
正正刺入龙头的两只眼睛。
只听得一声痛苦的吼叫,三色龙头被风长老的飓风bī退了数米,且并没有马上停止,仍在不停地向后退去。
“你敢放箭吗?”
风长老似乎拿捏准了关山月拉弓时的吃力,“如果你此时用这箭对付了本尊,日后还有力气拿它杀掉无上吗?”
关山月的胸口上下浮动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起来。
他握着黑色冰晶弓的手紧了紧了,指节用力到泛白。
不行,他还是不能将这弑仙箭控制好。
随即,关山月当机立断地将弓箭收回,紧接着,“避阳”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