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化见此情景,也不禁慨叹道:“大将军,抱歉,我来晚了啊!”徐达也没有说为什么这么盼望孙元化来,孙元化也没说为什么抱歉来晚了。但两人都知道,孙元化自进了营帐就知道自己来晚了,这伤亡太大了!只有落尘当年弱小时在潼关和曹军血战的时候——才有这样的伤亡,自潼关血战以后,再也没有这样惨重的伤亡了。
张衡、孙元化在给落尘和徐达的信上兴奋地宣布,他们经过半年多的不断尝试,终于成功制作了可运输、便携式的火炮。这样一来,一方面是大大减少火药使用量,另一方面大大提高了射击精度和杀伤力。这次孙元化足足带了二十五门重炮过来,每门炮还配备七八个子炮筒。这样连续射击半个小时似乎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孙元化能早点到,能大大减少落军的伤亡。
“孙先生,你的武器在哪里?让我看看。”徐达迫不及待地问。毕竟这种东西,提前一千年出现,未免有些令人惊奇。孙元化领着徐达到了炮旁边,这个炮孙元化配备了四个兵来操作,填弹、瞄准、近处防卫等。运输时由专门的运输大车和赶车的人,这四个人也要伴随左右,保护火炮安全。这种炮,孙元化严令不得被敌人缴去,不行就用火药炸了。实际上被缴获去也没关系……因为超前当时的科技水平太多了,想模仿也模仿不成。
徐达惊奇地摸着这个大的铁疙瘩。又绕到黑洞洞的炮口看了看。“到时候那个……”“炮弹。”孙元化提醒道。“对,炮弹,就是从这个洞口发射出来?”徐达战场上第一次显出了无知的样子。
“没错。”这个炮射程在三里左右。孙元化大为得意。经过他坚持不懈的改进,火炮的射程大大提高。
“能炸三里以外的东西?”徐达露出惊讶的神色。好像在庆幸自己选择后退十里。——对于指挥官来说,无论这种杀器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只要它出现,就意味着这种杀伤力在世界上存在了。而指挥官的任务,就是要时刻注意着尽量将自己的士兵放在这个世界可能存在的杀伤力以外的地方。这是一个老将的本能,不需要思考。
危险是喜欢转头的。说不定哪一刻,就会对着你,所以要分外小心。
“威力大吗?还是燃烧吗?”徐达问道。“匈奴兵机动性比较高,要比步兵难烧。”
“不是烧,是炸。”孙元化道。“烧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是火药炸,并且有铜铁碎片,只要沾着碎片,非死即重伤。”
“威力这么大?”徐达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元化。
“报告,匈奴营地动向。”一个侦察兵来报告。
“说。”徐达立即警觉转身,“难道他们要跑?”
“营地在大备干粮,辎重装车,马匹整理集中,看上去有离开的企图。”侦察兵道。“不过目前大的调动没有。”
徐达沉吟了一下,就要去屋里看地图。然后好像突然想到:“哎呀,抱歉,实在失礼,先生,居然忘了马上请你到屋里歇息……”说着对孙元化作出“请”的姿势。“先生远道而来,肯定疲乏了,我们去大帐里。”孙元化略略施礼,同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大步进了营帐。
“匈奴人想跑。”不等徐达开口,孙元化就说道,“这是肯定的,要是我我也得跑。”
”哦?“自从身边的徐庶和法正一个个走了,徐达就需要一个人决策了。如果马超、夏侯渊在身边还可以商量,不过大多数时候,这两个人都各自带兵,不在中军。所以身边来了个讨论的人,徐达竟然觉得分外欣喜。”先生请说下去。“徐达道。
“我建议晚上立即出击。”孙元化毫不犹豫道。
“晚上?”
“不错。”孙元化相当肯定,“让士兵们坚持一下,不要延误战机。天一黑,匈奴人恐怕就有动静,不是跑就是埋伏起来防止我们偷营。到时候就出击吧。”
“晚上出击……”徐达仿佛不太赞成。“晚上我们道路不明,而且匈奴人可能埋伏……”徐达在大帐中踱步起来“但是不出击,匈奴人很可能连夜跑了。去追?还是怕埋伏……”
“我的火炮是厉害的。”孙元化自信道。“请大将军相信我,任匈奴人玩什么花样,我保证把匈奴人炸出来。”
徐达看着孙元化,沉吟了一会。“现在准备下去!我们晚上要偷袭匈奴人的营地!马匹盔甲什么的都要备好,辎重分散隐蔽起来!”
传话兵有些惊讶,虽然他的任务就是把话传下去,但还是忍不住越权问:“将军,这样太明显,匈奴人不久发现了吗……”
徐达没有答话,只是挥挥手让他照办。孙元化倒是看出几分,徐达就是要匈奴人埋伏起来,好将计就计。毕竟知道对手在干什么不可怕,不知道对手在干什么才是最大的危险。
阳光把它的余晖缓缓洒在草原上。横七竖八的草原青草经过歇息,仿佛具有特殊的力量,都又站了起来。橘黄色的余晖一寸寸镀在白色的营帐上,镀在低着头战马的平静毛皮上,镀在受伤士兵的脸上。然后慢慢淡去。天暗了下来,营地里人来人往,在埋锅做饭。大量的巡逻兵在警觉地转悠着。
天终于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