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一滞,不明所以的看着掩饰闪躲的小顺子,条件反射的就问:“为什么不能进去?”
小顺子还没回答,这时,书房里突然传来一声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呼喊声,“啊,傅公公不要……”
苏筱顿时僵在了原地,眼睛瞬间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颜玉,雨……雨烟她……在里面……”
小顺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完整的说出上面这句话,面色尴尬异常,知道苏筱平时最得傅公公宠爱,然而现在受宠的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苏筱愣怔的站着,站了好大一会儿,听着书房里再次传来秦雨烟哀求的声音,心里像是被人生生绞碎了一般,痛不可言。
“傅公公……”
声音再一次传出来的时候,苏筱再也听不下去,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跑走了,转身的瞬间,眼泪抑制不住的滑出眼眶。
傅荣,傅荣……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苏筱走后,书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来,傅荣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整个人的气息都笼罩着让人胆战心惊的阴暗森冷。
秦雨烟身子颤抖着从他身后出来,低垂着头,想起刚才傅荣想要用灼热滚烫的烙铁烫坏她的脸,还是心有余悸。
傅荣没有去看她,目光始终看向苏筱离去的方向,淡淡的道:“辛苦了。”
秦雨烟:“……”
苏筱在自己的房间一呆就是三天,三天的时间里,一步也未曾踏出过房门,然而傅荣却始终对她不予理睬。
这日,小顺子过来敲响她的房门。
“颜玉,皇上过来了,点名要叫你过去呢,你赶快收拾收拾,跟我过去吧。”
苏筱抱住双膝坐在榻上,听见敲门声,慢慢从膝间抬起头,直过了好一会儿,才下榻,慢慢走过去开门。
长时间没见到太阳,刺得她眼睛生疼,让她顿时微眯起了眼睛,眉头轻轻的皱起。
苏筱整个人仿佛没有半点人气,冷冰冰的对小顺子说:“你先过去吧,我换身衣服就去。”
小顺子见她这状态,有些担心,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皇上在那等着呢,只得先下去了。
苏筱慢悠悠的收拾好自己,直磨蹭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房间。
她到的时候,傅荣和段胤轩同时抬头看过来,然后两人同时一怔。
秦雨烟也在,垂首站在一旁,看到苏筱的一瞬间,心头剧烈一颤,手心紧紧握紧,眼底似乎隐藏着疯狂的醋意和妒意。
苏筱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白得近乎透明,眼睛比之前显得更大更亮,整个人看起来居然有种昳丽妖冶的美感,是那种任何人跟她站在一起,都会立马被比下去的惊艳。
苏筱跪下行礼:“奴婢颜玉叩见皇上。”
段胤轩直直的看着她,视线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就没移开过分毫,亲自走过去,扶她起来,“你上次落了水,身体不好,不必多礼。”
苏筱被他这个亲昵的举动吓到了,立马就抽回了自己的手,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开了距离,低垂着头,轻声道:“多谢皇上。”
段胤轩笑了笑,温言道:“你身体不好,坐下说话,不必站着。”
他这话一出,愣住的不止苏筱,还有秦雨烟和傅荣。
傅荣始终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段胤轩的一举一动,视线从苏筱身上淡淡的滑过,表面上平静如常,内心却早已兵荒马乱。
他有好几日未曾见她,她似乎比之前更瘦了些。他不理她,她……必定会很伤心吧?
傅荣手指控制不住的轻颤,抓起桌子上的茶水,送至唇边喝了一大口,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是刚沏好的滚烫的茶水。
段胤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以手抵唇咳了咳,坐回自己的主位,转头看向傅荣,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傅公公,朕有意立颜玉为妃,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这句话就像是平地炸响的惊雷,苏筱瞬间被炸得魂飞魄散,秦雨烟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唯一镇定自若的只有傅荣,或者说,表面上看起来还维持着镇定的只有傅荣。
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全副心思似乎都放在了这个陶瓷茶杯上,默了好半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他这才缓缓的勾起了薄唇,漫不经心道:“皇上想立谁为妃,立了便是。”
段胤轩顿时喜不自胜,没想到傅荣居然不仅不横加阻挠,反而半点也未曾反对,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朕想下个月初便封玉儿为朕的颜妃,傅公公觉得如何?”
玉儿?
傅荣轻扣杯沿的修长手指倏然一顿,没有去看苏筱,也没有去看段胤轩,放下茶杯,淡淡的笑着道:“皇上严重了,我还要去太后宫中,便先行告退了。”说完,再没有看苏筱一眼,便径自起身离开了。
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片刻也不能。
苏筱心下一沉,突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害怕,在傅荣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瞬间,伸出手,却只抓住了他的一片一角,随着他的远离,很快又从手中滑落……
不可以,他不可以这么对她!
他明明知道她不愿……
段胤轩见傅荣走后,苏筱便整个人都魂不守舍,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但却并不戳破,挥手示意旁边的秦雨烟,“你先退下吧。”
秦雨烟看着他,像是突然不认识他了一般,眼底带着明显受伤的神色,然而段胤轩的目光却已经全部集中在了苏筱一人身上,根本看不见她,她最后狠狠的瞪了苏筱,不得不跪安离开。
秦雨烟走后,屋子里只剩下段胤轩和苏筱两个人,段胤轩走过去,缓缓的伸出手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却被她立刻躲开了。
苏筱思绪混乱,心根本静不下来,当即跪下:“求皇上恕罪。”
段胤轩看了她一会儿,并没有说什么,然后亲自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将她轻轻的搂进自己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柔软顺滑的头发,柔声道:“玉儿别怕,朕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
明明是同样的称呼,明明是同样的温柔,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感觉不一样啊,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苏筱被他搂在怀里,从未如此清楚的意识到,不一样的,终究是不一样的……
——
苏筱站在傅荣的书房外,一站就是一整天,从早晨站到中午,又从中午站到下午,到现在日落西山,夜幕四合,始终没有挪动过一寸地方。
她不肯离开,傅荣也始终没有从书房出来。
苏筱一直紧盯着书房的房门,始终不愿相信傅荣会这么对她。
她想不明白,半点也想不明白,她一定要等到他出来见她,她要问清楚他一件事,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