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秀云看清楚站在他们后面的人是谁,愣了一下。
除了刘芸之外,刘蒙和轩辕曜也在,他们后面还站了几位大人。
刘芸面上一片冰冷,威严凌厉的目光看向明隆等人。
明隆陆威看见他们,也停了下来,不知他们是何来意,先向刘芸行了礼。
“哀家听说有人在宫里闹事,找皇上和皇后的麻烦,哀家不得不出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里胡来,而且闹的还是皇上和皇后。原来是明大人和陆大人啊。”刘芸愣冷冷地看着为首的明隆,“你们的胆子这么大,是不是因为有摄政王在背后撑腰啊?还是说是摄政王教你们这么做的?”
她早就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没有轻易相信轩辕明昊会放弃了这一切,眼前明隆和陆威的所作所为就是最好的证明。
轩辕奕和刘紫玲固然聪明,有些头脑和想法,但两个人还是太过年轻稚嫩了,根本不是轩辕明昊的对手。
幸好她留了一手,盯紧了明诗晚这边。不然,今天他们可就着了明隆的道,下不了台来了。
“微臣不敢。”多了一个刘芸,明隆心里也多了几分顾忌,不敢妄加造次。
这些年来刘芸和皇上皇后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几乎都不会过问皇上皇后,乃至朝堂上的事情。刘蒙这个国公,也很少帮轩辕奕,两兄妹对待轩辕奕的态度上很一致。
他们倒是忘了,刘芸终究是个太后,他们此番闹得这么大,刘芸还是出面了。
“微臣的女儿先是被皇上打成了重伤,现在又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微臣进宫来,只是为了找皇上和皇后讨个说法而已。”明隆说着慢慢直起了腰,看了眼刘紫玲说:“一切的证据都表明,是皇后害死了微臣的女儿。微臣请求皇上把皇后关进天牢,皇上却不肯。”
“微臣和陆大人等人认为皇上被皇后迷惑了,皇上做的许多错事都和皇后有关,皇后的行事也不像一个皇后,有违她皇后的身份,她已经不配做大夏国的皇后了!”明隆说的气势越来越强,看着刘紫玲,坚定地持着要废后的态度。
“哀家看这都是明大人你的私心吧?”刘芸走了过来,轩辕曜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保护她,“明大人你的女儿死了,你的心情,哀家可以理解,但这就是你枉顾规矩,带着大臣们进宫来逼迫皇上和皇后的理由吗?明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是皇上皇后害死了你的女儿,明大人,你可是拿出什么证据来了?”
“如果今天你明大人能够拿出证据来证明是皇后害死了你的女儿,哀家今天也一定站在你这边,让皇上把皇后关进天牢等候处置。明大人,你的证据呢?”
“证据?诗晚的贴身婢女凝露就是证人。”明隆对上刘芸的眼神,也有几分底气不足,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今天一早凝露发现淑妃死后,就派人送了消息给微臣,告诉了微臣一切。”
“昨天傍晚,凝露准备给诗晚喂药的时候,皇后娘娘恰好来看望诗晚,打断了凝露。然后皇后娘娘就亲手给诗晚喂了药,结果今天一早,凝露去房里看诗晚,就发现诗晚死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明隆又提起了吴昭容和荣婕妤的事情,“皇后娘娘这根本就是要独占皇上,不让皇上宠幸其他女人,还不允许这后宫有其他的女人。下一个受害的,可能就是张才人了。”
“皇后娘娘不会害我的!”张晓冉从人群中勇敢地站了出来,听到明隆在指责刘紫玲的不是的时候,她心里就很不满了。
知道明诗晚死了的消息,张晓冉也很震惊。
她还没从这件事情里缓过神来,就听说明诗晚的父亲明隆带着人进宫来向皇上和皇后讨说法来了。
他派人去打听,知道明隆一群人把皇上和皇后娘娘逼退到了凤栖宫,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就想着过来看看,或许能有她帮得上忙的地方。
明隆的这番话,让她再也忍不住了,就站了为刘紫玲辩解,“皇后娘娘也不可能害淑妃的。皇后娘娘她去看望淑妃,是希望淑妃能够尽快好起来。不仅如此,皇后娘娘还给淑妃送了不少东西过去。皇后娘娘知道我和淑妃的关系不错,还让我多去照看一下淑妃,没想到淑妃还没好起来就……”
对于明诗晚受伤这件事情,尽管她知道淑妃是为了摄政王才去的,她心里依旧有几分自责。
正是因为她帮了皇后娘娘,淑妃才会被皇上打伤的,她也和皇后娘娘一样,希望淑妃能够尽快好起来。
摄政王都已经放弃和皇上抢皇位了,皇后娘娘就更没有理由去毒害淑妃了。所以,她坚定地相信皇后娘娘是不会害淑妃的。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张晓冉,明隆一下乱了阵脚,一个小小的才人,竟然也敢跑出来说话。
陆威见状,威胁地看着张晓冉说:“你的话又怎么能成为证据?谁知道你是不是受了皇后娘娘的恩惠还是威胁,才这么替皇后娘娘说话的?难道我们不去相信从小跟在淑妃身边的婢女,去相信你这个不过和淑妃在宫里相处了一段时间的才人?”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张晓冉慌张害怕地摇着头为自己辩解。
陆威还想继续说,被刘芸给阻止了,“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把淑妃的婢女叫过来一问不就知道了?来人啊,去把淑妃的婢女带过来!”
明隆陆威听到她这话,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凝露肯定是站在他们这边,省了他们去把凝露找来了。
刘芸看他们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明隆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连自己的女儿都敢牺牲。
刘紫玲和轩辕奕看着刘芸叫人去把凝露带了过来,他们两个都不明白刘芸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只见轩辕曜,而不见轩辕晔,刘紫玲也不确定刘芸到底是不是来帮他们的。不过,刘芸至少是帮他们缓住了明隆等人。
凝露很快就被带了过来,看见这么多人,她心里也很是慌张,行了礼后,便听到明隆问她。
“凝露,你说,淑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御医检查过了,说淑妃娘娘是中毒死的。”凝露低着头说。
“诗晚好端端地怎么会中毒?这中间,又有谁和诗晚接触过?”
“淑妃娘娘喜欢清静,她受了伤之后,一直是奴婢在照顾她。只有皇后娘娘来看望过两次,就在昨天,也就是御医判断的淑妃娘娘中毒的时间里,只有皇后娘娘来过。”凝露说着,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明隆听完看了眼刘紫玲,问刘芸道:“太后娘娘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光凭她这几句话,明大人就能确定在药里下毒的人就是皇后了吗?还是说,明大人,你其实知道什么?”
“微臣知道什么?太后娘娘是偏袒皇后吗?皇后娘娘说起来还是太后娘娘您的亲侄女吧?”明隆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刘蒙,“刘国公此番来,也是为了护着你的女儿的吗?”
刘蒙不慌不忙地上前,“我来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刘芸看着众人笑了一声,“哀家这里,也有一个证人。冬月,把人带上来。”
陆威和凝露看见被冬月带上来的是什么人时,脸色不禁都变了。
“听说明淑妃出事了,哀家的人恰好看见这人鬼鬼祟祟地在宫里和淑妃的婢女凝露接触,哀家便让人把他抓了过来。”刘芸解释了一番,看向被绑住的人,“说说吧,你见凝露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小的……小的受陆大人的嘱托,把一包毒药交给了凝露,让她下在淑妃的药里,杀了淑妃。”
“满口胡言!太后娘娘以为随便找了个人来,就能把一切的罪责推脱给微臣了吗?臣看太后娘娘找这个人来,是为了帮皇后娘娘掩饰她杀了淑妃吧?”
陆威干脆豁了出去,“你们都是姓刘的,当然想要护着皇后,皇上这么宠爱皇后,这天下以后是不是就是你们刘家的了?我看是你们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吧?”
“皇上您被皇后蒙住了眼,但我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能再让您被皇后迷惑下去。今天,一定要废了这个皇后!”
陆威说完也不再多费口舌,直接给了身后的人暗示,一小队人马突然冲了进来,将刘紫玲他们,包括刘芸等人在内全部包围起来。
明隆已经不说话了,陆威完全掌控了局面,“皇上,您舍不得动手,微臣可以替您动手。”
轩辕奕脸色冰冷地看着他,“陆威,朕看你不是想要废后,你是想要造反吧?”
“呵,这就要看皇上你的抉择了!”陆威看着轩辕奕冷笑了起来,走到如今这一步,他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隐藏下去了。
刘紫玲:“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摄政王的意思?”
刘芸忍不住地白了她一眼,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这里问这个,他们都是轩辕明昊的人,不是轩辕明昊的意思,还能是什么?
“摄政王他顾念你们,所以不忍动手,但我们不想看着大夏国在皇上的手中毁于一旦。”陆威看着轩辕奕挑了挑眉,“皇上,你应该也明白,你和摄政王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大夏国在摄政王的手中,肯定会比你现在更好。”
刘紫玲看眼轩辕奕,握住了他的手,不希望轩辕奕被陆威的话所影响,“这些不过是你的臆想,你们去问过摄政王的意思吗?摄政王已经做出了选择。我看,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策划的!”
“我和皇上还可以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们回头认错,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
“哼!皇后娘娘不是一直都挺聪明的吗?怎么现在竟然看不清楚局势了?是不是太害怕了,眼睛出问题了?”陆威放肆地大笑了起来,“给我们机会?是你们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伤害朕?”轩辕奕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陆威笑的更欢了,得意地说:“臣知道皇上武功高强,我们这些人伤害不了你。但是皇后呢?其他人呢?他们好像都不会武功吧?不知道以皇上你的武功,能不能把这些人都保护好呢?”
轩辕奕不由地皱起了眉,陆威说的没错,他能够保护好自己,但不能保证玲儿,还有其他人不受伤。
刘紫玲看见陆威身后来的人,笑了起来,“你们没有抓住唯一的机会。”
陆威愣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大笑着,认为刘紫玲是在故意吓唬他。
明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有个不熟悉的人带着许多士兵向他们这边包围了过来。
“陆大人……”
明隆来不及告诉陆威,叶菱就带着人把他们给包围了起来,她走到轩辕奕和刘紫玲的面前跪了下来,“叶菱救驾来迟,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刘紫玲看着轩辕奕微微笑着,伸手把叶菱扶了起来,看着陆威说:“你来的一点也不迟,刚刚好。”
陆威看着叶菱一下子懵了,他还在想这人是谁的时候,身后就有人告诉了他,“叶菱……她好像是叶尉明的女儿!”
叶尉明是谁,没人不知道。
五年前,叶尉明帮助四王爷轩辕澈谋反不成,已经被皇上砍了脑袋。
他的女儿怎么会……谁也想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也有人联想到了刘紫玲要建立的书院,叶尉明是罪臣,叶菱那就是罪臣之女,现在这样子好像竟然成了将军?
轩辕奕冷冷地看着陆威和明隆,吩咐叶菱把他们这一群人给抓了起来。
明隆陆威等人毫无反抗之力,明隆低下了脑袋,心里依旧认输了。但陆威还是很不服气,想不明白这个叶菱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可能都没有机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