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你长了这么一张脸,就认为所有人都会喜欢上你?”刘紫玲看着夜珏反问。
夜珏一脸“难道不是这样”的神情。
刘紫玲算是明白了夜珏的自恋程度,在这一点上是没办法和他沟通下去了。
“你到底能不能放我回去?”
“继续。”感觉到刘紫玲手上停了下来,夜珏提醒了她一声,认真思考了一下,“想让本公子放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刘紫玲看着他问,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不让自己显得太急切,“你有什么条件?”
夜珏轻笑着说:“陪本公子一晚。”
他说的虽然轻松,像是玩笑话一样,刘紫玲却不会认为他说的这“一晚”,他们只是简单地聊个天而已。
“换一个。”
“呵!”夜珏睨着眼睛,回眸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是谁在提条件呢?不能接受就算了,本公子只有这一个条件。”
“……”刘紫玲想了想,又问他道:“那你能不能派人帮我送一封信给轩辕奕。”
夜珏看她这么快就放弃了,愣了一下,勾着唇问:“你想告诉他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在这里很安全,夜公子对我很好,我没什么事,让他不要担心我。”
“哼!”夜珏语气里尽显不满,“你就当真这么喜欢他?小皇帝有那么好?他能给你的,本公子也可以给你。”
刘紫玲停下手,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脸,朦胧的水汽阻挡了她的视线,夜珏那张脸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但他唇角的笑容却很明显,还有他挑动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勾引她一样。
愣怔了会儿,她立即就回过神来,撇开了视线,问道:“你这么想让我留下,到底是因为轩辕奕,还是因为我?”
夜珏听出来她是在指他是喜欢她的意思,不由觉得好笑,“本公子把你留下,只是为了让你履行我们的赌约而已,你可不要想多了。虽然本公子身边的侍女很多,但还没有一个是尊贵的皇后娘娘。”
“履行赌约?那你应该把我放了!”刘紫玲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我做可以做你的侍女,但你也要把我刚刚说的话带给轩辕奕。”只要让轩辕奕不分心担心她,冲动行事,而是专注于朝上就行了。
夜珏看她一眼,笑着说:“这买卖有点划算!”
“你答应了?”刘紫玲怕他又反悔。
“嗯。”夜珏轻飘飘地应了一声,“本公子还没有沐浴完呢。”
刘紫玲深吸了口气,不再和他说话,专心给他搓澡、免得一会儿把他惹恼了,刚答应的事情又不作数。
等夜珏沐浴完,刘紫玲伺候他换好了衣服,期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夜珏看着她便说了一句,“你还真是有耐心。”
刘紫玲抬头看着他,微微笑着说:“我相信夜珏公子,是个有诚信的人。”
“哦?是吗?”夜珏挑了挑眉,觉得她是故意说好话哄他,“怎么不说我不遵循我们的赌约的事了?你是承认是我赢了,你喜欢上我了?”
刘紫玲看着他,认真地说:“喜欢这种事情,本就无可对证,我们各说一词,那个赌约不提也罢。”
“巧舌如簧!”夜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看刘紫玲在他身边的表现,和那些喜欢上他的人也不一样,她是真的没有喜欢上他吧!
虽然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他是不可能在刘紫玲面前承认的!
“去准备笔墨纸砚。”夜珏想着吩咐了月荷。
等月荷把笔墨纸砚拿过来,刘紫玲便出声道:“我来写吧,他认得我的字迹。”
夜珏眯着眼睛看着她,带着警告的意味说:“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月荷替她研墨,刘紫玲提着笔一边说:“你就在旁边看着,我能耍什么花样?”
说完就把刚刚和夜珏说的要带给轩辕奕的话写了下来,没有多写其他的东西。写好之后,还特地递给了夜珏过目。
夜珏接过来看了看,随口夸赞道:“字写得不错。”然后递给了月荷,“送去给皇上。”
“是。”
此时,轩辕奕回到宫里,得知江行知一直不松口,不管怎么审问,都不透露任何信息。甚至还说轩辕奕不配做这个皇上,这五年来都是摄政王在主持朝政,没有摄政王,轩辕奕什么都不是,大夏也早就完了。
轩辕奕听到这一消息,江行知完全是撞在了他的气头上,“既然他对摄政王这么忠心,那他就去和阎王爷说吧。”
当即就下了圣旨处死江行知一家。
徐世鸣赶来,想要劝阻轩辕奕,看见轩辕奕的脸色,问了李公公是什么情况,也有些不敢说话。说的严重点,江行知算是犯了谋反的罪名,理应满门抄斩。
梁太傅李太尉那边暂时动不得,摄政王又一直不出手,只能先动江行知。
徐世鸣不敢和轩辕奕提刘紫玲,皇后娘娘被人带走,皇上心中定非常着急,而且还得忍耐着,不能派人大肆在盛临城内寻找,否则肯定会惊动摄政王那边。
“皇上,江行知一死,摄政王肯定会有所行动,您要面临的压力可就大了。”刚处死了江行知,梁太傅那群人暂时也不能再动。
他担心这么继续和摄政王胶着下去,只会对皇上越来越不利,毕竟朝中的势力还是摄政王掌控的占了多数,而且其中还有不少老臣,不乏掌握着兵力和权势,在朝上有话语权的大臣。
“朕心里清楚。”虽然他确实因为玲儿被夜珏带走,心中愤怒不已。下旨处死江行知,他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你做好准备了吗?徐大人。”
徐世鸣用恭敬又坚定有力的声音看着轩辕奕说:“臣时刻都准备着。臣会一直站在皇上身边,不管发生什么。”
“很好。”
徐世鸣:“鸾儿今日举办的诗会,收集到了不少消息。微臣听说,摄政王是在等着皇上出手,然后伺机逼皇上……您退位!”
轩辕奕的眼神里泛起了冷意,“朕不会给皇叔这个机会的。”他在轩辕明昊手下蛰伏了五年,这五年他凡是都是听轩辕明昊的,等的就是现在这个机会。
犹记得,他当初问过轩辕明昊一句话,他问皇叔会不会保护他,当时轩辕明昊没有回答,如今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轩辕明昊不禁不会保护他,反而还想要杀了他呢!
这五年来,玲儿教了他不少东西,他也从轩辕明昊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玲儿还是太心善,心软了。不想轩辕明昊,把这朝上的风云变幻看的非常透彻。
这是一个没有兵器的战场,你心软了,别人的刀就会架在你的脖子上,而对方根本不会留情。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是没有给他们机会,譬如江行知,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轩辕明昊,他岂能还把江行知留下?
轩辕奕和徐世鸣一直聊到了晚上,在徐世鸣离开之前,月荷也将刘紫玲写的信送到了宫里。
月荷的出现,惊动了宫里的侍卫,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轩辕奕的耳朵里,顾不得徐世鸣,他就赶了过去。想要把月荷留下,月荷却不恋战,丢下信就离开了皇宫。
轩辕奕拿着新,勒令侍卫和宫人不准将今日之事外传,然后就回了尚德殿。
徐世鸣看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松了口气。
“皇上,是何人擅闯皇宫?”徐世鸣担心地问道。
轩辕奕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捏紧了手上的信,“是皇后的字迹。”
徐世鸣愣了一下,对这封信感到疑惑,“信上写了什么?”
“她说她没事,让朕不用担心她,先处理好朝上的事情。”轩辕奕说着,攥紧了拳头,恨自己不能立刻去把她救回来。
徐世鸣这会儿就敢问了,“不知带走皇后娘娘的是何人?”
“他是江湖中的人,朕和皇后在柳城碰见的,他对皇后一直不死心,追到了盛临来。”提到夜珏,轩辕奕的语气都变得冰冷,甚至带上了几分杀意。
江湖上的事情徐世鸣不太清楚,但他知道的是,朝堂和江湖向来不来往的。朝堂不会去管江湖上的事情,江湖中的人,也都会尽量避开朝中的人。
怎么还有这么大胆的,竟然盯上了皇后娘娘!
徐世鸣还是担心刘紫玲的,“皇上可了解此人?信虽然是皇后娘娘亲手写的,但会不会是他逼迫皇后娘娘写下的?”
他还想到了更多,“虽说朝中之人不和江湖中往来,但保不准是摄政王手下的人安排的。”
皇上有多么在乎和宠爱皇后娘娘,大臣们看的都很清楚。
轩辕奕紧皱着眉头,徐世鸣这么一说,他也仔细想了一下,然后否定了徐世鸣的猜测,“他应该和皇叔没有关系。我们在柳城遇刺的时候,夜珏没有参与其中。”
“他只是……对皇后比较感兴趣。”
轩辕奕这么说,徐世鸣大概明白了,皇后娘娘生的貌美,被人喜欢上实属正常,只不过这人太胆大了!
“即是如此,那皇后娘娘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既然皇后娘娘送来了这封信,皇上可暂时不必太过担心。”徐世鸣能够理解轩辕奕的心情,且不说是皇后,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妻子被别的男人带走了,心里肯定非常的不舒服,更不用说这个男人还是大夏的一国之君。
这个夜珏挑战的可是,大夏国皇上的尊严。
轩辕奕将目光从信上转移到徐世鸣身上,问了他一件事情,“徐大人,可知道父皇的妹妹,轩辕明珠公主的事情?”
“明珠公主??”徐世鸣愣了下,“皇上为何突然问起明珠公主?臣入朝时,明珠公主尚未离开皇宫,但臣也没有和明珠公主接触过,不是很了解这位公主。但明珠公主当年做的事情,算是轰动了整个朝堂,老一辈的大臣都知道。”
“你可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徐世鸣皱起了眉,“这……明珠公主当年离开皇宫后,只回来过一次。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臣不知道,她是否和先皇还有联系。”
“但现在先皇已经过世了五年,盛临应该没有人知道明珠公主的消息了。明珠公主当年在盛临,只和先皇的关系很好。”不然当时她离开皇宫,和一个江湖人私奔,也不会让皇上勃然大怒。但最后,皇上还是同意了她和那个江湖人在一起。
回想起当年的事情,徐世鸣不由地想起来,那个江湖人是先皇的前皇后夜氏的兄长,“难道这个夜珏是和明珠公主有什么关系吗?”
轩辕奕:“朕没有看过夜珏的脸,但皇后看过。皇后告诉朕说,他长得和明珠公主有几分相似。”
“他若真的是明珠公主的儿子,那皇后娘娘应该更不可能有事了。”既然这一点还是皇后娘娘发现的,徐世鸣相信以刘紫玲的聪慧,肯定能应付这个夜珏。
“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徐世鸣又问轩辕奕。
轩辕奕:“他应该还不知道吧。”也说不准,夜珏的性情太难以难以捉摸。
“他若是不知道,如果皇后娘娘又向他透露了这一点,他说不定会来宫里。”徐世鸣猜测地说。
轩辕奕想想,觉得这话有道理。
话说到这里,应该怎么做,徐世鸣相信轩辕奕心里会清楚的。
天色以晚,轩辕奕叫了人送徐世鸣出宫,再把宫里的禁卫军头领叫了过来,吩咐他严加看守乾宁宫,发现有任何动静,就来告诉他。
“如果有人硬闯,把人抓住。”乾宁宫里放的都是先皇的一些东西,轩辕明珠的画像也放在里面。
“是,皇上。”
又看了会儿刘紫玲写的信,轩辕奕就起身去了凤栖宫。
“奴婢参见皇上。”
看见轩辕奕来了,秀云几人连忙行礼。
轩辕奕抬了抬手,说了声“免礼”,“今日可有人来过?”
“回禀皇上,下午张才人来过一次,说是有事求见皇后娘娘。奴婢把她打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