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形的火墙,表面上是将僵尸挡在了外面,而实际上却是将他们包在了里面。如此的火势必然不可控,不出五分钟,这火场中心的温度就会迅升到上百度甚至千度。也不知道这尸油到底是多好的燃料,若能够真正充分燃烧的话,恐怕,连三分钟都用不了,他们便会成为这些僵尸的烤肉了。他瞬间觉得背后一股凉气,他到底在和谁对战?这人要有多强大的能力!用这么一招僵尸之术,必然会逼郭允自己迅作出决定;而他也完全知道自己是个第一次上战场的总帅,自然不会思考太多,作为一位文人,对于防御最佳的圆形阵自然有所了解——必然的,他便会选择用这个阵型来防御将僵尸的进攻。而在他用火——这唯一可行的方法来防御僵尸——的时候,便也是将自己推下了火海深渊。不过,最让他惧怕的并不是这人的计谋,而是这人的胆魄。操纵这么多的僵尸,就地布阵,牺牲那些本可以为自己所控的僵尸士兵来换取他们这一撮人的性命……其实如果要说这整个战争就是他布的局的话,那么他所牺牲的就不一定只是可以控制的这些僵尸了,更有可能,连他自己的士兵,都被他算计了。用这些怪物的死来引诱最后的部队落入这个圈套……他脊背瞬间汗如雨下,如果敌人敢牺牲这上万的士兵就为了换取他这么千余人的性命的话,这种人海战术再配上这智商不知道多少的指挥,还会是他们这个国家能够抵挡,能够支撑得住的么?
不过,现在不是责备自己或者怀疑敌人的时候。想着,他便迅地站了起来,大吼一声:“全军停止进攻,再次紧缩,压成二龙阵,重火力向外侧集中,在火墙减弱之后立即向东南突围!”
所有人很疑惑地停下了扔燃烧弹的手,机枪的响声也一下子弱了下去。不过尽管这样,人们最终还是变换了队形,准备按照这总帅的命令向东南突围。
而与此同时,那上将正在沿着这迷雾的边缘,从圆圈的正对面追向了他们的后方。
持白棋的那人笑了笑,轻声道:“呵,你们,已经落入这天网了。”说着,便见他将白子的皇向前推了一步,吃掉了阻路的那象;紧接着,又将象往前推了一步,吃掉了那个卒子;最后,将那后也向前走了一步,一条斜线,下一步便可以将那黑子的军了。
他微微一笑,开始挪动黑子。第一步,又推了一个卒子,却没有直接吃掉那象,反而用那后看住了那卒子;第二步,将王那侧的卒子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了那后的路线,同时,用另外一颗卒子看住了;第三步,将那后向前一推,离那皇还隔着一格子的距离——也就是说,这会,是白子被将军了。
再回到那几名上将那里,几人身旁的亲卫队已经全部负伤,而外围的那些士兵,已经如同割草一样倒下了三分之二。令人恐惧的生物和血腥的味道将他们包围,让他们在这迷雾之中好像要被吞噬了一样。一个黑影一下子从迷雾之中跳了起来,高高的越过好几层防线,径直落向了仅剩的两名上将中的一名。那些亲卫队倒也是敏捷,其中三人迅将那上将挤了开来,举起盾牌;剩下的则迅在空中瞄准,精准开枪——但是对那怪物的盔甲,这些本来应该能直接击杀他们的子弹,甚至没能将他击退。几人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外围的伤亡竟然这么大——自己的武器对那本来就处在暗处的敌人无效,那自己不久简直是那待宰的羔羊么?
那怪物转瞬间便如同闪电一样俯冲了下来,他们几人的枪支一下子就被震飞了出去;而他们自己,则在空中被一下子斩成了两半,鲜血四溅。那举着盾牌的人逃过了一劫,但也在这次冲击下一下子被震飞了出去,盾牌也不知道飞到了何处。那怪物连停也不停,好像有头脑一样的向前再次冲了出去,右臂一展,一把黑色的巨剑竟然顿现在了空气之中,足有三米之长,散着一股死亡的气息,锋利的光华也让人不敢接近。他脚下一蹬,剑尖直冲那上将的向上人头。他冲了出去,但对于路上的那些盾牌兵却毫不在意,完全忽略掉了。他好像有计划地,仅仅瞄准了那上将的性命——它们这种怪物,竟然会不去血腥地杀戮,令那两位还有些头脑的上将大吃了一惊。
只见它右臂一抖,几道如黑墨一样的剑波飞了出去,将上将身旁仅剩下的几人一下子砍飞了出去。紧接着,它自己便来到了两名上将的旁边。它巨剑一挥,尽管其中一人已经回过神来用剑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却还是被直接一刀两断了。剑清脆地折在了空中,他惊讶地望着那剑锋划过自己的喉咙,鲜红的血液溅了出来,自己的生命就这样流失的一点也不剩。他的尸体倒在了地上,在逐渐扩大的血泊之中,再也没有了一点反应。
五上将,一失踪,二阵亡,一深陷敌阵生死不了,一正在赶向将军。若郭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他的决策所致,或间接所致,不知道他会自刎还是上吊呢。
“那么,你们会如何走动呢。“说着,他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地向前僵硬地走了一步,将白子的后向前推到了黑子的后的旁边;然后将皇向前杀出一步,从一侧突出了这刚刚形成的包围圈;最后,将那象向前一推,吃掉了那本来看着另一卒子的卒子。
“那么,这样就可以将军了。“他轻声笑道,只见他轻轻用不被看住的那黑卒向前一步,挡住了那白象的进路;紧接着,将后向前一推,直接吃掉了白子的后;最后,将那黑卒向前一跃,将那白皇挑下了棋盘。
“这么快就结束了,不尽兴呢。“他微微摇着头,站了起来,目光凝视着远方,”看这天象,好像要有变数啊。“西岛。”
围成一圈的各**师突然在同一时间睁开了双眼,坐在尽头的那位白须老者握住了身边的法杖,看似吃力地站了起来,用那颤抖不已却始终不失底气的声音说道:“来了。“所有人都惊异了。
“我们该解除封印了。“他又说道。其他几人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消失在了屏风后面。
战场。
他依旧在沿着那雾气的外延冲杀着,然后,一个黑影就嗖地从他的侧面冲了出来,让他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好像被一辆火车撞上了一样,自己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身体里好像翻江倒海一样,鲜血翻涌,让人一阵阵的想吐。一张嘴,就是一口鲜血落了下来,地上一下子鲜红一片。他转头看去,之间正前方嗖嗖的几声,竟然又出现了几个黑影。一眨眼,迅一数,竟然一共有四个。那些黑影好像也不急着攻击他,反而就这样静静地用那无神的红眼盯着他。他心中一喜,知道这几个怪物好像并没有把他当做一个真正的敌人,也就是说,他这会即使是对着这四人,也还是有机可乘的。而且,他已经钻了一个空子了——若刚才他们直接攻击的话,恐怕他已经魂归西了。
想着,他便将右手慢慢地挪到身后,握住了背后上那枪的扳机。他并没有急着趁敌人还没现他的时候开枪,而是将头抬了起来,左手插到了自己的胸下,准备随时将自己推起来。一切准备就绪,那敌人好像还没有动静。他不再犹豫,果断地一低头就扣了扳机。啪啪啪枪声迅响起,有些震耳欲聋。他在这怪物犹豫和震惊地一瞬间左手撑地,一个空翻就向前跃了出去。身体在空中打卷,右手顺势就将那枪抽了出来,左手跟上,拖住枪托,在向前翻滚落地的时候,向前几个点射,枪枪都打中了第一个怪物的头盔之中。那怪物磅的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但却没有任何的鲜血流出来,仿佛倒在了那里的就只不过是一个盔甲罢了。他知道此刻正是生死之时,也不去惊讶,向着旁边一滚,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冲击波给震了出去。
在空中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勉强单手紧握枪把,免得自己连那最后保命用的武器都给丢了。紧接着,就觉得一下子天昏地暗,就晕了过去。
这上将体质倒也真是一顶一的好,要是普通人挨上这么一招,不死都要感谢祖宗了。而这上将,竟然仅仅花了几分钟,就再次醒来了。很明显,剩下的三个怪物始终没有攻击他。嘴里很咸,低头一看,原来自己都吐了一滩的血了——竟然还没有死,我是运气好,还是坏啊。他有些无奈地想到。头向右侧了过去,还好枪还在手。左手轻轻地捋着自己的肋骨,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好像……断了几根,虽然还不致命,但若再来上这么一次,自己定是必死无疑了。右手将那弹夹从枪中退了下来,用手指头迅清点了一下仅剩的子弹。他深知自己不可能重新装弹,还不让这些怪物现并引起注意。刚刚这个拆弹夹的动作恐怕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威胁了,更何况如果自己明目张胆地装弹。还有九颗子弹,刚好每个怪物三颗。他侧过头去看着自己的枪,心中不断思索着自己到底怎样,才能脱离这致命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