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古老的大6。
大6上下,共有三界:天,人,地。在天地分为两块之前,三界混为一体,彼此相惜相生,互为根基。所以即使在这三界被不可度量的长度分开之后,依然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在三界的尽头,时间和空间纠缠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独立于这片大6,却又与这片大6相连的地方——有史以来,都被称之为那王者的居所,凡界的禁地——王之祭坛。
三界各有一王,君临天下。而天下又被分为无数的城与国,却因为不可及的力量差距,全部都臣服在了这王的脚下。每5oo年,三界的最前之人——当然,并不包括那王。对于其他的人来说,那已经不再属于人了,而是神。
而千百年来,每5oo年来王之祭坛的胜利者,便会在成为其王的贴身卫队,并拥有着喝令三界中,除了三王之外,所有人的权利。
而三界就这样平衡着,平安地度过了千百年。
直到那一天,天下的格局,就要被洗盘……
12月23日,圣诞夜。第四纪元,第二代,75oo年。
深夜,暴雨。
在被鲜血洗刷地黑的祭坛之上,雷云密布,闪电一次次地撕裂着黑暗,撕裂着空气。低沉的狂雷环绕在祭坛上空,久久不散,也不知道是笑声,还是愤怒的吼声。两团青蓝色的火焰在祭坛的周围飘动着,围绕着中心不断地旋转着。慢慢地、静静地,那诡异的气氛令人窒息。暴雨如同泼水一样从天空砸了下来,噼噼啪啪地在祭坛上弹奏着这血水混合的交响曲。如同祈祷一般,亦如同狂笑一般。周围的树木在狂风之中丝毫不动,就连那最末端的树叶,也都停止了任何一点的动作,如同被固定了一样的伸向了高空。
“五百年一次的……”一个比那天雷更加低沉浑厚的声音,伴着噼噼啪啪的雷声,从祭坛的一个入口传了出来。一声比一声,都更像那天雷在耳边怒震。声音之大,之低,之沉,竟令那大地,都随之共振了那么些许。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闪电划破黑暗,落在了祭坛西南的一角。一人的身影出现在其中,随着那黑影的眼睛缓缓睁开的那一条缝隙,越来越多的电流在他身旁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炽白的圆球,将他包裹在了里面。
“王者之战……”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地面也一瞬炸裂了开来,一股赤红炙热的岩浆从地中喷了出来,竟直达天际。那通天的岩浆,如同喷泉一样,在制高点不断向下抛着那滚热的巨石。巨石在森林之中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巨坑,如同战场上的那战鼓,咚咚地响个不停。最大的一块石头终于从中崩飞了起来,在空中打了几个旋之后,正正地砸在了这祭坛的东南角。巨石在地面上冷却了几秒之后,之间那外壳竟然裂开了丝丝缝隙,股股微红的热气再一次散了出来,缕缕地向上飘去。
“又开始了呢。”这回是一个很正常的人声,但这声音却是底气十足,蕴藏着一股难以抗拒的震慑力。一道金光登时攀入云颠,在空中猛地一闪,方圆几十公里,竟然在这黑夜如同极昼一样的明亮了那么一瞬。数分钟后,光芒逐渐散去,夜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光十字架,矗立在那祭坛的正北方。
那人轻轻吸了一口气,背后背着的十字剑也随之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的身体在黑暗中隐隐光,空中那金色的十字架的横竖交叉处也越来越亮,逐渐散出了好似太阳一样的光华。他的身体在那倏忽的一刹那分出了许多的幻影,全部叠加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左手一抬,从容地握住剑柄,将那由无名的金属打造的十字剑从背后拔出,在头顶划过一个半圆,手腕一翻,又将剑横停在了左手边。右手顺势跟上,在停的一刻握住了剑柄。身体微微向前一弓,右臂趁势在身前又划过一个半圆。身前的半圆登时金光大作,狂风骤起,如利刃一样的北风掺杂着数不胜数的金光,一致地向南刮去,顷刻间便席卷了整片森林。原本巍然不动的树木也在这剑锋的触动下舞了起来,树叶翻飞,如海一般澎湃的声音在这周围再一次回荡了起来,一度地该过了那雷声。
那人缓缓地站直身子,用那长剑在身前舞了个剑花,便又插回到了背后。宝剑入鞘的那一刻,一切都偃旗息鼓,万籁俱静,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除了那金光的十字架,仍在空中不断地闪耀着那不可磨灭的荣耀。
三人——不,三神——同时睁开了眼睛。
天雷,地火,和人间的光芒,同一时间迸了出来。看那西南方向,天雷如同脱缰了的野马一样,从天空之中狂奔而下,不断地撕裂着空间与这夜空,击打在那人周围的地面上;再看那东南,地面抖动的异常,无数的岩浆将那坚实的地面全部冲破,喷涌出来,伴随着巨石,和那冒着滚滚浓烟的赤红色的地球血脉;最后看那正北,包覆着荣耀的金光,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着,而又如利箭之雨一样,疯狂地顺风向前涌去,竟产生出那么些许江河奔涌的场景。
片刻之后,那好像在控制着天雷的一者与控制着地火的一者先站了起来。
“莱特宁,好久不见。”从火焰中站起的那人足有四米多高,头也不动地淡淡地说道。他的头顶上戴着一顶刻着无数复杂精美花纹的头盔,面部却没有一点保护,全部暴露了出来。他仿若无事地晃了几下头,火焰从那头盔之中燃烧了出来,在空中摇曳着,好似一把火炬,却有那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凶煞之气。
“皓乏尔,没怎么变啊。”他身周的雷光不曾退散,他的身体周围,依然被那雷电所环绕。数不胜数的雷光从他的身上散射了出来,与那雷球连到了一起,令人感到一阵阵的酥麻。他头顶的头盔上用浮雕刻画出了两杆对称的长矛,雷光从他的那似睁似闭的眼缝之中流露了出来,顺着头盔与盔甲上的那些凹槽,如水一般的流动着。他如同一尊石雕一样矗立在那里,任由那雷电在身上与周围游走。他那威严的气场,最起码也能让所有的人都不禁要跪倒在地。
他们身上全都披着厚甲,肩,肘,膝,胯和手腕脚腕的厚甲都额外地凸了出来,全部都渡上了一层金箔,即使在这黑夜之中,也似隐似无地闪烁着那闪电地白光和岩浆的红光,两人的姿态,如那天神降临大地,高傲,蔑视一切,甚至是他们自己似的。
“以吾天——莱特宁之名,雷落,神路现!”
“以吾地——皓乏尔之名,火喷,神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