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哼一声,心说这个火戊果然不太靠谱,贸然一个人出击,现在把这个大怪物引到了两个人的身旁;而现在这种距离下,这种情况下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远距离攻击,或者说极的袭击,在这等大小的一块石板上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吧。
他尽管心里头在责怪着火戊的愚蠢,但是他却用左臂托住了火戊那单薄的身躯,双腿开始微躬,以便来降低冲击的度,并且提供刹车的效果,让自己不要从这块巨石上滑下。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则已经从兜里抽出了那把已经加过能量强化的短刀,手中一转,刀刃朝下,反握。紧接下来,铛地一声,他便将这把无坚不摧的利刃,戳向了那块庞大无比且凹凸不平的岩石。
出乎他的所料,他这号称无坚不摧的利刃,居然没能戳进这岩石之中,反而被它的坚硬给轻而易举地弹了出来,让他的右臂一阵酥麻。这把利刃,完全没能帮助他来减;甚至,它都没有在这块巨石上留下任何一点的痕迹。他有一些蒙了,这是为什么。即使自己的这把刀不经过任何的强化,也至少能在这本来就松脆的火山石上留下一些痕迹吧。莫非——莫非这些火山石也都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中受到了周围邪能的影响,而变得坚硬异常,没有任何的武器可以对其造成伤害?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惨了。现在,他不借助这把刀的力量的话,恐怕完全不可能在冲击力和惯性减小到零之前停在石头的边缘;他现在度太快,如果再不加阻止的话,定会直接落入那连这岩石都可以融化的岩浆之中,尸骨不存。
怎样才能让自己停下来呢?他不断地在心中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但是在接下来的一秒左右之中,他却没有想到任何的方法。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么,连一招都还没有施展的情况下?从这凹凸不平的火山岩上滑下,落入岩浆之中——这可能是我这一生能得到的最悲惨的一个结局了吧。他在进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想象出了无数种死亡;唯独被自己的队友砸中,然后滚入岩浆之中的这种死法,他没有任何一点的概念。
等会,凹凸不平?不对,火山岩!对!我脚下的这块岩石并不是什么坚硬无比,而且极度光华的花岗岩,而是在岩浆流上和火山旁都有的火山岩!火山岩由于在从滚烫的岩浆之中升入到空气之中,并且被固化一定要耗费一些时间;这个时间,便给予了空气挤入那原本没有任何空隙的岩浆和一般的岩石之间,让这些喷射到空中的岩浆,变成一个内部空心的火山岩。它们的表面无论再怎样的坚硬,都会留下许许多多的坑洞;利用这些空洞的话,即使不借助自己短刃的力量,可绝对可以停下来的。更何况,这些凹陷下去的空洞,都是火山岩一个个不可避免的脆弱点;只要自己稍微施加压力,便可将它打穿。
“呵!”他高吼一声,双腿猛地伸直,让自己的身体一下子从趴伏着的姿势跃了起来,变成了一个更加稳定的,四肢着地的姿势。而他再一次用左手撑住了火戊的身体,右手则再一次聚集起能量,将那把刀包裹了起来。他现在无法看见脚下的情况,所以无法利用双腿来进行怎样的刹车;更何况,他现在一切平衡都还是靠着那两只腿。如果贸然抽出任何一只的话,自己很有可能直接滚倒在地,然后翻入岩浆之中。他的双眼在飞逝的岩石表面上寻找着一个巨大的凹陷,以便自己可以将刀刃插入其中,别住自己的前进方向,强行减。
一个赤红色的坑转眼而逝。他眼睛之中闪过一道光芒,右臂和自己滑动的度保持一致,猛然间便探了出去,将那把小刀正正好地插在了那片的正中央。咔嚓一声,石头开始龟裂,他微微一笑,只觉得强劲无比的拉力顺着自己的手臂传来,他的肩膀就好像要脱臼一般地疼痛了起来。他惨叫了起来,左臂一推,将那灰头土脸,甚至还有些昏迷不醒的火戊推到了一旁,右手松开了短刃,双手同时捂住了肩膀,在那岩石的表面上痛苦地打着滚。看来,他们刚才滑行的度的确不能小看;这巨大的拉力,竟然让他都如此痛苦。
但无论如何,他最终还是借用着这块火山石上的缝隙和脆弱点,将那把利刃插了进去,并停住了自己以及火戊滑下去的势头。一分钟剧烈的疼痛过后,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并不是可以喘息的时候;就在这块岩石的另外一头,他至此为止遇到的,仅次于那名大宗帅的一个挑战——淡白色灵魂——仍然飘浮在那里。他知道,仅凭现在自己的力量的话,想要击败它,可谓是难上加难。但是,他现在却已经拥有了两个必须战斗的原因:第一,自己没有后路可退,想要从它的手掌之中逃脱的话,自己恐怕会在它抓到自己之前就落入岩浆之中吧。更何况,他还要抱着那已经昏迷过去的火戊。第二个理由,则是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必须要保护的人——躺在一旁,显然已经受了不小的伤的火戊。她的一生,从她刚才的每一个举动之中看上去,都已经是伤痕累累了;自己,作为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一个还喘着气,拥有着其他任何普通人都不及的力量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她再继续受伤?
他必须要保护她。
流风已经在心中下定了决心,他,必须要保护现在毫无还手之力,任由对方宰割的火戊,无论怎样。他所做的这件事,可以是为了五星的生存,亦可以是为了已经死去的d。;是为了他恩人吴名计划的成功,也是为了火戊,更是为了整个人类;而最关键的,却是为了让他自己能够感觉到失去了她之后,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他需要什么可以保护的东西,一个指引着他所做的一切的目标。
他缓缓地从那留下了一道赤红色碎屑的火山石上站了起来,表情依然有些纠结,看样子右肩应该还是疼痛不已的。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有机会逃走;这些灵魂只会攻击攻击过自己的人,而其他人只要不来阻挡的话,它则完全不会理会。但是,他做人的原则,不允许他丢下队友逃跑;更何况,他现在的队友又仅仅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一点防御能力的小女孩。
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有一半是为了自己在最后一刻所作出的决定,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一名,救了火戊一命;而另外一半,则是为了减轻右肩上的疼痛,并且让自己进入战斗的状态——心灵上和**上都是。他紧咬着牙,周围的空气好像都一霎紧绷了起来,让人感觉到了他那强大的毅力。他的左手一下子松开了右肩,无力地追到了身旁。他这一次,并没有惨叫出来,反而忍住了疼痛,用那双已经开始出现淡紫色雾气的双眸硬生生地锁在了远处那团白雾之上。
他的身体现在看上去就好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就连头都全部向下垂着,只有那一双眸子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的生气,没有任何的绝望,却还饱含着怒气,略有些痛苦,但最多的,却是那好像可以化为刀锋一样的决心。他的眼神是那般犀利,就仿佛可以射穿所有人的心灵一般;紫色的雾气形成了三四个模糊不清的原点,围绕着他那黑色的瞳孔打着转,让他看上去一瞬间竟然力量无穷,让人畏惧。
他的身后就好像突然张开了两张巨大的紫色羽翼一样,就好像是两朵庞大的云朵,直遮天际。但是当人的视线再一次扫到他的身上的时候,那对羽翼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让人忍不住猜想刚才所见的都只不过是幻想罢了。但是,刚才那一刻他所散出来的霸气却让他脚下的这块石板都颤抖了起来,那团白雾也从刚才的一团,变换出了一个类似于怪物的形状,显然准备好了跟他开始战斗。
他再一次地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着口诀——压能,爆。压能,爆。压能,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可能获胜的机会了——利用他刚刚学会,可以在这个世界之中没有限制的使用的压能,在近距离下对对方进行不断地爆,直到自己精疲力尽,再没有任何一点能量残留在身体之中。而这有了刚才火戊的经历,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保持在一个地方就这样不断地进攻,而需要不断地转移,让对方无法找到一个机会躲开自己的攻击,并且展开能量迸,反而将自己弹飞出去。他现在,唯一可利用的便是他的度,和中远距离攻击了。在这块相对而言很小的石板上来说,他的远距离攻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所以,他只能利用度在那白雾的身旁不断地穿插,直到对方被自己连击致死;或者,自己筋疲力尽,被对方反杀一刀。
他紧咬着牙关,右手腕一抖,又握住了一把利刃。他缓缓地喘着气,将自己的能量全部分散出去;一半集中在脚底以便提供推进力;而另外一半则集中在双刃之中。他准备拼上所有的能量,来进行最后一次赌博了;尽管他知道,这一次他胜利的可能性恐怕是极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