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但尸变也过去一年多了,不可能在楼房里找到水。转过头,见公路另一侧有片树林,道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下了公路,顺着一条土路往前,穿过一片核桃林子。听到一排大树后水声汩汩。徐常欢性急抢先绕过大树,忍不住欢声大叫。莫友宗跟着过去,眼前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深溪,两米来深,溪底铺满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溪旁两岸都是桂花,正值花蕊初放,清香阵阵,溪中游鱼可数。
莫友宗突发感慨尸变以后,没了人类工业活动,生态好转,要在以前,洗煤厂的周围那能有这么清澈的小溪。这尸变灾祸,到底是好是坏,可也难说。他感叹着放下背包,取出水壶蹲在溪边装水。
徐常欢听他说话,也觉有理,但肚中饥饿,也没多想,脱光衣服,目光瞄准了溪中一条大鱼,扑通一声,跳下水去。莫友宗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只见他也浮出水面,用脚踩水,手中抓住了一尾尺来长的草鱼。鱼儿拚命挣扎,尾巴乱动。徐常欢手一挥叫道:“有鱼吃了。把鱼儿抛给岸边的莫友宗。”
莫友宗大喜,这段时间天天吃的都是从基地里带出来的饼干、罐头,早腻了。忙伸手去接,鱼儿身上滑溜,掉在岸上翻腾乱跳。他将鱼扒到远离溪水的地方,叫道:“再多捞几条,都丢在岸上,我去找柴火。”
徐常欢独自生存了一年,摸鱼安兔,野外生存的技能也有一些。当下又摸了五六条鱼,一一抛到岸上,爬到岸上来穿好衣服,见莫友宗也升好火,正用匕首破开鱼腹,就着溪水清洗内脏。
徐常欢找了一根树枝,将洗好的鱼一一穿上,支在火堆上慢慢烘烤。不一会鱼儿焦黄,脂香四溢。他垂涎欲滴,抓起一条鱼底头啃咬,片刻间吃得干干净净,伸手又去火堆上拿鱼,突然间停手不动,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莫友宗的身后。
莫友宗正吃的津津有味,瞥眼间见徐常欢神色惊恐,张口欲叫,他反应也快,猛往前一扑,立即站起,转身一看,只见一只丧尸正扑倒在自己刚刚座的地方。耳中同时传来徐常欢的呼叫,丧尸两人这才发觉十来只丧尸也三面围来,除了身后的深溪,再无出路。
莫友宗拨出匕首,心中惊慌,他有东西在手,两三只丧尸不在话下,可在树林之中,地势局促,十来只丧尸一起冲上,也不敢保证在它们围上来之前将其一一打倒。只要疏漏一只,被它咬上一口,抓上一爪,这条命就不是活人的命了。
偷袭的丧尸摇摇晃晃站起,又向两人走来。
徐常欢叫道:“闪光杖,快,你倒是开火啊!他看见莫友忠后腰插了把闪光杖,便大叫提醒。”闪光杖,可近身也可远攻,他见过很多人对付丧尸。
莫友宗被他叫得心烦,斥道:“住嘴心中却想要不是只剩一格光燃料,我昨天晚上还不直接y对付了林博士两人,还费事打什么摩托车油箱,做那把握不大的事。”
他迎上两步,丧尸瘫倒在地,其余的丧尸却又更近了几步。
他心想当此危机,只有将徐常欢刺伤,用他吸引丧尸,自己才能趁乱逃跑,只是没了徐常欢,还得费力去找别人做实验的小白鼠。但逃命要紧,在晚一刻,可来不及了。心里正打着恶毒的注意,突然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徐常欢也跳到水里。
莫友宗心下气苦,慌乱之间怎么没想到这小子会游泳,他既然会水,自然只顾他自己逃命,难道还会救我。破口大骂:“你这忘恩负义的小混蛋......”
他骂得痛快,却不想想自己刚才还打着害人自保的恶毒主意。
徐常欢从水里钻出,抹了下脸,叫道:“快跳水,快跳水。”,虽然听到莫友宗骂自己,但他心底善良,想着莫友宗情急之中,口不择言,也不和他计较。
莫友宗此时情况更加危急,眼看丧尸三面围上,就要葬身尸腹,他把心一横:“就算被淹死也好过被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生吞活剥的好。”,紧跑几步,奋力向深溪跳起。扑通一声响,水花四溅,莫友宗粗壮的身体激起一阵不小的波浪。
徐常欢游到莫友宗入水之处,双脚压水,只等他的头露出水面便可施救。不大功夫水面冒出莫友宗的头来,只见他脸色惊恐,圆睁双眼,肥大的头顶上头发稀疏,离徐常欢却还有两米的距离。他的头刚露出水面又向下沉去,徐常欢双脚一蹬,身子前倾,伸出手来,眼看就要抓到莫友宗,猛觉得腰部一紧反被他死死抱住。这时腰部受制,手脚用不上劲,刚叫得一声放手水也没过口鼻。
莫友宗紧紧抱住徐常欢,心想我不会游泳,要死,大家一起死!两人纠缠在水里,一个死命不放,一个力小挣扎不脱,眼看两人就要双双溺毙。
徐常欢情急之下猛地一口咬在莫友宗的手臂上。几乎要扯下一块肉来,但溺水之人抓住了什么东西,那是死不放手的,这一下并不能让莫友宗放手,但剧痛之下却让他神智稍清,突然想到他既叫我跳水,不一定真的有那个能力救我,我如不放手,那是两人一起死,我放了手,说不定还有活命的希望,可要是这小子要救不了自己的话,那不白白饶他一命了吗!
莫友宗心胸狭窄,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以前就经常干,尸变以后,世道大变,多数人为了活命,尔虞我诈,他瞧在眼里,性情只有变得更加凶狠、自私,他这时所为也不能简单地归为损人不利己,简直就是谋杀。
他心中艰难地做着决择,为了那一丝活命的希望,终于放开了手。
徐常欢觉得腰部一松,忙蹬水浮出水面,恍惚间见岸上的丧尸似乎正朝水里走来,这时也无暇看清楚,猛吸一口气,重又潜入水中,伸手一抓,刚好抓住莫友宗的一只耳朵,顺势将他提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