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花开花落,一年后的一日午后,莫友宗吃完午饭,放下碗筷来到门外,从身上摸出一盒香烟,点燃一根,躺在树荫之下,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

  徐常欢见他脸色与以往不同,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问道:“莫叔,今天不工作了?你平常不是都挺忙吗?”

  莫友宗研制即将圆满,心情高兴,随口道:“不了,我下午下山......”

  徐常欢奇道:“下山?下山的路不是也堵死了吗?”

  莫友宗自知说漏了嘴,圆道:“我是说我下午不吃饭了,你不用等我。自己吃。”

  徐常欢哦了一声,心想你明明说的是下山,还装什么装。真当我不懂?

  原来莫友宗这一年以来废寝忘食,每天除了吃饭,都呆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绝少出来,一门心思就想早一日研制出抗病毒血清。

  他把从林教授手里夺来的黑盒子连上电脑,破解了密码后,将数据传到电脑,这数据是吴教授的二号基地的多个研究部门,历时一年多来的科研成果,他一看之下,顿时大喜过望,寻思关键数据都也列明,下一步只要按图索骥,抗毒血清还不是信手造来?

  谁知道随着研究的深入,他才发现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就象砌房子,如果数据是砖石、水泥的话,也不是有了建筑材料,任谁都能砌出像样的房子。

  而这房子还是从所未有,毫无参考。但幸亏莫友宗有一股狠劲,历经了上千次实验后,终给他研制出了抗丧尸病毒血清,是否有效,那就要看最后的活体实验了。

  当天傍晚,莫友宗果然没出来吃晚饭,第二天一整天仍然不见他踪影,徐常欢到厨房查看,见方便食品和罐头都少了些,联想到他昨天说的话,估摸着他也下山,便去莫友宗的实验室拍门。

  他大喊大叫一番,里面果然没人应答,他又捡起石块去敲玻璃,但那玻璃是防弹玻璃,抗打击极好,砸了半天累得手脚酸软,玻璃不过是裂了几条缝,如此折腾了一上午,眼看无望,只好另想办法。

  看着实验室门口的一株大树,见它枝干粗壮,直生长到实验室房顶,心想要是在树枝下吊跟粗木,做成撞木,不愁打不碎那该死的窗户,可转念一想,山峰上的一人环抱的树木倒是不少,但凭一己之力,绝无可能将几百斤的粗木吊上树干,又想事在人为,粗的树木拖不动,何不多砍几根小点的树,吊起来后绑在一起也是一样的,想通了这里,即去厨房,先拿出食物填饱了肚子,找了一把剁骨刀,便去砍树。

  剁骨刀砍伐树木很是费劲,但斧头等杀伤性大的工具也被莫友宗收了起来,砍到晚上,手臂酸疼,终于砍好了三株合适的树木,眼见天色也黑,只好回到警卫室休息,等到明天再砍。

  第三天一早,徐常欢还未起床,迷糊中听得房外似有动静,他蹑手蹑脚走到窗户边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一只丧尸站着房外树下,他揉了揉眼睛,还怕是自己看花了眼,定睛一看,只见那丧尸没了手臂,脖子上系了一根绳子,绳子一头拴在树上。

  他见丧尸被绑,惊惧之心稍去,正寻思是谁将丧尸绑在树下,猛觉头上一痛,双眼发黑,人也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徐常欢慢慢醒转过来,睁开眼睛觉得白茫茫一片,很是刺眼,他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再慢慢睁开,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雪白的小房里,手脚一动,才发觉手腕,脚腕都被套上绳子绑在一张手术台上,身上连着一些不知名的仪器。手术台上方是一盏无影灯,炫目的灯光就由此所发。

  徐常欢转头往旁边一看不禁大骇,原来身边还有一张手术台,上面拦腰绑着一只断臂的丧尸,依稀就是被绑在树上的丧尸。

  丧尸一动不动躺着,似乎也彻底死去。

  徐常欢脑子模糊一片,正不明所以,忽听得门呀地一声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这人手里拿着一只注射器,脸上戴着口罩,但徐常欢一看他粗壮的身材便知道是莫友宗。

  “莫叔,怎么回事,我怎么被绑在这里。你,你想干什么?”徐常欢惶然问道。

  莫友宗毫不理会,一手持着注射器,另一手撸起徐常欢的袖管,拍了拍他的手臂,待血管凸起,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将注射器里的绿色液体全部注入他的体内。

  徐常欢叫道:“你给我打什么针?干嘛给我打针,快放开我。我没有生病。”

  莫友宗冷冷地眼光从白色口罩的上方射将出来,默然不语地盯着徐常欢看了会,转身从手术台旁边的推车上拿起一副大号注射器,将针头刺进丧尸的颈动脉,抽了满满地一管半凝状的血液。接着把抽出的血又注进一只试管里,拿起笔在试管上贴的标签上写了写,才将试管放回推车上的试管支架上。

  过了会,他抬头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自言自语道:“时间到了!”,拿起另一幅小号注射器,朝徐常欢的身边走来。

  徐常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时也明白,莫友宗是将他当作实验的小白鼠,值此境地,他虽然年纪不大,也知道就算苦苦哀求无济于事。

  不由地破口大骂:“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我救过你几次!你怎么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莫友宗任他乱骂,自顾自做完了事,推起小车,呯的一声关了门,将他一人留在房中。

  这一天莫友宗竟然没有再进手术室,徐常欢竭力挣扎了几次,想挣脱绳子,但莫友宗绑的极是牢靠,绳子丝毫没有松动。

  徐常欢惊惶之下,又骂起人来,直骂得口干舌燥、门外也没有动静,只好住口。这屋子没有窗户,见不了日光。瞄一眼墙上的时钟也是晚饭时间,他腹中虽没饥饿之感,却也恨莫友宗薄情寡义——饭也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