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徐长欢继续逃跑。
地大物博的国情,那就是很容易找到建筑物,他逃出百十米,见前面郁郁葱葱一片果树林。
既然有果林,那果林内肯定有屋子,再不济,也会给看林人搭个小木屋。
徐常欢一边这样想着,努力往前走。
他重伤之下虽然走不快,但跟在身后的丧尸瘦骨嶙峋,更快不到哪里去。
走进果树林子,枝头上缀满了青红的桃儿。徐常欢摘了一个咬上一口,清甜的滋味让他脑子又多清醒了一分。
身后群尸磨牙嗜血,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两只腿长的丧尸越追越近,伸出手来,堪堪要够到徐常欢的后脊梁骨。
徐常欢不时回头提防,忙又加快了脚步,忽而脚下一绊摔在地上,他趁势一滚,滚开几米,随即爆头了这两只丧尸。
后续尸群还在逼近,要在平时宽阔地带,徐常欢也不将它们放在眼里,但他此时头部受了重创,摸一把,献血还在汩汩地流,徐常欢可没有力气再收拾它们了。
他端起枪来,一梭子扫去,又放翻了四五头丧尸,射完一摸身上,备用弹匣却没有带在身上。
他继续往前逃,一边就撕下衣服包扎了伤口,眼前越来越黑,就像黑夜提前到来了一样,终于,穿出果林后,一所小木屋出现在了眼前。
徐常欢大喜,三步并作两步逃了过去,小木屋不大,里面摆着一张床和简单的餐具。蛛网尘埃,没有人住已经很久。
他几步冲将进去,呯的一声关上了屋门。
尸群围在屋外,徐常欢也不再理会了,他知道这些活死人的记忆不到十秒,只要看不见人,它们慢慢会走散的。
这一夜,徐常欢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感觉却是越来越冷,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只有慢慢养伤了。
入夜以后,果树林里一片漆黑,仿佛深不见底的悬崖,看不到一丝希望。
第二天清晨,徐常欢在一片鸟鸣声中醒来,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恍惚间,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徐常欢......徐常欢......”
他心中一喜,是张静波和白落梅找来了吗?要不除他俩以为,也不会有别人了。
凝神再听,一颗心又降到了谷底,那声音不过是晨风刮过树梢,哗啦啦地响。
失望像座大山,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哼——
徐常欢一动之下,牵动了伤口,脑袋上传来一阵刺痛,让他眼前又是一黑。
他咬着牙,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小木屋没有窗户,屋里漏进几束光芒,照在几张蜘蛛网上,一只硕·大的蜘蛛吊了下来,色彩斑斓的花纹,让人皮肤发麻。
徐常欢一伸手,抓住蜘蛛一把捏死,然后挣扎着站起来,见挂在墙上的一个米袋子,也被老鼠咬得千疮百孔,看来这屋子里,是别想找到一丁点食物。
门外丧尸嚎叫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他打开一条门缝,一股清气吹在脸上,不由激灵灵地打了冷战。脑袋跟着清醒多了。
现在,他必须得走回房车,否则只有饿死的份。
徐常欢拿上武器,吃力地挪动脚步,桃林深处,远远的,一声尸嚎隐约飘了过来,在呜呜的风声中,时断时续,听不清楚。
他尽量避开声音的来源,又往前走了几十步,眼前一阵发黑,只好靠在树上呼呼喘气。
“娘的......”
徐常欢想开口咒骂,才发现喉咙像是被沾住了,声音嘶哑,就像一面漏气的破风箱,嘶嘶地响。
深吸口气,他继续撑着往前走,走出十几步,一排桃树后转出四五只丧尸。
他大吃一惊,以现在因为失血过多而虚弱的身子,恐怖对付一只丧尸也成问题。
徐常欢赶紧趴下,隐藏在草丛里,只见那几只丧尸摇摇摆摆,却偏偏朝他藏身的地儿走来。
他心急如焚,慢慢抽出匕首,心想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一定不能暴露自己。
丧尸越走越近,其中一只丧尸腐烂的小腿,就擦着他的鼻子尖滑过,一股恶臭中人欲呕,但幸亏还是没有被发现,逃过了一劫。
徐常欢软软的趴在草地里,刚才聚精会神的警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使他他感觉更加疲惫了。
又躺了大半天,他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手脚也有些劲了,便吃力的爬起来,又朝高速路方向走去。
咬牙不让自己晕过去,徐常欢穿出桃林,不长的一段路让他气喘吁吁,这平日里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却耗尽了他所剩不多的力气,眼前天旋地转,黑头晕一个接着一个。
呃——呃——
几声瘆人的尸嚎声响起,真是祸不单行,房车周边正游荡着一小群丧尸。
徐常欢喘着气,想了想,捡起枯树烂叶堆在一起,掏出火机点燃,然后忙躲到一边。
浓烟冲天而起,房车周边的丧尸都被吸引过去了。而徐常欢做完以上一切,就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他四肢无力,头脑昏沉,见丧尸走向了浓烟升起之处,便急忙向房车走去。
来到斜坡底下,徐常欢四肢着地,吃力地往上面爬去,终于爬到公路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车门,爬进了汽车。
一关上车门,徐常欢意志一松,终于晕了过去。
太阳越升越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常欢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抬腕一看表,竟然也到了下午一点。
他吸口气,积蓄力量,然后打开一瓶矿泉水,先喝了几口,才在凌乱的车厢里,翻找食物。
张静波收集的食物,林林总总,简直可以开个杂货铺了。
徐常欢翻找一会,运气不错,找到了一瓶蜂蜜,和一瓶阿胶。
这两样东西都是大补之物,他找了个小勺子,一勺一勺地舀来吃,吃光了两瓶,才感觉身上渐渐有了一丝力气。
他心想,只要又吃又喝,总不会这样死去。
今天是走不了了,徐常欢躺在车厢里的小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眼看着天色渐渐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