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133章

  白落梅伸长身子,从后座提过一个白色的小药箱,拿出酒精和药棉,就要给他消毒。

  徐常欢苦笑道:“要真是丧尸抓伤的,擦酒精也没有用处,要不是,这点小伤也算不了什么。”

  “还是小心点好。”白落梅这时也发现,那伤口多半是搬弹药时的轻微擦伤,但她还是用药棉沾了酒精,小心地给徐畅欢的额头消了毒。

  然后凑过去,在他额头伤口轻轻吹了吹气。

  这个贴体的小动作,让徐常欢心里不由一暖。

  消灭这股无意中流窜到城市里的丧尸后,两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在每个人的心里,是不是都在想,末世之中,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物资足够丰富的情况下,是不是肯定相濡以沫,彼此体谅?

  但是,

  错了!

  牙齿都有咬着舌头的时候,更何况是两个大活人?更何况每天看似逍遥的生活,其实暗伏杀机。

  在随时不能幸免的环境下,人的精神压力越聚越大,就会毫无征兆的爆发出来。

  总有些生活习惯,会成为战争的导火索。尤其在看似吃喝不愁的安逸环境下。

  这天晚上,徐常欢躺在床上,惬意地点上了一根烟。猛不丁的,白落梅突然大声道:“我真是受够你了,你能不能别在床上抽烟?”

  徐常欢一愣,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文秀的白落梅,失态的样子。

  “怎么了?”徐常欢有些诧异地问。

  “怎么了?怎么了?!”白落梅声音更加大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很讨厌烟味吗?”

  “可是,自从我们俩睡在一起,我都是这样抽烟的呀?”

  “那是因为我体贴你,可是,这就是你毫不顾忌别人的理由吗?”

  徐常欢心中有些炸毛:“就算是这样,你可以好好地提出来呀,为什么要这样吼人?!”

  “我给了你多少次暗示,你难道是头猪,一点都不明白?”

  “你!”徐常欢霍然站起,“你竟然骂我是猪?!”

  “怎么了?难道你不是,你没有看见,我床头上摆了几次空气清新剂?”白落梅恨恨地道,“这就是在提醒你,我讨厌烟味,明白了吗?!”

  徐常欢红着眼睛,气得额头青筋暴跳:“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不能明明白白地说?搞什么暗示和含蓄?你当现在还是以前?”

  “怎么了?难道你还想打人,好呀,男人打女人,你可真是男子汉呀!”

  “你!”徐常欢气得哼哼,“我哪里打你了?”

  “你捏着拳头,不就是想动手吗?”

  徐常欢压着心头的怒火:“你讲点理好不好,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地说?”

  白落梅冷笑一声:“我宁愿就我一个人,也不愿意闻到你身上讨厌的烟味儿!”

  徐常欢压下去的怒火,腾地一下窜得更高:“好,以后各人过各人的。”

  “你走,你马上走!”白落梅毫不示弱。

  “这话是你说的,娘的!你可别后悔,以后少来烦我!”徐常欢穿上鞋子,头也不回地往楼下就走。

  白落梅在他身后咆哮:“滚,滚得越远越好!除了干那事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脱过衣服睡觉。”

  徐常欢咬着牙齿:“真是个不知道死活的臭女人,这城市并不是绝对的安全,不穿着衣服睡觉,要真有夜魔摸上来,你还有时间穿吗?”

  “夜魔!夜魔!”白落梅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你就是最恶心的夜魔!”

  徐常欢气呼呼地来到一楼,手抓着卷帘门的时候,心肠又软了下来,这因为空旷而显得更加阴森的商场,留下白落梅一个人真的好吗?

  他叹了口气,可怒火正旺,也不愿意上楼去哄白落梅,便从衣架上取了几件大衣,铺在墙角,躺了上去。

  这一晚上,两人都没有睡好,心里计较的,都只是对方的不好。

  次日上午,徐常欢上到四楼,想好好的和白落梅讲讲道理,还没有开口,白落梅冷笑道:

  “怎么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走了,怎么?还是离不开我?哼,你们男人不都是一个德行?都是用下半身体思考的动物!”

  徐常欢冷静下来的情绪一下被点燃,他真的搞不懂,以前在他眼里文秀的女孩儿,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骂街的泼妇?

  他所有的耐性被这句话全部摧毁,冷笑一声,拿起武器下了楼,这一次,他真的打算离开了。

  出了商场的大门,徐常欢在空无一人大街上慢慢走着,只觉心里无比的烦躁,一股怨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他转过街角,走进一家酒店,心里恨恨地想,看谁忍不住,先服了对方。

  酒店大堂,几片被风儿刮进来的树叶,冷清清的打着旋儿,满地的灰尘,配上徐常欢此时的心情,真是无比的应景。

  他拿起摆在前台的客房钥匙,垂头丧气上到三楼,打开一间套房的门,把武器往地板上一扔,关上房门,蒙头睡觉。

  但尽管昨晚一夜没睡,心头郁闷的徐常欢仍然难以入眠。

  他呼一下撩开被子,盯着天花板,看着两只蚊子在嗡嗡嗡地打架,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辗转反侧,直到两个小时后,他才合上了眼睛。

  一整天,除了下楼去了对面小超市,拿回来一袋子吃食,徐常欢基本上都躺在床上,睡睡醒醒,到了半夜,眼见一轮圆月挂在城市上空,灰白的月光像一层寒霜铺在床前的地板上,徐常欢再也睡不着了。

  他坐起身来,点上一支香烟,打开一瓶二锅头,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一个人生活,不也挺好的吗?想抽就抽,想喝就喝,为什么非要找个人看自己不顺眼?”

  徐常欢自言自语这句话的时候,嘴里泛出一股苦味,也不知道这苦味是酒精和尼古丁共同作用的结果,还是别的。

  两个人的世界,也这样复杂?

  他躲在酒店里面,醉生梦死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天。心中烦躁,感觉躺着坐着都不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