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战神,指的是玉渊神国第一神将:骠骑将军霍玄英,十七岁封侯,十九岁任骠骑将军,少年时期便立下战功无数,三大战役被神国子民津津乐道,成了饭前乐谈。
江云霄之前说过,玉渊神国唯一一个将才,便是指这位大将军。
能够得到儒圣这般赞誉,霍玄英有多牛,自然不用想。
陈洛十八岁啥也不是,人家十七岁便已经持枪杀敌,踏着蛮族将领的尸身封侯,名满天下,差距有多大不言而喻,活脱脱的别人家的孩子。
南疆得以安稳,蛮族不敢探入玉渊神国一步,南方黎民百姓得以免于战争苦痛,尽是因为霍玄英镇守,是当之无愧的镇南侯。
温无欲确实谁都看不起,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居然在文会上骂镇南侯,可想其他人是什么反应。
当然,哪怕温无欲巧舌如簧,能够依靠一张嘴横扫天下,也不可能让这么多读书人信服,陈洛去了也没用,只好不管,而是把心思放在场内的讲解上。
他现在还不了解霍玄英到底怎么看待北梁战事,先听一听再下结论也不迟。
……
……
隔壁,北梁战事的区域人声鼎沸,主持文会者嗓子吼哑了都没让他们停下争吵。
张彻自然能够让他们闭嘴,可他一点都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拉着阎天机待在角落,让温无欲跟他们慢慢吵,一点都不急。
好在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些人都想以理服人,没动手动脚,不然真不好收场。
阎天机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场内的一个投影银屏,上面显示着有关北梁战事的一切消息,暗自思考着什么。
“三日前,北梁神国十万大军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北郡洲第一城,大军继续南下,距离第二城玉山城还剩三日时限,情况危急。”
“北梁元帅乔桓,五年前淮山战役大将,曾率军攻打至北郡洲主城随州,以他为帅,士气大涨。”
“玉山城守军一万,援军两万,出击不足,守城亦是死守,进退两难。”
谁也没想到,北梁神国上一次南下,二十万大军只回去了几万,伤筋动骨至少五十年,这次居然举国之力搞了十万军队出来,再度南下。
这十万若是折损,北梁接下来都没有任何希望崛起,也是下了血本,能不能成都靠这一次了。
而且,整个北郡洲因为地势原因,无需太多兵力死守,这才让北梁有机可乘。
如果要守城,这些兵力绝对足够,但乔桓上次已经攻打过一遍,哪怕这些城池修改了不少布局,却不可能大改。
再加上,谁也不知道北梁到底有什么底气居然敢再度南下,万一有什么杀手锏,这才是北梁战事影响全国的原因。
现在北郡洲是守城还是主动出击,去给北梁大军一个下马威,是应该思考的难题。
现在场内的争吵也是因为这两个方面,各持己见,谁也不服谁。
霍玄英刚刚传回来的消息是守城,毕竟北郡洲因为地势,城池建造的位置极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特性,别看北梁三日破一城,完全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有了准备,完全可以打持久战。
坚持两三个月完全不成问题,只要让北梁无法南下,便成功了一大半。
霍玄英准备领军北上,亲自屠杀北梁大军,一雪前耻。
五年前他还是个孩子,别说领军打仗,连兵书都没怎么看过,自然是看着北梁如何在北郡洲作威作福,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耻辱,让他毅然决然决定从军。
南疆在淮山战役之后,见玉渊神国和北梁两败俱伤,趁他虚,要他命,反手来一个北上,势必夺下一洲之地,一雪前耻。
结果碰巧遇上了霍玄英,被打的怀疑人生,还让他成功封侯,打的一波好助攻,只能用脸黑来形容。
当时便有一段民谣流传开来,可以用简单的几句话来形容。
虚弱且恐惧的玉渊神国:我的天,南疆攻打我们了!
虚弱却开心的北梁神国:我的天,南疆攻打玉渊了!
年轻气盛的霍玄英:我的天,南疆攻打我们了!
而后,霍玄英一杆银枪横扫南疆:南疆蛮夷,胆敢与我一战?
玉渊神国:天佑我玉渊。
北梁神国:菜鸡南疆。
南疆:mmp。
回到现在,北梁再度南下,霍玄英当然要领教领教,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不过,横跨整个玉渊神国自然需要不少时间,更别说南疆未定,还处于战事当中,处理好南疆事务才能离开,霍玄英需要至少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北郡洲。
因此,他想让守军坚持三个月。
如果不出意外,三个月应该没有问题,就怕北梁得知霍玄英北上的消息后,准备速战速决,不给他这个机会,也不应该连三个月都守不住。
这就是温无欲骂霍玄英是智障的原因,大军北上难道别人不知道吗?就在北郡洲等着让霍玄英来杀?南疆会不会再度搞事?这都是不可控因素。
老四站在主动出击这一边,因为牙尖嘴利,成功的激起了两边的怒火,纷纷对喷。
当然,他只是逞一时之快,挑起事端之后便老老实实吸收负面情绪,不再多言。
毕竟游击,埋伏,设陷阱,等等方法都在他的心里,手上拿着《孙子兵法》《六韬》,就是不拿出来,气死他们。
我有办法,但不说,唉,就是玩儿!
张彻看着温无欲一脸淡然的和别人乱骂,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他的状态,免得有人会对他出手,比老四本人还要着急。
“你四哥随时都是这么牛叉的吗?你们俩差距真大。小小年纪狂妄之极,这般口才不学儒道真是可惜了,要不让他也拜在我的门下?现在他倒是嚣张,如果等会儿有人想追究他的过失,看他拿什么嚣张?还是得靠我帮忙。”
阎天机闻言点头,觉得温无欲如此胸有成竹,是因为他确实有这个实力,如果把他看成只会说大话的无知小儿,那可就低估他了。
他自然不担心温无欲,如果四哥自己不能解决,这不是还有陈洛吗?收拾烂摊子必备人选,便道:“别管他,还有大哥在呢!”
“陈洛?陈洛不是不在吗?他能干嘛?现在说的北梁战事,不是儿戏,哪怕他能够骂赢所有人,对战局没有帮助,有何意义?”张彻知道陈洛没来这里就是为了扬长避短,如果有办法早就来了。
陈洛虽说天资不凡,但张彻认为自己在兵法这方面还是有一定水准,陈洛再学十年也比不上,便笑道:“你大哥作作诗就不错了,兵法这种东西还是要看你师父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当上大儒?便是因为写出《兵法论》,让你大哥好好学,好好看才是真理!”
阎天机怀疑张彻在装伯夷,但他没有证据,本来他在认真思考战局,张彻非要强行打断他,真的是烦人!
为了让张彻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工具人的义务,阎天机随手从怀里拿出几张白纸,递给他看。
张彻刚准备说说自己从前的人前显圣时刻,开始大谈特谈,却见阎天机扔了几张白纸给他,下意识皱眉,忍不住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仔细一读,颇有味道。
随即张彻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一句话脸色巨变:“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这位一向淡然的大儒恍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