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皇宫。
今儿个不知怎么冷越帝心情有些欠佳,他想独自四下走走,依旧是卞康紧跟在身后伺候,只留下十余人埋伏在暗中保护。都距离的远,连卞公公距离冷越帝都有几十余步的距离。
这是冷越帝近一年来第一次来到烟波湖,上次还是摄政王冥泱青寒在这里遇刺的时候。犹记得,那次睿王妃被柔妃毒害皇子一事牵连锒铛入狱,听说是吃了不少苦。昨儿个睿王才找回了睿王妃,理应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只是不知这位帝王今日为何来了此处。
“卞康,你说那斗青石真的就能种出花来麽?”
卞康赶紧小跑着跟上,躬身答道:“回皇上的话,老奴不知。”他歪着头小声的询问,道:“皇上,那要不要老奴将那青石给雁主子送去。”
谁知冷越帝摇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说道:“暂时不要,若是种不出花来那岂不是要让雁儿失望,朕不想她失望。”
“是,老奴明了。”
“朝中现在都有些什么议论?”
“回皇上的话,现在大多数人还不知道睿王府回府的事情,所以并无过多议论。知情的那些人都等着看陛下您的态度,所以暂时还算平静。”
“那睿王妃呢?”
“除了您亲眼见到的容貌改变之外,听说连性子也都变了一个人,不过他带回的那个孩子,容貌和小时候的王爷倒是有七分相似。”
“这个朕知道,那日朕也瞧见了,是个极其漂亮的孩子。”
“雁儿最近身体如何?这一年来她还是不愿意见朕,这女人当真是狠心。”
“雁主子身子不容乐观。”卞康小心的答道。
“看来那件事要加快速度去办了,只是朕还有一个担忧,你说若是这睿王妃是有人故意冒名顶替的,那该如何是好。”
卞康大惊,这件事他也仔细揣摩思索过,凭着没有私心的说,假如睿王妃真的发生意外或者没有找到,他也会怀疑睿王为了整个睿王府,难不成会做出这种欺君的事情来。
“怎么,连你也怀疑?”
“老奴,说不好。”皇室天家的事情,他不想怀疑都不行。看陛下的样子,确实对睿王妃这件事情有着深深地疑虑,不然今夜也不会到此处来了。
“不是朕不相信老六,是朕没办法相信一个人凭空消失再凭空出现,回来以后整个人面目全非。你说说,你让朕拿什么来相信他。”
“皇上说的在理,可是现在和睿王妃亲近的人只有那么几个,您不若可以派太子妃等人去一探究竟?”
“恩,这件事明日你就秘密去办。”
“听说她曾有两名婢女也不知所踪?”
“是的,唤翩翩和楚楚。是睿王妃从漠北母族带来的婢女,听说从小跟着她长大,感情笃深。”
“一定要找到她们。”
“查到潇湘馆的幕后来历没有?”
“回皇上的话,暂时还没有。所有能查到的都显示潇湘馆并没有任何异常,以前只是一座简单地勾栏院,后来被一妇人盘下再转手,慢慢的才有了今日的潇湘馆。”
“妇人?”冷越帝看着卞康,在思索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大的本事。“馆主就是她?”
“并不是,而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只是见过其真人的人少之又少。”
“是不是睿王妃?”
“回皇上的话,应该不可能是睿王妃。”
“为何?”
“因为睿王大婚的时候,那几日潇湘馆的馆主也在潇湘馆,老奴照着见过此女子的人描绘了一幅画像,画像上的人并不是睿王妃。还有若是睿王妃是馆主,那么大婚之日和睿王成婚的人肯定不是她,但是当日众皇子包括太子在内都亲眼见过,确实是诰月公主。”
“潇湘馆和老六有无干系?”
“回皇上的话,暂时没有任何干系。”
“恩。”
“只是若是这个睿王妃真的冒名顶替的,那么您……”
冷越帝冷笑一声,残酷无情的说道:“若真是假的,,那他睿王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况且,任何人都可能认不出一个变得面目全非的人,但是生养她的人总会看出些破绽。”
“皇上,您是说?”卞康大胆的猜测。
“没错,漠北王不日便会来京。到时,是真是假自然见分晓。”
“其实奴才至今还有一事不明,您说漠北王为何会告知您,那诰月公主有您要的一颗心?”都说虎毒不食子,而且她还是漠北王备受宠爱的公主,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又能有什么好处。
“卞康你说说,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
“这个……奴才不知。”
“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东西,是要看他手里现在有些什么。假如没有权势地位,他便不能容忍仰人鼻息的日子。没有财富,他便不能接受穷困潦倒,没有真情,他便不能容忍人与人之间的虚与委蛇。”
“何止男人,普天之下是个人都是如此。”
“你可听过漠北王的有些秘闻往事?”冷越帝如是问道。
卞康不懂皇帝指的是哪些方面,只能含糊的回答:“大概听过一些。”
“朕指的是诰月的母亲,传闻曾经的对漠北王不忠的事情。”
“皇上的意思是,诰月公主并不是漠北王的亲生女儿,他这是在借皇上您的手在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