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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较量

  马场四周被呼延良派人清肃出来,远处马场外围零散着有几名士兵在向这边眺望着看热闹。

  呼延良果然就顺着温瑜的意思,找来呼延朗比试。

  “方才送了把弓给温瑜,非嚷着让本王同她玩,正巧今日二弟也在,天气这般好,不如二弟一起?”

  呼延朗是知道温瑜有功夫在身的,但到底是一介女流,他压根没放在心上。“王嫂要与本王比试什么?”呼延朗面不改色,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这倒是温文尔雅了起来,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景赫,王嫂可是女中豪杰,要不要看看?”景赫心里想着这女人自不量力,竟要与男人比试,满心在等着看笑话,自然点头叫好。“林峡也在,不如涂大人也一起?”

  涂匡看了一眼王爷与王妃的神色,王爷功夫高深莫测,王妃若真有九段实力相比也应在信王之上,便也点头答应。

  “景赫,你说怎么比便怎么比,这样也公平些。”呼延朗对这个公主还算关照。

  方才听信王哥哥说温瑜擅骑射,看涂大人与林大人的佩刀似是刀客,信王哥哥惯用长剑,王爷呢?景赫不大清楚,没听谁提起,也没见过王爷出手。景赫在心里盘算了一会:“比试三局,第一局比近战;第二局比骑射;第三局自由挑战便是。”

  众人都没意见,这便是定下了。参将搬来了桌椅,呼延良落了座,似乎并没有想参战的意思。瞧见王爷落座,景赫公主紧跟着挨着王爷也落了座:“王爷您不去比试比试?”

  呼延良没看说话的人一眼,眼神停在远处立着的温瑜身上:“夫人战力远胜于我,有夫人在,本王观战便是。”一句话,又泼了景赫一盆凉水。

  第一局,温瑜选了棍作为近战兵器,与呼延朗对手几十招,竟不分伯仲。呼延朗在心里捏了把汗,似是低估了这一介女流。涂匡在旁边看着,心里倒是生了疑惑,看了看旁边坐着观战的王爷,倒是仍饶有兴趣地看。

  “王爷,王妃的棍术,似乎有些眼熟。”

  “清欢棍。”方才出了几招,呼延良便识破了温瑜使得招数是清欢庙的路数,前有清欢庙寄养儿子,后有清欢棍,呼延良心里也疑惑温瑜与清欢庙究竟有何关系。若是再深思,倘若结合了陈年旧事,呼延良心里有了怀疑的端倪。

  最终虽是温瑜不敌呼延朗,但似乎除了景赫公主这个外行人在欢呼雀跃以外,在场的其余明眼人多少都明白些,大王妃穿着宽袖襦裙,招式和闪躲都受了极大限制。几招本应飞跃翻越躲避以应付的出招,都因为施展不开而闪躲处理,由此失了几处良机。林峡与涂匡的近战水平也是势均力敌,几番僵持之后,涂匡赢得了先机险胜。

  第二局骑射,林峡与涂匡本就是刀客便借故军务推辞了去,呼延朗自是骑虎难下只能待温瑜之后硬着头皮迎战。

  “王妃姐姐,你穿着襦裙也要骑马?!”景赫话里话外的语气像是温瑜做了多大不敬的事一般,听着直让人难受。

  “怎么不能?”说罢温瑜就要提着裙摆侧向上马。景赫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表情险些让温瑜陷入自我怀疑,“怎么?不能骑?”

  “无妨,本王骑马带她。”说罢呼延良从景赫身前径直地穿了过去,跨上马,又伸出手将温瑜侧身抱上了马。呼延良腿夹了一下,骏马这便飞快地冲了出去,只留下马蹄下的尘土,和原地呆若木鸡的众人。

  景赫看着呼延良上马扬长而去,一脸的失落难以掩饰。眼下便只能静静地坐回去,看着温瑜斜坐在他身前,呼延良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护着她的腰;看着他的鹰纹银袍与她黛蓝色的裙摆被域北冬日的风齐齐吹起,看着他怀里女子挺拔的身姿与洒脱的动作。

  耳边是她挽弓出箭、箭从风中掠过直直钉在靶心的声音,以及正中靶心后她小小的欢呼声,似乎还有,他的笑声?

  景赫来西京半年多,听闻的都是人人皆说大王爷不通人情,不近女色。因此她只当王爷对自己的冷淡是性子所致,是对所有人的习惯,倒也不觉得伤心难过。只是今日一见,方才知晓,所谓的不通人情不近女色,原都是虚的。景赫先前竟不知道,原来大王爷也是会开怀大笑的。

  原来他心上的女子便是这样子。原来他也并不是不近人情面如冰霜,他也有这般温柔的时候,也这般宠爱待人。只是这些好,统统都是给另一个女人的,与自己无关。那些自己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眼下都在这个女人身上。温瑜,景赫公主在心里深深烙下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