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顺着妇人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褚尚书和褚家公子走了进来。
他们父子三人一过来就是众人的焦点，在场许多官员纷纷走上前来与其攀谈。
而围在慕清身边这几个妇人，是不够资格和褚家人交谈的。
其中一人也道：“是啊，有本事你也过去和褚尚书对话，看看褚尚书是否愿意同你交谈？”
方晟先前还有些生气，气不过自己说一句实话也要被人这样对待，可如今褚家人现身，他忽然就没那么生气了，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
当心底那点恶趣味上来时，方晟已经忍不住想看这些妇人被慕清疯狂打脸的场景了。
他突然淡定许多，神色平静扫过众人，“你们就等着瞧吧，待会儿可别试图通过我家小姐来结识褚家人。”
“呵，如此说大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若你们果真认识褚家人，哪会穿着如此破烂。”一位妇人道。
妇人这话并不作假，方晟的衣裳虽然并不破烂，但不知为何总是显得有些脏，就连脸上也脏兮兮的，被人误认为叫花子还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至于慕清，她的穿着向来比较素朴，头上的头饰仅有一支木刻的桃花簪子，全身上下除手中一把折扇外再无他物，怎么看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姑娘。
再加上有方晟这么一个“叫花子”称她为小姐，更是将慕清拉低了几个档次。
宋夫人满脸鄙夷，“莫说慕清不认识褚家人，哪怕她是褚尚书的救命恩人，也与我们宋家无关。”
宋夫人说着，眼神落在慕清身上，“我们宋家和某些人不一样，说好了一刀两断就干干脆脆地互不干涉。”
读出她的言外之意，方晟脸色有些难看，本就脾气不太好的他，月匈中才压下的怒火当即再次被点燃。
方晟目光直视着宋夫人，“宋夫人最好记得你这番话，莫要后悔。”
“后悔？”秦玉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左右看了身边几位妇人一眼，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后悔什么？后悔让慕清搬离我们宋家吗？”
“你也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慕清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我堂堂一个五品官夫人，怎么可能后悔把一个乡下丫头敢出府？”
方晟没有说话，视线落在门口的褚家人身上，暗暗盘算着要怎么做才能打脸秦玉，狠狠地出了这口恶气。
不远处，褚尚书和褚随被许多官员围绕着聊天，储越因为没有一官半职，因而和他交流的人倒是少了许多，大都是一些同龄的官家子弟，过来攀附巴结的。
储越对这种场合见得多了，也把这些人的心思猜了个透，因而觉得无聊得紧。
知道慕清今日会过来，他便四处张望着寻找慕清的身影，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她时，储越眼前一亮。
储越抬起胳膊拱了下旁边的褚随，褚随下意识看向他，又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朝角落看去。
只见角落坐着一位身着月白衣裳的女子，她兴致缺缺端着一杯茶盏，眉眼淡漠，全身上下似乎散发着谁也别靠近的气息，与周围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