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悄然而至,二月时的洛伦市,梅花在雪景里探出头来,万白丛中一点红的雪花,是最独特的风景。
薄初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不到三秒钟,就被秦店长点了赞。
她穿着毛绒绒的红色大衣,楼下的小孩欢呼雀跃。
薄初放下手机后,便坐在窗前听英语磁带。
“一会洗手,吃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余单麓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她摘下耳机:“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敛眸道:“从秦纪琛点赞的时候。”
他放下果盘,面不改色地道:“高三只剩下最后一学期了,还是少和没必要的人联系比较好,避免耽误学习。”
薄初憋着笑,打趣地回看他:“我和霓絮深夜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可不见你这么冷着脸。”
他耳根泛红,用牙签戳了一块苹果,送到她嘴边。
他淡淡答:“因为他是闲杂人等。”
她乖乖咬下一口苹果,和他一样甜。
她撑着脑袋看他:“嗯……秦店长说,他喜欢我……”
余单麓的眼神变得犀利,下一秒,她用牙签戳了一块苹果,再送到他嘴边。
他没吃,看起来不太高兴。
薄初站起身来,一手撑在桌边,靠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骗你的。”
他深吸一口气,提到胸口方才松懈,一口咬下了苹果。
怎么回事?有点酸。
再次打开手机时,评论区多了秦纪琛的评论:梅花和草莓,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她想了想:梅花的红带着冷傲,草莓的红带着娇俏。
世间万物,皆有不一样的色彩,如同人类一样有不同的性格,但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所以才会多元化,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这是余单麓教她的。
没有半点年味的别墅里,秦纪琛看着手机,又望向了窗外孤零零的枝头,喃喃道:“是这样吗?”
说来,高二的那段时间薄初在培训时还见过一次秦纪琛。
他和老师在教室外说着什么,她没听见,但看得出来连老师都对他颇为欣赏。
她问过老师和秦纪琛是什么关系,他眸底有遗憾流露:“是怜惜与被怜惜的关系。”
小朋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耳畔环绕,手里还拿着仙女棒。
一年一度最欢喜的日子,整个小区都染上了最重的年味。
保安室的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大——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过年好!”
她不是小朋友了,再也不能拽着余单麓的大衣,眨巴眨巴着眼睛说:“我也想玩那个。”
薄初小时候很懂事,不爱给大人惹麻烦,尤其是她知道养母带她不容易。
她有什么娇,便都是和单麓哥哥撒。
因为她知道,每当她撒娇的时候,他都会脸红,不像是平常被大家说是“面无表情的怪人”,他也有情绪,她想让他在自己面前,什么时候都可以像个孩子。
就像是她一样,她在他面前也做个孩子。
待她还在回忆的漩涡之时,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根仙女棒,她唇角的笑容更深了:“谢谢你。”
谢谢他,永远满足她想做个孩子的心愿。
余单麓将仙女棒别在身后,另一手拿着帽子,往她头顶戴,念叨着:“别的小朋友穿得暖暖和和的,你就知道傻坐在这,耳朵都冻红了。”
他有点心疼,又有点担心,她还是学不会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