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实在是犯不着为一个罪臣之子处理大臣,更何况当年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他更加不会动那些人了。
只是因为此事有太多的人知晓,皇帝也不好一点都不作为,于是派了人下去调查此事,势必要将人给找到。
就在皇帝特派的官员踏上了去西北的路上时,风一将归南钰的消息通过信鸽传给了邢二。
邢二拿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了,他只是略略的看了一眼,就将信给销毁,然后开始头疼了起来。
京城那边只让他告知夫人,主子还活着的消息,可是具体用什么办法却没说,难不成他还要暴露自己不成?
现在的邢二也已经认同了风一叫虞锦扇夫人的事实,甚至因为他和孙秀秀的事情,对虞锦扇越发的尊敬了。
不尊敬也没办法啊,谁让孙秀秀天天嘴上念叨着她家锦扇姐姐的好,都快把虞锦扇夸成天上的仙女儿了,时间长了,邢二也就慢慢的被孙秀秀洗脑了。
认同归认同,可是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因为邢二对虞锦扇没什么偏见了,陪着孙秀秀多回来吃了几顿饭,更加让邢二了解了虞锦扇的性子。
要是邢二跟虞锦扇说了什么意外见到了还活着的归南钰,以虞锦扇的性子,肯定会第一时间让邢二带着她去看一眼的,真到那个时候,邢二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可如果不扯这个理由,又能扯什么理由?只要不是有人亲眼见到,虞锦扇怎么都不会信的,反而会觉得别人在安慰她。
邢二在拿到信之后,想了诸多情况,最后实在是没辙了,写信去问自家主子去了。
好在信鸽的速度比走官路的马车要快的多,皇帝派来调查的官员还没有到清水镇上,邢二已经收到了自家主子的来信。
归南钰也是了解虞锦扇的性子的,所以赞同了邢二公开身份的事情,只是因为他现在京城没办法抽身回来哄媳妇儿,难免会在信上责骂邢二办事不利,害的他媳妇,也就是虞锦扇知道这事儿之后会跟他置气。
虽说这事还没捅到虞锦扇的面前,可归南钰已经想象到了她生气的样子,所以一并寄回来的还有他写给她的亲笔信,希望有这封信在,能够不让她生太大的气。
拿到两封信信的邢二也很委屈,他原本就是没辙子了才向主子求救,没想到主子不仅想出什么好办法,反而数落他一顿。
明明他在这件事情里最无辜好不好?就因为他这个身份没办法脱身,才被留下来的,不然他也想跟在主子身边效力的。
邢二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到了孙秀秀每日按时来找他吃饭的时候了。望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孙秀秀,邢二默默的将之前那个想法给压了下去。
罢了,被骂就被骂吧,总比风一这个婚事还没着落的光棍强!
远在京城的风一突然打了个喷嚏,害得他差点从树上摔下来,站稳身子之后连忙裹紧身上的衣服,心里还盘算着该准备冬衣了。
不管怎么样,邢二还是拿着归南钰写的这封不知道是情书还是请罪书的信,去找了虞锦扇,而且是独自一人去的。
虞锦扇都已经习惯了孙秀秀回家吃饭的时候带着邢二了,现在突然看到邢二一个人回来,脸上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将人给请到了院子里。
现如今的院子比之前还要大,这也多亏了有县令的帮忙,这才慢慢把家里恢复过来,唯一可惜的就是墙角的那颗树不能恢复了。
幸好这段时间没那么热了,不然大热天的在院子里坐着,还不把人给烤死。
几乎是在二人坐下没多久,陈氏就已经端着茶壶走过来了,给两个人都倒上了茶水,又悄无声息的退一下干活去了。
邢二望着陈氏离开的背影默默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虞锦扇对刘喜一家是越来越满意,可能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共同患过难的原因,总之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所以当发现邢二盯着陈氏看的时候,难免有了护犊子的心态,故意的敲了敲桌子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瞧你这眼神,总不能是我家的下人碍着你的眼了吧?”
虞锦扇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着,只是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他,大有一副他只要点头,她立刻赏他一个脑瓜崩的架势。
邢二回过神,随后认真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几个人可能不太够夫……够你用的,想再为你寻几个年轻的回来。”最好是那种会点功夫的,省的他不在的时候被人欺负。
虞锦扇疑惑的看了邢二一眼,总觉得刚刚邢二不是被闪了舌头就是嘴瓢了,不然怎么会想着叫她夫人呢?
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去,认真思考起刑二的问题来。说实在的,她自己倒是挺愿意再找两个年轻的小姑娘来帮衬自己的,可自己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怎么能大张旗鼓的再去买人呢?
万一再被人看到,还不知道要被编排成什么样子了。被人说闲话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要被官府的人看到,指不定就会怀疑她之前的表现是装的,到时候又要扯不清楚。
就算县令一直以来都很好说话,可都说人心隔肚皮,她现在这样,又能够百分之百相信谁呢?还不如安静待着。
大概是看她考虑了半天都没有说话,邢二就知道她多半是心中有顾虑,略微想一想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本着要做好主子吩咐下来的事,邢二主动的将这个活儿给揽到了身上来,“你放心,这件事情不用你出面,我帮你找几个人跟着你身边保护,也让人放心些。”
虞锦扇一听这话,立刻紧张了起来,脑海里飞快地闪过那天晚上的惊险时刻,攥紧拳头隐藏内心的紧张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人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