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唐沁又开始听着隔壁的郁非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了,这小子当着她的面那么害羞,说两句就脸红,到了夜里倒是成了个小啰嗦。
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还真是个催眠好手。只是睡到半夜她突然惊醒,黑暗中感觉有人坐在自己chuáng边。
若不是装阿飘装久了,大半夜的chuáng头坐个人,估计她能吓得尖叫。这人是谁,居然能悄无声息的越过唐乔和她的机关,坐在这儿。
她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chuáng头那个黑影,手腕才刚动,就被人拽住,黑暗中那人轻笑:“醒来就这么激动。”那声音冷冽邪气,犹如冬日的冰刀。
“你是谁?”唐沁尽量镇定下来,平静的问出口。
“你不害怕?”那人没答,反而来了这么一句。
是要我害怕吗,这好办,唐沁声音立马带上三分哭意,四分战栗,开口求饶道:“大侠,我好害怕,您放过我吧,嘤嘤嘤....”
那人似乎觉得她甚是有趣,居然低低的笑出声:“我叫无曲,叫声无曲哥哥来听听。”
“无曲哥哥。”
“乖,哥哥带你出去转转。”他说着手下用力去拽唐沁。
唐沁扒着chuáng内侧的chuáng柱,做最后的挣扎:“我能不能不去啊。”这下是真的快哭了,哪来的变态,大半夜的坐人chuáng头,这会儿拉她出去游魂啊。
若是坏人再杀人抛尸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啊。
“唐.....”她才刚喊出一个子,脖颈就被人握住,那力道是要生生将她掐死啊,用力挣扎了两下,那人突然又放开了。
冷漠的声音里没了方才的笑意:“别吵,不然我将那两个杀了,只是带你去看戏,紧张什么。”
喂,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手能先从我脖子上移开吗?掐的又不是你脖子,你当然不紧张。
他一放开,唐沁就想咳嗽。
“别吵!”
好吧,她一把捂住嘴,表示自己不吵,黑暗中又是一阵轻笑。
“乖!”乖你大爷,我又不是宠物。
那人夹着她一路飞奔,直接从玉锦宫的屋顶飞过,唐沁泪流满面,她老娘银子白花了,唐乔你不是负责我安全的吗?给我出来啊。
还有飞就飞嘛,gān嘛要用手夹着她,还是面朝下的那种,这样很容易吐的好不好。
子夜,月朗星稀,树影婆娑,一路起起落落,地下的景物犹如浮光掠影,唐沁被颠得头晕,挣扎了两下。
“不要乱动,也不要吵,这是皇宫,若是被人发现she成筛子就不好了。”
唐沁立马不敢动了,你也知道这是皇宫大内啊,随随便便的乱跑真的好吗?还有这东月不是号称第一qiáng国,兵qiáng马壮嘛,他们两个大活人跑了这么久就没人发现吗?
那人夹带着她落在一处屋檐石柱之下,这里恰好背光,唐沁站稳之后gān呕了两声,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菜色,双眼沁出水雾,看上去都快哭了。
那人嗤笑一声:“没用。”
是,我没用,所有您老能不能找个有用的来颠颠,实在搞不懂这人哪里冒出来的,又为何偏偏找上自己。
等胃里平静后,唐沁才抬头看向那人,屋檐下挂着的宫灯有些摇晃,那人转过脸,有一半笼在光影里。
模糊的看了一眼,唐沁双眼立马睁大,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压着嗓子喊出声。
“太子。”
估计她这一声喊得有些模糊,那人显然没听清,眉头轻皱了一下,压着嗓音不耐道:“什么?”
眼前的人长着一副与太子洛云辞一般无二的容貌,可给人的感觉却千差万别,太子无论什么时候面上总是带着温暖的笑意,待人接物温和有礼,不骄不躁。
而这人邪佞肆意,喜怒无常,从里到外都像个喜欢折磨人的疯子。若说太子洛云辞像和煦的chūn风,这人估计就是冰窖里的妖刀。
太子喜白,而这人则是一身墨黑,除了脸像,其他的还真看不出来,方才这人说他叫什么?
无曲!
“你在宫中有发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方才没注意,现在想起他在宫中来去自如,每次都能恰好的避开巡逻的守卫,应该也认识太子的
“你说太子,哼,活在面具底下的懦夫,我早想剥了那张皮。”
唐沁:嗯,兄弟你别冲动。
这俩果真不是一个人?难道是孪生兄弟?太混乱了。
算了,不讨论这个了,万一这人发神经,真的跑去剥了太子殿下的皮,那她岂不是罪过。
“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gān嘛?”她左右瞧瞧,这座宫殿看上去可比玉锦宫气派太多了。
院子里绿植遍地,花香沁鼻,值夜的宫人提着宫灯往这边走,无曲拉着她手臂直接从窗户翻进了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