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又将铺子重新开了起来,生意还是一落千丈,再无法回到之前的那般状况。
可无论如何,这铺子放在七弯街这儿,就是一个大的不行的香馍馍。
金花觊觎了这么久,这次好不容易能够拿在自己手里,想着虽然现在生意不行,待之后慢慢经营起来了,就会好上许多了。
她从元府出来,急急忙忙的带着人到七弯街,一打眼过去,眼尖的便看见元菁菁从门口走进去。
金花眼睛一亮,招了下手,赶忙对后面的人说:“快点过来。”
“元菁菁,你可真是叫我好找!”
金花上前一步,没等她注意,就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抓的死死地,力道极重。
她瞪着眼睛,冷声斥道:“当真是没脸没皮,还一点儿羞耻心都没有,偷了地契不说,竟还敢过来撒野!”
“你真当老娘是摆设,能随便让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跟你说,现在马上跟我回去,去和陶大少爷请罪,这陶大少爷大发慈悲,说不定还能让你少受一点的苦。”
金花说着,用力拽了人过来,就想把人带走。
只是她这么猛然用力,元菁菁却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金花回头,看着她,轻嗤一声。
“怎么?给脸不要脸,非要我让人绑你走是吧?”
反正事情闹大了也是她元菁菁丢脸,一个已经没有名声,脏成这样的女人,竟然还好意思来抢铺子,还同她闹,她真当自己有什么大能耐。
难道还有谁会护着她不成?
“放手。”元菁菁冷然看了一眼她正抓着她手腕的手,轻蔑的吐出两个字。
“真是反了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
金花话还没有说完,元菁菁又说道:“给我放开。”
声音越发冷冽,似有han意入骨。
元菁菁向来泼辣,同谁都敢顶嘴,谁都不放在眼里,金花这些年来是习惯了。
有时候被她起到,也能大致的克制克制自己,不要被她惹的那么暴跳如雷。
只是她这般看着她,却没有放手。
“我今日说什么也要带你回去,不能让你一个人害了我们整个府。”
金花的态度同样强硬。
“这是我的铺子,地契也在我这,你的人在这里,那才叫强占,还有”
元菁菁面上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气焰虽不如金花那般嚣张,却也是有着让人不容反驳的肯定。
她一字一句接着说道:“我同元家,已经毫无干系,你凭什么让我跟你走?”
元菁菁说着,把手往上一抬就扬开了她的手,指着外面,轻飘飘道:“金花夫人,请出去吧,别给脸不要脸。”
元菁菁的语气已经算是十分的平和了。
是压根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模样。
“还真是反了!”金花看着她这般淡然的表情,不知为何心里反倒更加憋闷,火气像被风助长了似的,熊熊燃烧,冒出心尖,抬起手来,一个巴掌就要挥下。
只是才抬手,旁边有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是一个身材强壮的男人,光就那一只手臂,便比金花的大腿还粗。
她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往后头看。
这时候才发现,在铺子门口,守着有好几个这样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壮实。
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睁眼睛看着,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对夫人出言不逊,该死。”
那人冰冷的吐出几个字。
金花还来不及反应“夫人”两个字,后头就有人接着说:“主子说了,用哪碰的夫人,就砍哪儿。”
说话间,已经从身后拿了一把大刀出来。
金花这个人爱虚张声势,可偏偏胆子也小,就被他这么一吓,瞬间脸都白了,把手往回收了收,妥协道:“我走,我马上走还不行吗?”
元菁菁给了那人一个眼神。
他便是放了手。
金花哪怕是一万个不情愿,可是想起自己带来的这些家丁,应当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手一挣扎出来,慌慌张张的,马上转身往外走。
元菁菁弯着唇角笑,不紧不慢道:“您好走,过几天,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到呢。”
“包您和元胡济看了,一定开心。”
元菁菁冷笑一声,收了目光回来,也不想理她。
“以后再看到她,直接赶走。”
宋清和这时候就站在后头巷子的拐角处,静静看着那金花慌张的走出来。
不紧不慢的转着手上的扳指,淡淡对身后的人吩咐:“去吧。”
说完,顿了顿,又道:“整整就好了,别把人弄死,留着之后还有得玩呢。”
宋清和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原本他在宁王府时,就是性情暴戾,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后来到了竹溪镇,本只是短暂停留,可偶一日为元菁菁而动心,留着在这,便想把她的心也攥在手里。
要得到她的人,可以很轻易。
可是宋清和很贪心,他人和心都想要。
那时候他听人说,女子大多都喜欢翩翩儒雅的公子,所以就将自己装成那副模样,待在竹溪,还留了住处。
一待就是三年。
他知道菁菁这个继母,一直都喜欢欺负她,当着菁菁的面,他不想让菁菁看见那些,所以也就只能背着她替她出出气了。
凡是欺负过她的人。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
元兮是在余一穆要走的前一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当时她听见就愣住了,心里像被钝钝的砸了一下,有无尽的悲伤涌上,胸膛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难受的不得了。
余一穆看见她眼睛里的神采在瞬间暗了下去,刚想说让她不要哭,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元兮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不行。”她拉住他的手,咬着嘴唇摇头,拽他拽的紧紧地,好像只要自己一松手,人就会不见了一样。
“你走了,兮兮一个人怎么办?”元兮边哭着,就更加伤心了,声音一抖一抖的,当真是让人心疼的不行。
“我不许你走。”
话说的,跟小孩撒脾气似的。
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件事。
元兮自从死过一回之后,就特别的没有安全感,担心、害怕,还总是惴惴不安。
而只有在余一穆的身边,才能让她感到安心。
这下他突然说要走,那对元兮来说,就等于是得以支撑的依附突然没有了。
是无异于锥心刺骨的一桩事。
“好了,哭得这么凶……我只是出去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