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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 章

  许久,轻轻叹了口气开口才道:“你和你娘,真的长得很像。”

  恍惚间,他以为他看到了阿菀。

  那个时候的阿菀。

  哪怕暌违了太久,可是他依旧记得她的样貌,她的声音,还有她的笑容。

  每一样都无比的清晰。

  从来都不曾忘怀。

  元兮缓了下心神,小心的问道:“您和我娘亲,是怎么认识的?”

  想起刚刚菁菁和她说的猜测,再看到眼前的人,她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秦啸一愣。

  他看着元兮,就觉得十分亲切,所以她问什么,他也就毫不避讳的回答了。

  “是在浔城边郊的一处寺庙,那日寺庙遭了山匪来袭,我随军正好路过,便救了她。”

  余家人信佛,平时只要得了时间,便都喜欢去寺庙,祈福求安。

  那个时候的秦啸,还不是将军,只是一名副将,在寺庙一片混乱的时候,随着军队一起上山,救下了余仪菀。

  山匪来袭的那天正好下了大雨,倾盆的雨不要命的往地上泼,泼的山间的泥土松软滑动,石子纷纷的往下滚落。

  而余仪菀在逃跑的时候,一不小心,从那山坡上滚了下去。

  秦啸救下她的时候,人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他给她擦去脸上泥土的时候,看到人的第一眼,那一瞬间,心就开始跳动的剧烈起来。

  那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因为找不到她的家人,而她也昏迷不醒,于是秦啸只能把她留在了军中。

  一直照顾着她,直到她清醒过来。

  “我答应了她的,回去之后,我就会娶她。”

  说到这,秦啸轻轻叹了一口气。

  只是偏偏没有之后了。

  他的阿菀,就在某一天的晚上,忽然消失不见,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再也找不到踪迹。

  他把军营前后方圆几里的地方,全部都找遍了。

  一次又一次。

  跟疯了一样。

  最后,他在河边找到一具尸体。

  那尸体已经被河水浸泡的体无完肤,看不清楚样貌,可是从衣着打扮还有身形来看,和阿菀一模一样。

  甚至是,她手上还戴着他送给她的镯子。

  从那时候,他便一直以为,阿菀死了。

  他要娶她,哪怕她死了都要娶她回来,当他们秦家的媳妇。

  只终究他连这个都没法做到。

  “都怪我.......”

  秦啸最后呢喃着说出三个字,人像是已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瘫软下来。

  眸中泛着的,是无尽的懊悔和绝望。

  他在想,如果他当初不是那么脑子一根筋的,去认为她真的已经死了的话,或许之后就能够找到阿菀了。

  只是在莫大的哀恸面前,他几近是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甚至完全没有去想,他找到的那具尸体,或许有可能,会不会不是阿菀。

  “我、我娘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元兮听着他说完,仿佛只是听着他的话语,已经能够感受他的痛苦和悲伤,深深的蔓延,直是浸润到了人的心里。

  有关于以前的事,余仪菀从来不会和元兮提起,甚至是有关于浔城的那些,她都说的很少。

  所以元兮并不了解。

  也或许是她从小在竹溪镇长大,没去过其它的地方,所以也从来没有问过娘亲。

  “孩子,我想去看看她。”

  元兮回头看站在后头的余一穆。

  天色已经不早了,若是再出城去,怕是舅舅舅母会担心。

  “明日吧。”余一穆出声说道。

  他刚刚虽是站在外面,但是他们说的话,他也都是听在耳朵里。

  他只是下意识觉得,凡事得慎重一些,不能谁说什么,都轻易相信。

  元兮自然听余一穆的话。

  她既然拿不定主意,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等明日吧......”元兮回头对秦啸说。

  “我该回去了。”

  元兮说着就站了起来。

  她一起身,秦啸也紧跟着她起身来,目光紧紧的盯着,让元兮觉得十分不舒服,她只能尽量的往后退,垂眼不去看他。

  直到走出院子,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表哥,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元兮一边走,一边思索秦啸说的话,想起他说到娘亲的时候,声音颤抖,眼眶发红。

  绝计不是装出来的。

  他的那些悲伤和哀恸,元兮能够很真切的体会到。

  心跟着在一起抽痛。

  “菁菁同我说,她说她怀疑,元胡生不是我亲爹,既然这样的话.......会不会.......”

  后边的猜测没有说出来。

  可是不用说却已经是能够明白了。

  可终究是没办法证实的事情。

  若是余仪菀还在,倒还是能寻寻事情究竟。

  “明日再说吧。”余一穆心神恍惚的模样,听着元兮说话,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心下突然开始不安起来,却也不知这股不安,究竟是为何而来。

  ......

  今日就在余一穆和元兮出府之后,元胡生便过来闹事了。

  他被余一穆废了一只手,那状况惨烈,当真是半点不含糊的。

  挑断了筋骨,鲜血直流。

  一只手从上到下不留半点好。

  想若不是余一穆最后停了手,恐怕他的手指都要叫他砍了去不可。

  回去之后,寻了大夫来看,大夫却是说,他的手已经废了,就算伤好了,那已断的筋骨,也不可能再接回来。

  元胡生被痛的失去了神智,再是得知自己这手永远也好不了了,一怒之下,连伤都来不及养好,直接派人去了官府。

  状告竹溪余家。

  有两桩罪名。

  一是状告余一穆,对他进行私刑殴打,致使他受伤,废手,差点就性命难保。

  这一点,有他的十几个手下和大夫作证。

  二是状告余家,挟持扣押了他的女儿,让他们父女骨ròu分离,期间他曾多次上门,却只是受到余家的侮辱和殴打。

  这一点,有元家人可以为他作证。

  作证余家不顾元兮的意愿,强行将她带走,还不允许他同元兮见面。

  元胡生带着证人和证词,上告了官府,坚决要求,将余家人全部收押。

  原本是还要经过一番调查才行,可是元胡生寻了便利,向县令塞了点银子,所是当日就派人,来余府押人。

  余一穆刚回到府里的时候,正好便撞上了官府的人。

  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之后,就要押人走。

  元兮紧紧拽着他的手,看着面前的景况,不太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