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近了,元兮微微的踮起脚,抬头,也只是刚好能这么近的看见余一穆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余一穆好像又长高了,元兮以前能到他的肩膀,现在大概......比肩膀还要矮上一些。
元兮垫了垫脚。
为什么余一穆还能长高,她就不能了呢?
“小王八。”元兮继续挑衅。
却就在她扬头的时候,余一穆突然俯身下来,一手揽住她的头,飞快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元兮愣住。
府里这时候虽然没看见有人,但是不代表就不会有人看见,元兮之前还一直在嘱咐余一穆叫他不要乱来。
小脑袋猛然间反应过来,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余一穆的手却没放开。
他直接上前一步,抵着人到了柱子旁边,低头,又是含住了她的唇瓣。
这下,是好一会儿都没有放开。
元兮心惊胆战的,一颗心怦然跳动,像是要马上冒出嗓子眼了,生怕哪里会有人突然出现。
只是她没力气推他。
不大能喘得过气的时候,余一穆才放开了她。
唇边笑意依旧。
元兮只能瞪着眼睛警告他。
那边卫廷已经走了进来,元兮不想看见他,拉住了余一穆的手,就拉着人往院子里头走。
“快走了。”
元兮低头拉着他,那瞬间,嘴角的笑意便是扬了起来。
卫廷刚好进来,刚好看到余一穆从元兮的唇上离开,弯着身子,正笑得得意。
不知为何,就在那刹那间,梦里曾经闪过的,一些模糊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如同潮水一般,奔涌而入。
成亲......就在他们成亲的前一天......
他看见元兮和她的表哥在一起打闹,两个人虽然是在拌嘴,但却笑得十分开心,元兮去挠他的痒痒,几乎整个人都扒拉在他身上,被他直接掐住了腰。
旁若无人的打闹,连他站在后边都没有发现。
当时他就只是在旁边看着。
一手抠在墙壁上,手指都逼出了鲜红的颜色,好几次都欲上前去,但是他都忍住了。
他觉得这个样子的元兮,是他甚至都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样欢心的,真真切切的喜悦。
明明昨日都还在同她讨论该把房间布置成什么样子,明明马上他们就要成亲了,可是这时候一块石头却堵进了他的心里,沉沉的压着。
总是让他觉得,在元兮的心里,他并没有余一穆重要。
正是因为这样的认知,让他十分恼火。
卫廷一时都分不清那究竟是梦还是曾经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实在给他的感觉太过强烈,让他几乎无法去忽视,胸口燃起的怒火,一路冒窜,腾腾燃烧。
只是想起了很多和他预想中不一样的事。
可是他现在不在乎了。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在。
只要可以得到他想要的,那他就不能在乎太多,不能再一次让遗憾和后悔发生。
......
宋清和这些日子都在浔城。
他今日约了建威将军吃饭,谈论浔城商路来往的问题。
浔城虽然繁荣,商路四通,只是现下开通的这些以及建立下来的制度,都是前朝的事了,多年没有进展,倒是叫人头疼。
不破不立。
要想继续维持这般的景况下去,便自然得有其它的路子。
建威将军三十来岁,姓秦,单名一个“啸”字,穿一身黑色劲装,直挺着身子坐在那儿,面目硬朗,棱角分明。
甚为俊朗的模样,说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也没人会怀疑。
哪怕是在宋清和面前,相貌也是不输半分。
只是人瞧着太过冷冽。
不苟言笑。
“表叔,你别看着我这儿有几件宝贝,就可劲儿的先来压榨我呀。”
宋清和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钱袋,笑得随意却也无奈,道:“那些宝贝可都不顶用......你侄子我这几年越来越穷了,再过不久,连饭都要吃不上了。”
宋清和一贯的作风。
胡说八道。
“少给老子卖这一套。”秦啸冷眼看着他,抬手扣了扣桌子,道:“你要是吃不上饭,那整个浔城的人都得饿死。”
宋清和继续笑着,刚想再说,外头下人拿着封信,匆匆跑了进来。
“公子,竹溪传来的消息。”
听到“竹溪”两个字,宋清和目光一紧,马上从他手里把信拿了过来。
信上就两三行字,一眼就看完了。
宋清和的目光在扫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瞳仁陡然紧缩,面上的笑容瞬间凝住,如同飞雪冰霜,戾气满面。
“备马!”宋清和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表叔,我有事得去竹溪一趟,其它的事,之后再说。”宋清和匆忙留下这句话,起身就要出去。
“等等。”秦啸也站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
这几天有一桩令人头疼的生意,就是从竹溪那边来的,秦啸虽然不管这些,但是耐不住那商人频频上门。
他想着去看看。
而且在浔城待久了,散散心的话,也挺好的。
宋清和此时正着急,同不同他一起去,反正他没意见,只要赶紧的赶到就行。
“好。”于是他点了点头。
39、思念...
那陶家人,当真是找上了门。
这意图也太过明显了些,先是一路散发谣言,说元菁菁品行不端,清白已毁,也只有他们陶家不嫌弃,还愿意接纳她。
她若是再拒而不应,那之后就是要进陶家当妾,他们陶家,都不一定要了。
陶家大少爷陶正易,从那马车里下来穿着华贵,一身绸缎瞧着就是好派头,再莫说那银冠纹带,样样都是顶儿的好。
他走路过去,一副大摇大摆的模样,脸上带着笑容。
势在必得。
一想着今日过后,便能抱得美人在怀,他可是心中兴奋,走路的步子,都不免轻快了许多。
金花同那元胡济忙是从大门里迎了出来。
“陶少爷。”
陶正易左右瞧了这府邸一番,冷笑一声,直接问道:“菁菁呢?”
“菁菁在屋里呢。”
金花笑得一脸谄媚,盯着这陶易正腰上一块玉佩,玉质莹润,怕是上等的好物。
这南县陶家可当真是不一样,光是看这打扮,就比他们要高出一等来,待到把菁菁给嫁过去了,那金银珠宝,还不是随便就来的事嘛。
那小丫头片子的,长了一张狐媚令人讨厌的脸,现下白养她这么多年,也可算是起到些用处了。
“陶少爷您放心,菁菁她好着呢,这几天日日待在家里,就等着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