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
元兮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然后就招了招手,唤余一穆过来。
她伸出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捧了里面的东西出来。
一入眼就是大红的颜色。
看起来应当是一身衣裳。
元兮把衣裳递到余一穆手上,接着自己又从里面拿了一身出来。
“这些日子,我都在和菁菁学习裁制衣裳,手艺越来越好,都已经可以比上她店里的绣娘了。”
元兮先是得意的说着,再看了眼他们手上的两套衣裳,脸上却是忽然有些泛红。
“那个是给你的,这个是我的。”
是元兮自己做的婚服。
余一穆把自己手上的衣裳摊开来,顺着光去看,这衣裳绣工精巧,裁制细心。
一眼看上去,便让人人觉得是很漂亮的。
元兮应该花了很多心思。
“你的意思是......我们成亲穿这个?”余一穆疑问。
元兮听他疑问的语气,脸上的笑容便是渐渐的淡了下去,失望道:“你不喜欢?”
一想到他可能会不喜欢,元兮心里就委屈极了。
她把自己的手伸到他面前。
左手的食指上,被划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已经结痂了。
能看出来就是个小伤口,也不怎么深。
元兮的绣工一向极好。
一根绣花针,能够在她的手里被运用的灵活自如。
只是这刚开始学裁制,却是不那么灵活,手指不小心被剪刀给划伤了,瞬间浸出了血来。
偏偏她还要担心,这鲜血会不会把她正在做的衣裳给弄脏。
那他要是不喜欢的话,她所有的努力便是白费了,心下自然委屈的不行。
“那你这伤......挺严重的。”
余一穆带着笑意说了一句,然后托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她手指伤口的地方呼气。
“不疼了吧?”余一穆似笑非笑的问。
元兮这伤是真的不显眼,就小小的划了一道,凝了一点的痂而已。
这不知道她是受伤的,还以为是几只蚂蚁爬在上面。
怕是刚刚受了伤,当时的凝住了。
元兮生气的把手收了回来。
“那我做的衣服你不要穿。”她皱眉,显然听出克余一穆话里的意思。
他根本就是在笑话她。
“好了好了,只要是兮兮你做的,哪怕是两块破布,那我也都穿。”
余一穆说着,把衣裳拿起来,放到自己身上比了比。
不得不说,还是挺合身的。
“好看。”余一穆刚刚笑话了人,这下又点头肯定,来安慰她。
他当然都明白她的心意,自然也知道,她花了多少的心思。
余一穆心里自然是很感动的。
再说了,这个以后真的就是媳妇了。
不能惹她生气,该哄的时候,还是要哄的些。
不然到时候,自己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
元兮和余一穆的婚事定在了七月初三,是尤淑特意请了大师,算出来的好日子。
距离现在,已经是不到半个月了。
元兮每日都紧张的不行。
只是这有关婚事,大多数需要安排的方面,都有尤淑在处理,倒也根本用不上元兮什么。
临十天前,秦啸又过来了竹溪。
他回浔城一趟,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已经让元兮归了他秦家族谱。
姓秦。
叫了十五年的名字,现在突然要改,她倒是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秦兮......秦兮......
几人这时候是正坐在一起。
秦啸一直都朝着余一穆这边看,有意无意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
看他的女婿。
之前秦啸对他并不是太过注意,现在这么看着,越看越觉得,他和她的女儿很是相配。
兮兮告诉他,在这些年里,多亏了有他,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才能让她过得开心又快乐。
而且还是阿菀的侄子。
当然要爱屋及乌。
余一穆反倒是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
他只得偏头到一边去。
可是目光才转过去,他就正好对上宋清和往这边的眼神,带着笑意,活脱脱就像是在笑话他一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余一穆当然也不好说他什么。
只能是暗暗的磨牙。
十分不悦。
这般他看左边也不是,看右边也不是,实在让他心里恼火得很。
就在这为难的时候,元菁菁开口说话了。
“其实我还是喜欢待在竹溪,毕竟这儿才是我熟悉的地方。”
这些时日,元菁菁也在和宋清和讨论婚嫁之事。
她在思虑,这婚事,是应该办在浔城,还是应该办在竹溪。
先前宋清和虽然向元家提了亲,下了聘,可是却迟迟没有举行婚嫁之礼。
主要还是因为元菁菁说,她想和秦兮在同一日成婚,就一直拖着了。
“那便在浔城成一次婚,在竹溪再成一次,又不是什么大事。”
宋清和看她如此忧心的模样,便不在意的提议道。
只要菁菁开心,那做什么都可以。
能做到的自然就去做,不能做到的,他变着法也要给做到。
别说两次了,三次四次都可以。
反正宋清和有这个自信,世上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元菁菁一听他这么说,瞬间眼睛就亮了,惊喜道:“对呀,办两次!”
与其一直纠结究竟该怎么办,还不如全部都做了,正好不需要让自己烦恼。
这边谈论了一会儿,秦兮思及自己姓的事,突然又想到了些其它的什么。
“那元胡济他......”她是想问,菁菁成婚的话,要不要告知元胡济,或者说,请他过来。
元家的现状,如今只能用一个凄惨来形容。
元胡生出了那桩事,元胡济不可能独善其身。
他花光了所有的钱财,才终于保住了元家,保住了元胡生他的那条命。
本来还想着,这些钱财,以后都可以挣回来。
只是不晓得撞了什么霉运,元家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完全就跟撞了鬼一样。
生意频频碰壁,跟之前完全是一番不同的景象,就好像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了一样。
仅有剩下的那些钱财,也都赔的血本无归。
还无缘无故。
整个元家,变得死寂,绝望,已经到了一个顶点。
元菁菁可是听下人说,有一回看见那金花在街上买鸡蛋,同人还价,说那五文一个的鸡蛋,能不能四文就卖给她。
身上穿的衣裳,也由之前的绫罗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