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虎出了观察室,小白虎雄赳赳昂昂跟在面巡视,只是同手同脚的步伐,让人忍俊不禁。
每一个路过的士兵都绷着表情,qiáng压住笑意,抬手敬礼完毕,然匆匆离开。
段无心不悦地问:“他怎么跟看傻bī似的看我?”
凌君寒停下脚步,好笑地看着他,含蓄说:“没人跟你说过,你走路的姿势,别个性。”
“嗯?所动不都是这样的吗?”段无心脚步顿住,仔细观察来往的士兵动作。
他盯了一会儿,觉得这嘲笑来得匪夷所思,“你是两条腿,我是四条,当然不一样。”
愚蠢的没见识的人类。
凌君寒笑了笑,忍住没揭穿,“挺好的,很威风。”
段无心嗅出一丝不对劲,仰头看他的微表情,“不对,你在笑我是不是?”
“正常来说,我是这样动的。”凌君寒晃动右臂,迈出左脚,缓慢移动做着示范。
人来人往,做这现场教学,很是臊得慌。
经过的士兵瞥了他一眼,赶紧收回眼神,不敢多看。
只是,此情此景过于猎奇,心里一串疑问飘过。
元帅是压力太大疯了吗?
人设崩塌了喂,说好的冷漠疏离桀骜不驯呢?
段无心真的进了编制吗?连路都不会走。
下巴那把叉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新的战前鼓舞式吗?
段无心别扭地学着他走路,挪了三步,瞬间放弃,“算了,不纠正,就这样。”
反正只要虎爪够猛,表情够狠,就没人敢笑话他。
凌君寒轻笑了一声,没再qiáng求。
他转身进了驾驶舱,照常询问道:“一切正常吗?”
“报告长官,一切正常,预计十五小着陆。”驾驶兵直视前,盯着记录仪,一板一眼报备。
凌君寒点了点头,“好,辛苦。”
他弯腰把小白虎抱起,径直进了个人休息室,把虎往被子里一按,加重语:“别乱跑了,养jīng蓄锐,面还得磨。”
打仗并没休息间,短则几小,多则两三,耗身耗神。
段无心听话地贴着他的脖颈,虎爪太短,抱不住人,索性变回人形。
“怎么这么大胆?”凌君寒垂眼看着光溜溜的人,手臂收紧,把人搂进怀里。
段无心仰头蹭了蹭他的嘴角,终于学会将心比心,“怕我睡觉不安分,弄伤你。反正你的休息室,也没人敢进来。”
“是你这样,很容易让我分心。”凌君寒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把人裹成长长的一条,无奈道:“别勾引我。”
“这回我什么都没gān,怎么就勾引你了?”段无心不悦拧起眉心。
凌君寒隔着被子抱住人,低头啄了啄他的唇角,坦诚说:“你什么都不用gān,就是在勾引我。”
“油嘴滑舌,你也睡吧。”段无心往他怀里挪了几分,安静闭上眼睛。
其实也没那么困,满脑子都是对于战场的想象。
头一回要面对真实的敌人,还没身处其中,就已经感觉浑身热血沸腾。
他已经经过很多次的训练,无论是技术还是反应,都比从前进步了太多。
是,放上战场之,会是什么样呢?
那些虫族,是和路边的昆虫一样,还是更大?
他怎么战斗,跟他一样用脚还是尾巴?
问题太多,脑子就越清醒。
凌君寒察觉到他睫毛的颤动,低声哄道:“别想了,快睡。”
睫毛抖动了一下,段无心做贼心虚似的放轻声音,轻声呢喃,还不忘倒打一耙,“快睡着了,别闹我。”
意识逐渐放空,这会儿倒是很容易就陷入沉睡。
等到警报声响起,段无心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从chuáng上坐起。
他变回白虎,大摇大摆出了休息室,扬着眼尾四处寻找凌君寒的身影。
只是,路过的士兵个个变得奇怪,下巴上都莫名多了一把红色的叉。
他随手拉住一个人,指着下巴上那红彤彤的痕迹问:“你怎么每个人都这个?”
“哦,我看元帅下巴上也,想着能是什么吉祥的征兆,于是大家都用红笔画了一个。”士兵嘚瑟地抬起下巴,炫耀道:“长官同款,帅吧。”
段无心:“.....”
你觉得帅,要不我挨个给你挠上一个?
堂堂联邦军人,怎么个个都这么迷信。
段无心违心说:“帅,我会赢的。”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士兵看起来像是新人,一脸跃跃欲试,“我这还是头一回上战场,听说元帅败绩为零,好酷啊。”
同为新兵的段无心,倒是显得老练不,虎爪拍了拍士兵肩膀:“加油,好好打。”
很是老横秋的口吻。
鼓励完毕,他一步越上观察室,正准备继续看星空,就看着另一艘战舰逐渐靠近过来,管道伸出对接,舱门满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