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摸上孟与森的唇角,有些湿润,仿佛在提醒刚才做过些什么。
有很多话堵在胸口,却不知从何提起。
比如,第99次是什么意思?
比如,为什么会突然亲他?
再比如,祝云星到底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他的话,等你清醒了我再说。”孟与森揉了揉他的头发,“不难受了,好好睡一觉。”
“嗯。”凌嘉木抿了抿唇,迟来的害羞,心跳如雷。
孟与森起身,衣角被拉住,被重新拖回chuáng上。
他低头看凌嘉木,看着他的眼睛鼻尖嘴角都泛着不正常的红,可怜巴巴的,像一只害怕主人离开的小流làng狗。
他很短促的笑了一声,“我不走,我去给你拿睡衣。”
“噢。”凌嘉木歪过身子,把头埋进枕头里,脑子乱糟糟的。
他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生疼。
好像不是梦,是真的。
孟与森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套洗gān净的睡衣放在chuáng边,顺手还捏了一个玻璃杯放在chuáng头。
他伸手解开凌嘉木的军装扣子,像往常一样帮人换衣服。
凌嘉木手指抓着衣领,有些羞赧,“我、我好像酒醒了些,我能自己换。”
“早就看过了,现在来害羞。”孟与森捉住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指挪到纽扣上,两只手jiāo叠着艰难把军纪扣解开,然后顺着向下。
一颗,一颗,一颗…..每一颗都解得很慢。
凌嘉木感觉脸颊都要烧起来,头一回觉得时间这么难捱。
他垂着眼,仍然能感知到落在他身上直白的视线,汹涌的,带着占有欲。
他的衣服被脱下,换上绵软舒适的睡衣,上面带着刚清洗过的清香。
然后是裤子,他几乎是全身僵硬着任人动作,不敢乱动。
孟与森心无旁骛,只是温柔的做完这一切,然后把水杯递过去,“喝点蜂蜜水,解酒。”
“你家怎么会有?”凌嘉木就着他的手埋头灌了一大口,温热中带着很淡的甜。
之前他羡慕段无心有他哥调蜂蜜水,现在他也有了。
他舔了舔下唇,果然别人递过来的蜂蜜水,真的很甜。
孟与森用指腹把他唇边的水光抹gān净,才低声说:“上次你喝醉过来,我就买了。以前倒是不爱喝酒,现在倒好,三天两头就醉一回。”
凌嘉木垂着头跟鹌鹑似的,小声吐槽:“还不是因为你……”
“晚安木木。”孟与森就着没换的衣服侧身躺下,捻灭chuáng头灯,“我陪你睡着再走。”
“晚安,森哥。”凌嘉木安静地闭上眼,进入睡梦。
等他重新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大脑有了很短暂的停顿。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孟与森的家里。
“好像又喝多了。”凌嘉木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猛然坐起来。
昨晚他好像去买醉被孟与森抱了回来,两人争执了一番,然后…….然后……..
凌嘉木眨了眨眼,眼前闪现孟与森跟他接吻的画面,血气上涌,浑身猛得一抖。
操,他好像骂骂咧咧一堆之后,把森哥qiáng吻了。
“完了完了。”凌嘉木绝望的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
“人家马上就要结婚,我这头猪竟然借着酒醉gān出这种事……”
“森哥会怎么看我?大概会觉得老子疯了吧……..”
“等等,是我亲的吗?是我吗?我为什么要亲他?”
“是不是记错了,做了个梦,还是我出现了幻觉?”
凌嘉木脑子乱糟糟的,他掀开被子四处张望了一下房间,空dàngdàng的。
孟与森多半是怕尴尬,不想再跟他见面。
完了,十多年的感情就被这么一通qiáng吻搞砸了。
凌嘉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边念着“喝酒误事”,一边起身下chuáng。
打开门下楼,和坐在客厅的祝云星眼神对上。
正牌男友上门,仿佛捉jian现场。
凌嘉木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在?森哥人呢?”
“他出去帮你买解酒药了。”祝云星看上去脸色不大好,整个人瘦弱地裹在一件白毛衣里,看上去更是单薄。
凌嘉木尴尬地噢了一声,踱着步子在客厅里转圈。
气氛实在是过于安静,他扭头冲进厕所,落下一句:“我先去洗脸。”
冷水往脸上浇了几回,凌嘉木撑着水池盯着镜子发呆。
怎么解释,要不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森哥人那么好,应该不会跟一个醉鬼计较。
凌嘉木扬起嘴角笑了笑,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收拾好心情推开门,刚好碰上孟与森拎着塑料袋进来。
两人视线一碰,凌嘉木有些害臊地别过脸假装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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