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刘垭仁愣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紧捏着的高脚杯被身上的阿酒接过,她一手抱住自己的脖子,身子后仰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玻璃滑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彻底将他唤醒。

  宽厚大掌紧握住贴近的柔软腰肢,刘垭仁抬头,攫住阿酒的下巴,有些凶狠地吻住,温热的唇瓣摩擦,描绘着她美好的唇形。

  阿酒并不反抗,顺从地轻启牙关,任由他探了进去,舌尖扫过上颚,微冷的舌滑过卷住,吮吸,近似贪婪地攫取着自己口中的气息,霸道不容拒绝。

  光是接吻,就已经让阿酒软了身子,在男人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瓣后,阿酒张口,有些急促地呼吸着,温热甜香的气息缠绕在刘垭仁鼻间。

  “哥哥,演员们的接吻技术是不是都很好啊——”

  刘垭仁抬手抚摸她的脊背,安抚着她的身体,身体颤动地笑着,心情愉悦,“可能?吻戏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演员的必修课。”

  “苏幼真,我的名字,苏、幼、真。啊,零点了呢,”阿酒窝在刘垭仁的怀里,听到茶几上手机的闹钟声,坐起身子,一脸兴奋地望着他,抓住他的手掌,用手指在上面描画着自己的名字,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晶亮:

  “哥哥,现在,我成年了啊——”

  话还未尽,刘垭仁两只手扶住她的臀部,一下站了起来,往大床走去。

  阿酒双腿夹着他的腰,胳膊收紧,抱住他的脖子和他亲吻,还不忘含糊提醒着,“闹钟……还,没关……”

  “过一会自己就关了,”刘垭仁将她放倒在床上,低身覆了上去。

  随手围着的浴巾,方便了男人的动作,刘垭仁将浴巾一角从腋下翻出,往右掀开,纤秾合度的胴体展现在眼前,泛着珠玉般的光泽,饱满的滑腻随着呼吸起伏。

  望着眼前的美景,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无动于衷,刘垭仁眼底更加幽深暗沉,离开女人吐息如兰的小口,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细密的啄吻落在阿酒晕红的脸颊上,沉重的呼吸拂在如玉般的耳畔,他张口含住那精致的耳垂,牙齿轻咬。

  细微却能忍受的疼痛,让阿酒的感官更加敏感,身体刺激地战栗着,感受男人略微粗糙带着薄茧的手掌,拂过自己的肌肤,阿酒不禁将食指关节咬在嘴里,试图遮掩住无法抑制的婉转□□。

  这具身体比想象中的要敏感,阿酒享受着男人的抚慰,藏在氤氲水汽下的眸底,是狡黠的得意和快乐。

  阿酒伸出小腿,攀附上他肌肉紧实的腰腹,线条流畅饱含力量,这男人,不愧为大势男演员,除了脸,还拥有着令女人为之疯狂的傲人资本。

  细嫩微凉的柔荑从刘垭仁的脖颈向下,划过凹陷下去的脊沟,阿酒感受到男人的肌肉逐渐紧绷,充满了危险而又迷人的力量美。因为动情而沙哑的嗓子发出愉悦的笑声,指尖在他腰窝处打圈。

  微硬的指甲仿佛带着火苗,隐秘的快感从碰触的地方,流窜到脑后。

  “妈的,”刘垭仁闷哼出声,头皮发麻,手指用力抓紧了阿酒的腰肢,额头渗出细密晶莹的汗珠,顺着脖颈流向小腹,色气十足。

  他抬头看着阿酒,小脸上布满红潮,鬓边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成一缕,黏在脸颊上,红艳的下唇被牙齿轻轻咬住,缀着一双朦胧覆着水雾的眸子,眼泪欲落不落地挂在嫣红的眼角。

  一副任人欺负的娇弱样子,刘垭仁却能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挑衅和兴味。

  妈的,要命。

  刘垭仁撑起身体,跪坐在阿酒身上,一手拎起t恤后领,用力从头上拽下。

  直到一阵贯穿的刺痛惹得阿酒眼圈发红,不可控地发出一道拔高短促的叫声,阿酒不禁骂了一句脏话,淦,这具身体竟然是个雏!

  日上三竿,刺目的阳光打在厚重遮光帘底下,阿酒是被空空如也的肚子饿醒的。

  妖精打架太废体力,谁知道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上床就跟饿了三天的狼一样,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阿酒围着被子,小腹酸胀,伸手扶住酸痛的腰坐了起来,打量四周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从扔在地毯的浴巾上,把内裤勾起来扔进垃圾桶。

  腿搭在地上,站起来那一瞬,膝盖一软,差点没跪在毛毯上。

  狗男人,阿酒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到浴室泡澡洗漱。

  下楼以后,发现刘垭仁正在对着撒在沙发上的一堆外卖单子研究,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倒有几分文静秀气。

  呵,阿酒翻了个白眼,走到餐厅倒了杯水,叫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

  刘垭仁抬头,看见一双吸睛的修长白嫩的腿在眼前晃动,宽大的白色衬衫下摆随着步伐,在圆润的臀部上一荡一落,喉结滚动,笑着朝她招手:“过来,看看吃什么。”

  一口气喝完半杯水,阿酒端着玻璃杯走过去坐到他旁边,右腿搭在左腿上,雪白的足尖在照进客厅的阳光下,翘起,在半空中一点一点。

  “外卖送过来得等多久啊~我饿了~”阿酒软若无骨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对这个提议表示拒绝。

  刘垭仁伸手在她腿上摩挲,将阿酒揽在怀里,“我不会做饭,家里也没有食材,只有面条。”

  啧,阿酒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将袖子挽起,“那就下面条吃吧,青菜有吗?”

  “院子里有种,我去摘几颗来。”

  不会做饭的人,竟然会在院子里种蔬菜……是我不懂了。

  潦草地解决了午餐,阿酒抓起放在沙发上不停响动的手机,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幼真呐!代表ni让我们两点去公司,你怎么还没回来?”

  “啊,欧尼,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们不用等我,直接在公司见面吧,内。”

  阿酒看时间不早了,转头问道:“哥哥,我的衣服呢?”

  “在阳台呢,已经干了,”刘垭仁洗完碗,抽着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

  阿酒将衣服收回来迅速换上,从包里掏出补妆的化妆品,对着镜子简单的化了个妆,然后小跑着到了客厅,“哥哥,有空送我一下吗,去狎鸥亭,s公司对面。”

  见她确实匆忙,刘垭仁点头,抓起车钥匙,牵着她往车库走。

  刘垭仁家在梨泰院,去江南区狎鸥亭得过汉江,不过首尔也就那么点大,几十分钟也就到了。

  “那么,晚点联系咯,哥哥,我先走了。”阿酒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拉下他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笑容灿烂地摆手,然后下车,踏着匆忙不失自信张扬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进了公司。

  刘垭仁好笑地看着她背影,记下了她们公司名字,然后驱车离开,拨通了随行经纪人的电话。

  [啊hiong(哥),你昨天怎么走这么早?也不等我送你回家,我上完厕所回去你人就不见了。]

  “有点事先回家了,东俊啊,帮我查一下foresteai,还有苏幼真这个人……”

  刘垭仁摸着嘴唇,想到昨天晚上大闹酒局的女人,还有阿酒的抱怨,她说公司代表让她陪酒□□是吧?

  怎么也要管一下,毕竟,难得对胃。

  ——

  “幼真!这里,”看起来年纪稍大些,五官端正大气的女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见阿酒从电梯口出来,连忙朝她招手。

  朴英惠,drea组合大姐兼队长,善良,有责任心,但手段不足,性格有些软弱,在团队与公司中间,从没有主动掌握过话语权,原来的下场——和苏幼真差不离。

  但,没有原主那样的貌美,也就没有那么悲惨。

  阿酒笑着迎上去,用原主惯用的撒娇语气说话,“欧尼,等很久了吗?”

  还没等朴英惠开口,茶水间走出一个浓妆艳抹看不清原本长相的女人,她一手端着咖啡,眉尾上挑,一双三白眼,轻飘飘地盯着阿酒,似笑非笑地开口:“听说你昨晚没回宿舍?”

  金敏善,公司高层的侄女,因为背后有人撑着,自认高贵,一向看不上她们三人,小姐脾气小姐命,颐指气使的姿态讨人厌。酒局中途被经纪人以个人行程的理由,带离会所,是从头至尾知道公司安排,却没有提醒她们的人。

  不知原主怎么想的,软弱到愿望里竟没有报仇的迹象,阿酒也不愿多管闲事,不过任务罢了,但,如果有人不长眼惹到了她……阿酒可不是好说话的啊,睚眦必报可是狐狸的天性。

  “幼真应该是有事的,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外宿,啊,不过,我记得你家不在首尔,是大邱?”一旁的女生柔柔地笑着,说出的话却绵里藏刀,清汤寡水的五官,眼睛却生得好看,眼珠黑而亮,眼尾下垂,显得无辜又纯美,拯救了寡淡的一张脸,柔柔弱弱的白莲气质,很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李泰恩,一贯会扮猪吃老虎,在原主的记忆里,在对上金敏善的时候,经常拿原主当枪使,看似柔弱,实则心机深沉。

  也是,参加完酒局的三人里,唯一毫发无损的人。

  原主傻傻呼呼不知道,阿酒却一眼就看透了她和代表的关系。

  这么一个四人小组合,牛鬼蛇神就占了一半,外忧内患,难怪,没有一点红的迹象。

  “代表叫你们进去。”经纪人一脸阴沉地从办公室出来,眼神晦暗,藏着无法言说的阴鹫和狠意,目光扫过金李两人,看向朴英惠时顿了一下,然后定在阿酒身上。

  朴英惠很害怕,身体却下意识脚步一挪,挡在阿酒身前,阿酒敏锐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恶意,皱了皱眉,直视着他的眼睛,不由释放出自己杀伐的气场。

  恶心东西,敢这么看你祖宗!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令人作恶的死物,血脉压制的原因,李元后背发凉,刘海遮盖下的额头,渗出一层冷汗,被阿酒的眼神一刺,人类的求生本能,让他赶紧移开了目光。

  “你们快进去!”说完,就急匆匆地从走廊离开。

  朴英惠因为李元的眼神,想起了他之前的打骂和教训,还有些胆颤,见他如此虎头蛇尾地离开,疑惑地出声:“怎么……”

  “没事,”阿酒拍拍她的背,手臂一伸揽住她的肩膀,“欧尼,我们进去吧。”

  金敏善嗤笑一声,瞥了她们一眼,往前大步走过,撞开一边的小白花李泰恩,开门进了办公室。

  被撞的脚步一歪,李泰恩赶紧稳住身体,咬住嘴唇委屈地准备开口,抬眼一看,阿酒她们已经跟着走到门口了,她眸子暗了暗,连忙跺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