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话题是怎么从李正宰投资,到金主大大顺便客串,再到阿酒她不要片酬要分红的……
整个过程让阿酒见证了什么叫极致省钱,独立电影诶,出了名的,只冲着拿奖去,院线上映票房惨不忍睹——
也不能说这么绝对,相信如果李正宰客串的话,应该是可以把观众吸引进电影院的。
但是片酬都不要了,太说不过去了吧,她可是要封闭一星期,日日夜夜,夜夜日日赶戏诶,到时候万一影帝名头没有用,票房惨淡,还分什么红,本都回不来!
许是感受到了阿酒怨念的眼神,李正宰一边跟李东奎说话,空隙间回望她,胶原蛋白满满、漂亮十足的小脸上,硬是让他看出了一丝不满和嫌弃。
没大没小,李正宰回过头,大掌轻轻拍了下阿酒的后脑勺,示意她可以在谈话结束前,短暂的出去活动一下。
一直很敏锐的狐狸大大秒懂了,有些雀跃地起身,迎着对面李东奎留恋的眼神,从后方离开。
阿酒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好吗,她就是个演员,有剧本有镜头就可以表演一出好戏的演员,搁这跟她谈什么独立艺术呢。
一会批判这一会唾弃那的,政不政府,财不财阀跟她有毛关系,刚刚没忍住骂到上流社会里有钱人的龌龊事,李东奎后怕警惕的望着她的时候,阿酒差点没忍住翻他个白眼——嗯,被李正宰警告了。
真是的,她又没有金主,只有社长爸爸。
按原主年龄来说,是可以这么算的。
阿酒忽略了她狐生遥远的千八百年,这么想着,偏离了大厅,往外向小花园走去。
别墅后门右侧有一条白瓷铺成的长廊,阿酒裹好披肩往前走,高跟鞋踢踏声清脆地响起,因为走廊太过空荡,听着竟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走道两边竖立着雕花的廊柱,花园的绿植从缝隙里钻了进来。
背后似是一阵风掠过,阿酒的手腕被温热的手掌紧紧攥住,一个旋身,随着男人不容忽视的力道,后背抵在了尽头那根柱子上。
背后的手掌隔离了冰凉的石柱,阿酒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敞开的黑色西装外套上,散发着熟悉的香味,清凉薄荷中纠缠着辛辣的肉桂味道。
恰好阿酒脚有些痛,小腿酸涩,便趁势懒散地靠在他怀里,手臂伸进外套搂住男人的腰,右手食指百无聊赖地绕着他的领带。
女孩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的动作,瞬间浇灭了刘垭仁内心的忿忿和火气,他抱着阿酒,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吸着气。
这是刘垭仁的习惯,或者说是性/癖?
他总能在阿酒颈窝闻到她独特的香味,很好闻令人上瘾,尤其是她动情的时候,让人恨不得钻进她那处的骨血里,死死纠缠,永不放手。
事后他有找到阿酒习惯使用的香水,喷洒过后,却不是同样的味道。
花园边相拥着的两人,气氛很是美好,刘垭仁看向阿酒背后的白壁,哑着嗓子开口,“没良心的,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联系我了?房子租了一年,才住了两个月就搬走,怎么,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这话里有些怨气。
阿酒眼皮翻动,手指一弹撇开他的领带,向上开始绕着他的衬衫纽扣,偏就用食指动作,即便灵活也一会儿才解开一颗,“不是哥哥先不理我的吗,怎么倒打一耙。”
刘垭仁被这话一噎,视线没有焦距地落在阿酒背后壁面上的黑点处,咬了一下牙,转移了话题,“我看到你和李正宰前辈一起进来的——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哥哥你是想问我和他什么关系吧,”阿酒微仰起头,也不生气,就这么盯着他看,忽而一笑,“怎么这幅表情,不敢猜吗?”
像是被挑衅到了,刘垭仁没忍住气,低头在她的下唇上咬了一口,顾忌着什么,又没有用太大力,然后就沉浸在了湿润夹杂酒香的唇舌中。
“别乱说,”刘垭仁抵着阿酒的额头,亲亲她的鼻梁让她喘气。
这会儿理智占据大脑上峰,他幽幽开口,“你是签约了前辈的公司?”
这样的聚会,刘垭仁今年身为青龙最佳男演员奖有力角逐者,没道理不来。
事实上阿酒在跟李东奎讲话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热烈注视的目光,便趁着出来透气的时候,见他一面。
男人就像风筝,攥在手里他只会想飞得更高,你松手吧,他就怕风太大,线断了回不去。
“嗯,是这么回事,”阿酒摆正刘垭仁的头,撑着他的眼皮,用他黑亮的反射着灯光的眸子查看口红情况。
这种情况下在乎的还是妆容,女孩注意力完全跑偏的状况,让刘垭仁忍俊不禁,他抬手,用拇指将晕出来的口红抹掉,帮她打理。
女孩仰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乖巧地任他动作,廊道里的白炽灯从他背后打过来,刘垭仁将阿酒看得清清楚楚,心下突然软成一片。
可爱的家伙。
唇上的手指停顿着,阿酒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好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阿酒嘴角上翘,伸出食指抵着他的胸口往后轻轻一推,将胸前的头发拨到背后,抬步就要走。
侧头睨了刘垭仁一眼,“都怪哥哥耽误我时间,我先回去了,估计马上就要进组拍戏,我会很忙,先别联系我了,没时间回复,有空再说吧——”
话说得活像个渣男。
刘垭仁一时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就望着阿酒背对着他离开。
他也没追上去,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别墅里人多嘴杂的,大多数都是不熟的人。
这孩子眼见着刚要起步,是个前程光明的,这时候在别人眼里打下个跟前辈关系亲密的标签,对她没有好处。
等了两分钟,错开了时间,刘垭仁也往里走去。
阿酒回到别墅,李政宰已经不在原地,想是去交际应酬了,也就没执着要找,走到角落里拿起了一块点心。
“嗯?这不是幼真小姐吗,真是巧了,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啊。”
轻佻油腻的语气让人极度不适,阿酒不耐烦地扭头看去,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
这肥头大耳、秃顶啤酒肚,有碍瞻观的中年男人,两个多月过去,阿酒都快给忘干净了。
李成柱端着酒杯凑了过来,面色通红一身酒气,可怜的西装纽扣绷得太紧,让人担心会不会突然断掉弹射出去。
“怎么幼真小姐好像不记得我了?我们可是一起吃过饭的……”李成柱语气暧昧,探出手,想要揽住阿酒的腰。
阿酒闪身躲过,漂亮的脸上是直白的嫌恶和轻蔑,“大叔,喝多了就去边上坐坐吧,一会儿要是倒地不起,我离得近被你碰瓷怎么办,你老婆可是很凶的——”
人喝多了,其实脑子里意识还是清醒的,除非烂醉如泥那种,只要还有行动能力,他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无就是非借着酒意耍流氓,动手动脚。
很明显,阿酒的表情和话语戳中了他的痛点,李成柱气急败坏地想要伸手去抓她,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道,“阿西,不就是出来卖的,还敢瞧不起我,上次没睡成算你走运,今天看你怎么跑。”
刘垭仁没想到他刚一踏进别墅,就看到阿酒被为难的场景,赶忙大跨步走过去按住男人的手,将她拽到身后。
眉毛紧皱不善地看着李成柱,“李社长,喝多了需要帮你叫人吗,看起来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没想到突然冒出个人,还是目前大势的刘垭仁,李成柱有些退缩。
说起来他的公司也不小,但主要是做方便食品类,近两年看好娱乐行业发展,加上那点龌龊的心思,所以想要分一杯羹,这才频繁接触娱乐圈。
但刘垭仁可没有什么顾忌,所谓隔行如隔山,只要不得罪电影圈,他没什么可怕d
除非是像三星、lg这种一手遮天的财阀,有着封杀毁掉一个影帝的能力,其他什么社长,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有钱人而已。
大约是酒精上头,李成柱看着刘垭仁毫不客气的态度,一时火气直冒,也不顾什么了,眉毛一竖就要闹将起来,“刘垭仁xi……”
“这是怎么了?李代表,是我们家孩子失礼了吗,”李正宰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立时跟导演打了声招呼,走了过来。
步伐稳重但速度却不慢,他望着站在一旁,淡定自若丝毫不慌的自家独苗,又看看她身前,以护着她的姿态,气场大开态度颇为桀骜的后辈,眉目稍动。
若说一个刘垭仁,令李成柱感到忌惮的话,李正宰态度明显维护,语气不软不硬的一番话,彻底让他酒醒了。
李成柱吸了一口气,端着酒杯朝他敬了一下,表情立马变换,笑得满脸褶子,“没有的事,我这是有些喝多了,没想到是李政宰xi公司的演员啊,果然漂亮。真是不好意思,年纪大了,酒量不行了,哈哈。”
不尴不尬地寒暄了两句,李成柱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一走,阿酒就凑到李正宰身边,先发制人,“老板~你去哪了,我回来没找见你。”
“前辈,”刘垭仁收敛气势,率先低头向他打了声招呼。
没好气地拍了一下阿酒的手臂,李正宰向他颔首示意。
男人了解男人,这个圈内有名、他此前还挺欣赏的后辈,对自家唯一女演员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