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管家这下不看账本也知道是发生什么,张嘴便道:“冤枉啊大夫人!这些并非我所用,乃二夫人支取。”
“她?她怎么花去这么多钱!五百两,没我的允许,你又如何能支这么多钱给她!”大夫人一拍桌呵道。
库房管家也冤枉极了:“大夫人,我先前知会过您许多次,您说以后二房要什么不必向您汇报,给了就是。”
大夫人刚要说“我何时说过此话”,就想起三四日前是有这么件事。
那时二夫人还不曾要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不断要吃这吃那。
大夫人想着她毕竟受了惊吓大病初愈,便忍了她要吃这吃那的行为,一直听库房传话又烦,所以才说了“二房要什么不必汇报,给了就是”的话。
没想到她一心软,竟闹了如此大的漏子!
“这账面上吃用全是二房所用?”大夫人咬牙问。
“正是。”库房管家颤巍巍道,“就在您派人来之前,二房才有婆子和丫鬟过来找我。先要了乌骨jī跟冰块,而后又支了五百两,说是要购置新首饰……”
“五百两!二房是疯了!什么首饰要五百两!”祝大夫人霍地站起,牙齿咯咯作响,“你给她了?”
“给了。”库房管家心虚气短。
大夫人怪叫一声,向后倒去。
多亏qiáng壮的婆子一把扶住她,又死命掐她人中才将人掐醒。
大夫人醒转,心口还一阵一阵堵得厉害。她死死抓着婆子胳膊,含混不清地道:“去,现在就去二房!”站都站不稳就要往二房去。
……
祝二夫人拿着从库房刚支来的五百两银票往郝掌柜怀里一拍,便将整个漆盒抱在自己怀里,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钱给你了,首饰归我。”
郝掌柜也甚是满意:“是,咱这就离开了,二夫人若是满意,日后有什么买卖还是要记着咱们啊!”
“成。”祝二夫人被他的恭维哄得眉开眼笑,飘飘然起来。平日她进首饰铺子都不敢尽兴挑选,何时有过这样被人溜须拍马的时候?
郝掌柜刚向外去,大夫人就被人扶着闯入院内,连通秉也没有。
大夫人一进来就瞧见还未离开的郝掌柜和坐在榻上抱着漆盒的二夫人,心头更难受了。她勉qiáng镇定道:“这位可是首饰铺子的掌柜?”
郝掌柜驻足,笑脸相迎:“正是,咱是珍萃阁的掌柜,大夫人也有意在小店购置些什么首饰么?”
大夫人面无表情地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先一心虚,又想到大房拿了祝星诸多好处,腰板顿时又硬了起来。她将漆盒往案上一放,笑着下来:“大嫂怎么来的如此突然?也不叫人通传一声。”
她款款行到郝掌柜和大夫人中央,好声好气介绍:“这位郝掌柜做得一手好样式,比玲珑坊也不差。我就在他这里定了一套首饰,才要五百两,都是纯金打的呢。大嫂若是要新首饰,在这里打了绝对不亏。”
郝掌柜乐呵呵地笑着附和点头。
大夫人被她气得脑袋一阵阵发热,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才要五百两?”
“是啊,很便宜呢。”二夫人顺着道。
大夫人觉得二夫人魔怔了,当下直接向着郝掌柜道:“不好意思,府上二夫人她如今不大清醒,还请您将银钱退回。”
郝掌柜愕然地看看大夫人又看看二夫人。
二夫人抚了抚中指的戒指,脸色一下子冷下来:“大嫂才魔怔了吧?我很清醒。我已经和郝掌柜钱货两契,哪里有退回的道理!大嫂这是不给我脸面么?”
“脸面是自己挣的,不是靠人给的!”大夫人看了眼身边的婆子,“二弟媳喜欢首饰,大可用自己的私房钱买,而不是支取府上公账。”
婆子会意,趁人不备上去夺了漆盒jiāo给大夫人。
大夫人将漆盒塞回郝掌柜手中:“不好意思,我弟媳不买这首饰了,请您将钱退了。”
二夫人被大夫人这样qiáng盗行为气的再没风度:“这是我的首饰!”说着劈手去抢。
大夫人才不能让她将这漆盒再抢回,于是伸手跟着去抢。
婆子们也不能看着自己主子受欺负,于是纷纷加入其中,你来我往,二房中一时之间十分热闹。
郝掌柜抱着漆盒,眼睁睁地看着二人你抢过来我抢过去,也感到十分头大。
大房和二房积怨不止这一事,当下已经算是撕破了脸,旧账通通被翻出来,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被抖落了。
“府上的钱我凭什么用不得!你自己管不来账要我支取了钱,竟然好意思腆着脸要回!”二夫人指甲极长,死死抠住大夫人的手。
大夫人冷笑:“府上的钱你挣了一分一毫?花得倒是不少!闹到老太爷那里也是你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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