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打得痛,让人记得住,才不会再犯。
祝星晃了晃茶碗中香茗,浅浅一抿,对祝清若也是一样,小惩罚治标不治本,让她真知道疼,她才能专注自身。
厢房中,李令玉闷闷地坐在楠木jiāo椅上,燃着的御制百合香让她更心烦意乱。她从不曾当众丢过这么大人,加上自己一腔好意为人却得不到回应,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复杂极了。
她伸手从梅花桌上的美人觚里拽出一条花枝,将花朵攥在掌心狠狠揉搓,直到花汁四溢,染了一手绯红,她依旧yīn沉的脸不觉消气。
敲门声响起,李令玉却懒得理会。
冯妙妙娇声自外传来:“令玉,我们可进来了。”
李令玉抿唇不语,将蹂躏后的鲜花往桌上一丢,也不管手上一片láng藉。
冯妙妙和祝清若相携入内。
李令玉瞧见祝清若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你来做什么!”她刚被祝清若背叛,不去找她麻烦已是恩赐,没想到还要被人找上门来影响心情。
祝清若又用那种小可怜的眼神看向李令玉。
李令玉蹙眉,心中一阵翻涌,厌恶极了。
冯妙妙上来做说客:“令玉,清若可是有苦衷的,都是那个祝星不好。”她说着掐了掐祝清若掌心。
祝清若立刻抓住机会,将方才在冯妙妙面前编的谎话重新说了一遍。
李令玉听着听着不觉认真,听完后迟疑地抬眸看向祝清若:“这么说来,那个祝星真是坏透了!”
祝清若低着头,泫然欲泣的样子:“我不想令玉你和她有冲突,怕你受我连累,被她报复。”
李令玉轻蔑:“凭她,也配报复我?”
祝清若喏喏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令玉,我不想你受到一点伤害。”
李令玉神情缓和下来:“你……哎,算了。”
如今祝清若已给了她解释,她也接受这个结果,将一切过错都归结到祝星头上,更恨起祝星。
祝清若只是太过软弱善良,害怕家人被祝星报复,方才才做不出抉择的,不然也不会说要以死谢罪之语。
“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她。”李令玉重燃斗志,坚定了今日要狠狠报复祝星一把的决心。
事实上祝星与她并没有什么过节,但她因为祝清若三言两语就轻易地对祝星产生坏印象并恨上了祝星,其中也有私心作祟。
她看到祝星一副好样貌时便已经心生嫉妒,又恨祝星刚才让她难堪。如今要报复祝星,她名义上是为了祝清若,实际上也是为了自己的嫉妒心罢了。
祝清若咬唇:“令玉……”
李令玉看她一眼:“你放心,我不提她身份之事,我只刁难她。她今日赶来赴我的生日宴,就该做好被刁难的准备,牵连不到你身上的。”
祝清若听她不提身份之事,心落下大半,只是依旧故作姿态:“令玉,我担心你。”
李令玉轻哼:“她一个养女,也就在你们祝府耀武扬威,她敢与我作对么?”
祝清若轻轻摇了摇头。
李令玉轻蔑地笑:“那就是了,你看好吧,咱们出去。”
第140章我不会作诗,也不会作画……
李令玉从厢房出来,一左一右是冯妙妙与祝清若。
见三人一同出来,贵女们神色各异。看来李令玉是原谅祝清若了。既然李令玉都不介意,祝清若就还是她们的好姐妹。
众人自发地向李令玉而去,嘘寒问暖起来。
“令玉,你感觉好些了么?”
“令玉快坐下,别累着了。”
“令玉,生辰快乐。”
……
李令玉在贵女们的包围中坐下,目光却一直落在角落里的祝星身上。
见祝星看也不看她一眼,她悄悄蜷起手指,心有不甘。一个养女凭什么如此傲气?凭什么敢对她视而不见?凭什么顶撞于她?
李令玉忽然缓缓笑开:“既然人都来齐,便开宴吧。”
侍女们鱼尾雁行,将花厅中高桌挪出,换做一张张矮几。矮几上摆了雨过天青瓷瓶,瓶中装着时令花卉。
其呈列状排开,一左一右各一列,共二十七张矮几,刚好容纳所有来客,竟也算上了祝星。几后放置坐垫,转眼间尚显得拥挤的花厅一下子井然有序宽敞起来。
“大家随意坐吧,今日我生辰,不拘什么礼数。”李令玉笑着,似乎将刚才的yīn霾都忘记了。
她带头坐在上首,左右坐着冯妙妙和祝清若。
其余贵女也是结伴而来,都是相识的坐在一处。
转眼间只剩下左侧最末的矮几无人问津,贵女们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悠然而立的祝星身上,或厌弃,或讥讽,或看好戏。
李令玉跪坐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唯一站着的祝星。她学聪明了,不再和祝星有正面上的言语jiāo锋,转而采取一开始的方案,从侧面对祝星施加更大压力,好让她尴尬窘迫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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