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王公子与祝清嘉二人情投意合,这实在是桩天赐的姻缘。
祝星甚至要了二人八字来亲自为他们合八字,自然也是投契的,祝家便更满意这桩婚事了。
秋日红枫猎猎,京郊的丹山上颜色正好。
祝夫人带着几个女儿与祝星往丹山上的相国寺去为大女儿求佛烧香,顺便一道赏枫。
祝星虽不信佛,但从不gān涉他人信仰。
祝夫人要烧香拜佛,她也乐意作陪。不过她只是去赏山水,顺便陪陪家人罢了。以上实际上都是托辞,她顺手推演一卦,知道今日这一程并不平静,方才跟着一起去。
祝星也可三言两语让祝夫人不去这一遭,不过这并非长久之计。
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去,但凡出门,就有被张太宰算计的危险。
更何况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秋高气慡,丹山上满是殷红色落叶。远远望去,红得深浅不一,赤如彤云,仿佛整座山被红霞笼罩,怪不得此山称为丹山。
相国寺便在丹山顶上,被层林尽染簇拥着。
要上丹山,自然不能再乘马车上去。
丹山下有卖力气的轿夫。往山上去的夫人贵女们多由轿夫们抬着轿子送上山去,也有为了叫佛祖瞧见自己的心意好心诚则灵。
“星姐儿,你便不必随我们一同走着上山了。丹山并不矮,你且叫人送你上去,在相国寺里等着我们便是。”
山脚下,祝夫人向上望了一眼上山的山路,又回头和善地瞧向祝星如是道。
她知道神仙侄女信仰巫族而非佛,肯陪她来这一遭已经很让她感动,她自然是不能再qiáng求侄女陪自己不行上山。
祝星不信佛,便是走着上山依旧不信,那又何必叫她受累呢?
“好。”祝星也答应得很是慡快。她从不会让自己受累,如今婶母通情达理,她自然是不会辜负婶母一番好意。
家人之间便该如此互相尊重。
祝星肯陪她们烧香礼佛,她们也不能勉qiáng祝星劳累。
祝星理直气壮地上了轿子往相国寺去,山脚下几人很快便成了黑点。
她特意让零七在暗中守护,因而并不是很担心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花椒陪在她身侧,加上两个轿夫,四人很快便到了相国寺前。
方才祝夫人已经替她付了银子,此时祝星自小轿上下来,就站在相国寺外了。
作为国寺,相国寺胜在不显山不露水的气境底蕴之中,并不以规格气派取胜。在一片无边落木萧萧下中,相国寺愈显得宁静深远。
来此烧香拜佛的人们也似乎被这里沉静所染,皆少言寡语,寺中只听得见晨钟暮鼓之声。
“星星,好巧啊,你也来拜佛。”
祝星回眸,便见少年站在寺外最大的那棵红枫下冲她招手。
彼时他虽以银面覆面,依旧看可见他乌亮的眼珠,薄薄的嘴唇,窄而尖的下巴。他露在外的皮肤是苍白而细腻的,在漫山遍野红通通的枫叶映照下,竟然也难能可贵地有了些血色。
宗豫向着祝星走来,眼中盈满笑意。
他身姿清逸,比满山红枫要更好看些。离得近了,他才低声道:“张太宰在山腰设了埋伏,尚不知他要如何下手。”
原是来通风报信的。
“你竟然亲自走这一遭,同零一说一声便是了。”祝星温和地望着他,面纱外的眼睛弯弯。
“同你传消息是一方面,陪你逛相国寺才是真。”宗豫理直气壮,唇瓣微抿。
看来他已经顺利消化前几日向祝星表明心迹之事。
秋风将祝星的发梢轻轻chuī起,她微扬唇角,一切都是在面纱下进行的,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走吧,一会儿你婶母她们上来,我便不便露面了。”宗豫笑笑,好端端的一个人,硬是要将自己弄得见不得人来,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那有什么。”祝星浑不在意,却还是跟着他动了脚步。
向相国寺内走,颇有曲径通幽,禅房花木的意味。
今日寺中游人并不多,只有零星几个沙弥在清扫地上红叶,见有客人入内,他们便合掌道一声“阿弥陀佛”。看起来很有素养的样子。
祝星若有所思,不免开口:“看来相国寺是该受人欢迎。”
宗豫正跟她并肩走着,享受难得的好时光,不料她突然开口,不免接话:“星星何出此言?”
祝星微微正色道:“大家的素养都很高,不会故弄玄虚上来哄人去求签算命,便比其余寺庙高出不少水准来。”
宗豫失笑:“谁敢叫你求签算命?”
“他们又不知我是何人,又不知我有何本事,唯你知道。”祝星清清凌凌地道。
宗豫被她那句“唯你知道”撩得心头一乱,惊慌失措地对上她如月沉碧海般清冷的眸,呼吸都是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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