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当即变了脸色,又碍于在贵妃面前没有发作。他安抚贵妃:“晚上朕再来看你,朝中有事,朕先去处理一番。”
贵妃乖巧动人:“皇上且去,臣妾会一直等您的。”
皇上这才点点头,匆忙离去。
皇上离去,大宫女也正好将祝星送上步辇回来。
“祝姑娘好生送走了?”贵妃随口问。
“送走了。”大宫女恭敬地答,“姑娘还特意叮嘱我好生照看您,有什么事一定要去寻她。”
贵妃微微笑:“祝姑娘是好人。”
“是呢。”大宫女附和,“祝姑娘宅心仁厚。”她看出贵妃喜欢祝姑娘,便顺着贵妃的话说,而且她也很喜欢祝星。
祝姑娘为贵妃换药间隙由着贵妃暂时歇息时,还会为宫中的宫女诊脉。实在是很好的人。
“娘娘,这一日就有许多宫妃递帖子来拜见您呢,咱们见吗?”大宫女想起正事,不由得问道。
“不见。”贵妃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都不见,谁也不见,本宫要养伤。”
“是。”大宫女知道该怎么做了。
……
御书房中,卫太傅、张太宰以及京兆尹三人都在其中等待已久。
皇上一入内,三人便齐齐行礼。
“参见皇上。”三人齐声。
皇上面色不佳地点头,示意三人起身。
还不等三人汇报,他先扔出重磅炸弹:“赵显死了,他的口供也一并被销毁。”
三位大臣一寂,被此事砸得头晕脑胀。
“看守他的狱卒服毒自尽。”皇上又说出后半截话。
三人因着这句话面色更白了些。
京兆尹最先反应过来,当即叩首:“臣失察,请皇上降罪!”
皇上叹息:“你忙太子之事,疏忽赵显,也是人之常情。”
京兆尹摇头:“臣御下不严。”
皇上扶额:“你之过,日后再议。如今京中多事,朕不能再罚能用之人。”
这么一说,众人都觉得皇上极其圣明,京兆尹更是一副极为感动的神情。
“辜负了西北军,朕甚是难过。朕对不住西北军,对不起霍大将军!”皇上又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一张脸几乎要皱成橘皮。
“皇上。”京兆尹安慰,“是臣之过,非您之过,您且放宽心。”
张太宰拍马屁:“敌在暗,是他们狡猾,皇上光明正直!”
卫太傅颔首:“皇上不必太过自责,是臣等无能。”
皇上叹息:“哎,尔等案查得如何?”这便是先不管赵显只案,要顾着眼前的意思了。
大臣们也没意见,按轻重缓急,也是太子与皇上之事最为重要。
“略有进展。”京兆尹犹豫片刻道。
皇上立刻肃起面容:“你且说来。”他倒是想知道真是那逆子胆大妄为,还是有人蓄意作梗。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他来说都是一般。
此次也算是患难见真情。
他见了皇后的真面目,对她厌恶无比。固然自保是人之常情,但在贵妃舍身救他之下便显得不对了。
无论如何,他已经决定废后、废太子。
只是如今朝堂太乱,不是最佳时刻,往后他总会这么做的。但京兆尹查探的结果依旧很重要。
“据太子所言……”京兆尹缓缓道来。
原来太子为了给皇上个大惊喜,秘密招徕了个训鸟师。担心风声走漏,府上除了他和他的贴身内侍谁都没见过那位训鸟师,甚至不知道有那人在。
皇上听得眉头直皱,甚觉离谱:“旁人都没见过那训鸟师?”
京兆尹苦笑:“正是。”
“那训鸟师人呢?”皇上疑惑不解。
“臣派人去东宫搜寻,并未寻得太子口中的训鸟师,甚至未见有那训鸟师居住的痕迹。”京兆尹低声道。
“那不就是没有那人?”张太宰嘴快,说完自知失言,捂嘴。
皇上听他这话,面色愈加难看。
根本没找到那训鸟师,不就是说明没有这人,一切都是太子胡诌的么!
那太子为什么要胡诌?还不是他有不臣之心,要信口雌huáng。
“朕要亲自问太子,你去将这逆子给我拿来!”皇上咬牙切齿,已然在心中定了太子的罪。
京兆尹去将太子带来。
皇上又问卫太傅与张太宰:“你二人查得如何?”
张太宰求救地看着卫太傅,希望卫太傅能代他发言。他实在没什么政治能力,溜须拍马尚可,要他说些见地,那就是贻笑大方。
卫太傅也没推辞,上前道:“皇上,那豹子被人下了禁药才会狂性大发。而且那笼子上的锁是断的,只是拼在一起看着是好的。臣等已经盘查禁卫军,以及驿馆众人,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皇上突然生出些不祥的预感,只觉得身边处处是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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