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二十字,让人观后整个人仿佛被洗濯一番,清慡极了。
品这样的美字对人来说是一种jīng神享受,犹如嗜酒之人喝了陈年美酒,爱花之人得了奇花异草。
京官们一时间品着品着不由微醺起来,没喝酒也醉了。
自然,品字就好,千万不要联系上下品整首诗。
字写得有多好,这诗就有多臭。
“真好看啊……字原来还能这样写!”
“这是什么体?我从未见过这样写法。听那位星姑娘的声音年纪应当不大,然这一手字若说没有几十年苦心孤诣就能练成,只能说星姑娘于书之一道实在是天才。”
“妙极,实在妙极,年纪轻轻,书法自成一派,老朽都想拜她为师学一学这字了,忒有风骨!”
“星姑娘好像是祝侍御史家的女儿?若不是还未递名帖,我实在想立刻登门拜访。”
“你若去了叫我一起,我也想向这位星姑娘求书。”
“开宗立派,星姑娘当得起头筹。”
……
纸笺在在场每位京官手中传了一遍,人人赞不绝口。便是李中书令,神色也复杂极了。尽管他恨那养女坏李家名声,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一手字真是绝妙。
卫太傅温声道:“既然书画会有言在先是叫价形式,价高者得,星姑娘这首诗便依循此规矩,现在竞价吧。”
京官们看看卫太傅,又看看卫太傅手上祝星的诗作,面上显出纠结之色。
很明显卫太傅对此作极感兴趣,若他们出售竞拍,那便是和卫太傅抢。
但这字独一份儿,他们也想要。
“卫大人,那我就不客气了?”三品光禄大夫周琪试探道。他也不欲得罪卫太傅,奈何这字他见了实在欣喜,便想争上一争。
“今日没有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价高者得。”卫太傅随和极了。
京官们对视一眼,不再有顾忌,竟起价来。
“一百两!”
“二百两!”
“五百两!”
……
贵女们听着另一侧百官争得热火朝天,纷纷觉得这世界大概是疯了。还好她们不曾眼见那头的风光,不然定要将眼珠子都吓掉出来。
京官们争得面红耳赤,完全不见身为官员的威严,一个个撸起袖子叫价叫得双目赤红。
“三千两!”周大夫咬咬牙,肉痛极了喊出价来。
这可不是小数目,三千两够一个京中平民的三口之家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
周大夫此价叫出,花厅中安静了一瞬。
不少官员对如此天价望而却步。
若不是周大夫有个商贾出身的发妻,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可见祝星的诗稿有多抢手。
卫太傅笑眯眯地问:“没人出价了?”
“哎,太高太高,出不起了。”官员们艳羡地望着周大夫。
周大夫面色苍白,却为即将到手的诗稿而感到高兴。
这样的字,他要找人拓印下来,日日临摹。
“五千两。”卫太傅笑容满面,“我出五千两。”
周大夫愣住,京官们也跟着愣住,而后众人无奈笑了。
“大人,你这!哎。”周大夫哭笑不得,尽管省三千两银子,却丝毫不开心。
相比于外物,他更稀罕那全新字体。
卫太傅扬扬诗稿:“君子不夺人所好,这诗稿我拓印完,大家可以随意借用。”
京官们眼睛便又亮了,发自内心地恭维起卫太傅大度。
屏风后的贵女们先是受了惊吓,又听卫太傅说不必再比,都如霜打的茄子,只觉一腔心血付诸东流,气得要哭出来。
而她们瞧不起的祝星一稿不仅卖出五千两的天价,还是被卫太傅所买,更是被在场所有京官们集体赞美。
她们想也不敢想的事,被祝星轻易得到。
可想而知不用明天,今日官员们出了李府各回各家,祝星的文名就要传扬开了!
不过是写几个字,能写得多好?
竟将她们扬名的机会都占了去!
贵女们一时气祝星,但又说不出气她什么,总不能气她写得一手好字。气撒不到祝星头上,那就是李令玉的错。
都是她要害人,非让祝星第一个出头!
李令玉垂首缄默地站着,没人能看得出她脸上什么神色,总不会是笑吟吟的。
而最气的要属冯妙妙,她费尽心思画了画,本已经胜券在握,现在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都是祝星!
她再想想入府时祝星给她的气受,脑海中一阵翻涌,双手将画一展,狠狠将其从中央撕开。
一下、两下、三下……
锦绣瑰丽的画卷被冯妙妙撕了个稀碎,一片片地落在地上。
贵女们惊呼:“冯大姑娘!这是做什么!”
冯妙妙含泪冷笑:“都还没听见外面说?已经没机会了,留着它碍眼作甚!提醒自己被祝星比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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