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患都集中在太和殿旁的永和宫中。
还未至宫前,祝星便远远看见永和宫被禁卫军们团团围住,更有內侍不断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步辇到永和宫前缓缓落下,祝星从容优雅地下来,禄公公便忍不住高声道:“祝姑娘到。”给足了祝星排场。
无论是忙碌的內侍还是守门的禁卫军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祝星。
祝星依旧落落大方,不疾不徐,并不受外界目光影响,由禄公公引着向内去。
一路向内走着,禄公公终于向祝星漏了些口风:“祝姑娘,受伤的是贵妃,贵妃玉体金贵,因而只能是您来治。半夜叨扰,您多见谅。”他不忘多说好话,只盼着祝星能妙手回chūn,速速将贵妃治好。
贵妃好了皇上才能好,皇上好了他们才能好。
祝星点点头表示知晓:“却不知因何而伤,伤在何处,伤口多重?”
禄公公立刻答:“是……是豹子所伤,伤在肩膀,伤势很重。”说罢他便陷入纠结,不知祝姑娘若问起贵妃为何会被豹子所伤自己该如何作答。事关重大,他不知道这个该不该说。
然而祝星并未让他为难,只是轻轻颔首,不曾追问。
她如此识趣,叫禄公公感叹不已,与祝姑娘相处实在是件很愉快的事,祝姑娘是天大的好人。
“贵妃她有孕在身。”祝星想到什么,又开口道。
禄公公叹气:“保得住便保,保不住罢了,姑娘一定要治好贵妃啊。”
“我尽力而为。”祝星轻声道。
禄公公连连答应,万分相信祝星的医术。
若是祝姑娘也治不好,便当真是贵妃没福气了。
说着便到了永和宫偏殿前,祝星倒是略讶异,贵妃这样的身份都没住在正殿,想来如今正殿躺着更尊贵之人。
比贵妃还要尊贵,她垂眸看了眼袖子。
“到了,姑娘缺什么药尽管吩咐,咱们一定给姑娘弄来,一切都摆脱姑娘了。”禄公公双手合十,简直要给祝星下跪磕头。
“好。”祝星径直入了偏殿。
偏殿中外间坐着许多太医,禄公公为祝星介绍:“这些都是太医院的太医,姑娘若缺人打下手,尽管吩咐他们便是。”给祝星拉得一手好仇恨。
太医们本就厌恶祝星,禄公公这话一出,祝星明显感受到好几道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过她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她,只笑一笑道:“诸位大人身份贵重,为我打下手未免太大材小用。”
几位太医听了更是冷笑,还算她有些自知之明。
皇上倒不在这里,想来是在看望那位更重要的。
祝星径直入了内室,一眼便看见躺在chuáng上可怜兮兮的贵妃。
青椒年纪小,一眼看见便忍不住惊呼一声,可见贵妃伤得有多重。
贵妃左肩上伤口明显被简单地处理过,血虽止了,可偌大的爪印看上去依旧十分狰狞,几乎要将贵妃的肩头撕个粉碎。
贵妃本就养尊处优,身子上陡然多出这么道伤来,可以说很是触目惊心。
祝星垂眸,径直到chuáng前坐下,牵起贵妃的手腕为她号脉,孩子果然是没了。
花椒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拉了桌子,将药箱放好供祝星随时取用。
“让他们烧些水来。”她迅速进入诊疗状态,开始吩咐起人来,自己则将手套戴好,开始仔细为贵妃清理伤口。
一扶上贵妃肩头,祝星眉心微蹙,人竟然如此烫手,发高热了。
宗豫从她袖中钻出,一眼便认出自己在哪里,倒没大在意chuáng上的贵妃,而是在内室中踱步逛了起来。
“别乱跑,当心被人抓去。”祝星叮嘱了一声,便用小刀为贵妃剜去已经感染的腐肉。
宗豫尾巴翘着,逛了一圈后感觉以猫的视角看皇宫,皇宫依旧无聊至极,这才回到chuáng后,轻盈地跃上祝星放药箱的小桌上,认真地观察她水如何为人治伤的。
他们虽然在一起很久,可他因为只有夜里能醒,见她为人诊病的机会并不多。这才倒是能好好看看。
花椒去要了热水,一盆盆热水很快便被端入殿中。
內侍们皆低眉顺目,倒没注意桌子上还有一只猫。
宗豫发现祝星为人治伤时也完全是一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的云淡风轻模样,像是这世上不会有什么难倒她。
她剜去腐肉,又将药粉融入盆中的开水,为贵妃清洗了伤口。
一来二去因为剧痛,贵妃显然有醒转过来的意味。
祝星手下依旧不停,开始为她进行部分缝合,神情冷静又冷酷。
外面传来一声“皇上驾到”,不过皇上却并未入内,想来是看不得治伤的血腥场面,又怕耽误祝星医治,因而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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