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紧张地看祝星一眼,慷慨提议:“祝姑娘莫若在宫中留宿?万一娘娘夜里如何,也好找您照应。”他们是怕贵妃晚上突然病情恶化,万一祝星来不及时,他们要跟着倒霉。
祝星笑笑:“贵妃不会有事。我一介民女,在宫中留宿不成体统,国有国法,宫有宫规,还是不叨扰了。”
她直接扔出“宫规”这顶帽子,加上信心十足的保证,宫人们也不好多拦,于是叫人往皇上那递话。
皇上那边直接派出禄公公送祝星上马车才作罢。
一上马车,宗豫便从她袖中钻出,完全没了过去几日的忐忑不安。
青椒见黑猫恢复活力,略略吃惊:“小鱼竟然好了,姑娘果然药到病除。”
宗豫不解,什么药,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药,便立刻将目光投向祝星。
祝星背靠软枕坐着,看向黑猫的眼中满是笑意,就是不答。
还是青椒自顾自往下道:“前几日小鱼你不舒服我就问姑娘可有什么法子,当时姑娘说只用一味药就好了。我还好奇是什么药,姑娘说是宫中才有的秘药,过几日就好了,果然是真的呢!”
她早就预料一切,比他想象得还要早。
祝星看着呆头呆脑的黑猫,笑意更深。
无论大家怎么筹划,一切都要按照她的意愿来。
“不过姑娘,今日是皇上寿诞,出了这样大的事,只怕京中要不安宁了。”青椒吐舌,倒也不是很害怕。
背靠祝星,她什么也不怕。
祝星颔首:“应当是要乱一阵子,你们平日可不要乱走。”
“那是自然。”青椒笑嘻嘻。
祝星一伸手便将猫抱起,笑得眉眼弯弯:“说的还有你,别装没事猫。”
宗豫耸了耸鼻子,小鱼可以不乱跑,他不能不乱跑。他若不乱跑,如何来见星星,是以他十分理直气壮地装听不懂。
纵然身份已经被拆穿,他依旧可以做到自己是一只猫,脸皮厚得惊人。
祝星搓了搓猫耳朵才解气。
不过宗豫觉得自己最近应当很难出来,京中大乱,且他又受祝星诊脉,少不得要在府上安静些时日好让人日日请脉消弭皇帝疑心。
为了不让祝星被连累,他安分两日也不是不可。
“喵。”这算是答应下来。宗豫之前一直不肯喵倒是还时刻谨记着自己是人,有三分尊严。自从刚才因为在祝星面前喵了一声后他便彻底放飞自我,有问必喵。
喵一声是喵,喵许多声也是喵。
“姑娘!”青椒一惊一乍,花椒亦瞪大双眼。
黑猫的叫声是极慵懒的,低沉至极,喵起来字正腔圆。如果猫语也分地方话与京话,宗豫说的必然是再标准不过的京腔,无与伦比的字正腔圆。
“怎么了?”祝星问。
“小小小鱼叫了!”青椒结结巴巴,张口结舌。
“他是猫,自然会叫的。”祝星搓猫头。
“他之前一直不叫!”青椒控诉。
“之前不爱叫吧,如今解放天性,便会叫了。”祝星漫不经心意有所指。
宗豫被她yīn阳怪气非但不生气,反而更加理直气壮,他就是解放天性了。
……
永和宫东殿,群臣与皇上看望完霍骁,今晚夜宴才算正式结束。百官散去,独留皇上在殿中夸赞霍骁。
“骁儿。”皇上低声道,“今日多亏有你,不然朕就丧身豹口了。”他是当真后怕,那豹子口中的污臭之气至今还在他鼻端挥之不去,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不能再看到豹子。
这时候他对霍骁的感谢很有些真心实意,不禁想着还好自己没早早将霍骁杀死,不然今日谁来救他呢?
霍骁肃着脸道:“都是臣分内之事。”
皇上喜欢他这答案。可不就是分内之事吗,为皇上付出,是每个臣子的本分。
皇上的面色更柔和些:“手要当心,咱们太医院的太医都极好,你一定能很快好起来。”
霍骁沉声:“是。”
皇上看他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字,也没了谈兴,不过今日知道他的忠心,他倒也没有那样想杀霍骁了。
“你好生注意着,可不要沾水、喝酒,刚才太医说的可都记住了?”皇上戏瘾发作,演起戏来没完,好像他从没想过要害霍骁,自己一直都是这样慈祥。”
“是。”霍骁依旧闷闷的。他不大开心不是因为自己受伤,而是听说祝星已经离开。他本想借伤见一见祝星,没想到皇上刚才直接允人出宫去。
皇上再叮嘱两句,才从东殿出来,向着西殿去。
永和宫中自然再无别的别人受伤需要救治,其中只有等候多时的陈太医陈响。
禄公公伴驾一同入内。
陈太医见圣上亲至,立刻眼去面上所有心思,不苟言笑:“臣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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