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么娇弱的一个人,怎么能拎得动药箱呢?
京兆尹正要向祝星陈明利弊,劝她不要离开,毕竟皇上一会儿要来,极有可能会召见她垂询解毒之事,到时必有重赏。她此时此刻离开,实在不算明智。
霍骁突然开口:“书生,将祝姑娘好生送回去。”
书生答:“是。”
祝星满意他言听计从的识趣模样,便出言安抚:“明日我会再来给你复查,好生休息。”她今日很累,并不想见皇上。
霍骁没想到她明日还会来看他,整个人一下子jīng神焕发,都不大像生病之人了。
祝星重新将幂篱戴好,对着众人微微一礼,便向外去。
外间一片安静,见祝星出来,众人死死盯着她,再无半分嘲笑。
瘦猴讥讽地扫了眼目瞪口呆的太医们,兴奋地凑过去:“姑娘,少将军他……”
书生轻咳一声:“爷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你进去看看他吧。”
“怎么可能!”太医们不可思议地振声道,那可是紫云纱!可他们刚才诚然听见屋子里的说话声绝不会有假。
霍骁是醒了。
陈端面色灰白,死盯着祝星说不出话来。
祝星望着一众太医,轻启朱唇:“都愣着gān什么,快笑啊。”
太医们脑门儿冒火,笑什么笑,是嘲笑他们么!
“欺人太甚!”有太医在人群中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他们畏惧瘦猴手里刀,就算是不满也不敢大声说话。
“霍小将军毒解了,你们不欢喜么?”又是那种真诚的疑问口气,明明无辜极了,却让太医们听着心梗无比。
瘦猴恶狠狠地龇牙,像条凶狠的鬣狗,一挥刀:“少将军毒解了,你们都得为他高兴,快笑!”
太医们哪受过这种屈rǔ,他们上哪去不都是被礼遇着,何曾被人qiáng迫着笑过?
但瘦猴太可怕,太医们被迫一个个笑起来。
笑容极其不真心实意,笑声十分尴尬。
“哈,哈哈,哈哈哈。”
祝星这才心满意足离去。很喜欢笑,那就笑个够。
瘦猴逗着这群太医好一会儿,才激动地向着内室去。外面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太医们他一眼就看得明白,这些人不喜欢姑娘,也盼着他们不好。所以他搓磨起他们毫无心理压力,还感到很快乐。
目送瘦猴绕过屏风进了内室,太医们一个个才收起脸上的笑,个个愤怒至极的模样。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
太医们听着内室里欢声笑语,心中不是滋味儿极了。又让祝星治好一个他们治不好的,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他们又要成京中笑柄了,日后还有谁敢信太医院?
陈响陈院使在其中,一张脸yīn得简直要滴下水来。他心中想法更多,也比普通太医要更恨祝星,脑海中百转千回,只恨不得能将祝星生吞活剥。
愚蠢之人,他在心中默默咒骂祝星。
她以为救了霍骁是什么光宗耀祖的好事么?真是太愚蠢了!她破坏了那位的计划,那位到现在还不知道。知道后还不一定要怎么迁怒于祝星呢!
年少得志,惊才绝艳又如何?
房外有禁卫军入内,见着外间中的京兆尹顿时耳语几句。
京兆尹面色一肃,低声吩咐几句,便跟着向外一起走。
太医们不明所以,但见外间没人看守,便动了去偷偷看看霍骁情况的心思。他们虽然鄙夷祝星,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对她手段的好奇。
不亲眼看到霍骁好了他们始终不敢相信紫云纱不停解药能解这件事。
但他们又怕偷看被瘦猴等人抓住,自己还要挨打,最终忍下来了。可是好奇心却难打发,太医们好想知道霍骁是如何被治好的啊。
照祝星说的那样,刀疤脸向厨房要了碗肉粥,试了没毒后才喂给霍骁吃。
霍骁此时依旧浑身无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勉qiáng就着刀疤脸的手用饭。他深知自己要多吃才会好,因而大口大口用饭,虽然没什么胃口,却也用光了一大碗粥。
他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才不至于太过被动。
今日中毒之事让他警醒不少。京中果然处处是陷阱,行错一步便会让人万劫不复。若非有祝星出手相救,他今日怕是就栽了。
祝星又救了他一命。
霍骁想到祝星,便开口问:“今日祝姑娘怎么也在?”
瘦猴伶俐,于是答道:“今日爷你一来了驿馆迟迟不归,咱们几个就担心着是不是出了岔子。果然一打听,知道您中了毒。咱们在京中不信任何人,只信姑娘,就忙得过去找姑娘了。姑娘一听你中毒,带了药箱跟着咱们过来。那些太医真是酒囊饭袋,还好带了姑娘过来。”
霍骁qiáng装镇定地听他说祝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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