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后娘娘。”
“陈太医!”
皇上向后仰倒在龙椅之中,死死抱住头,歇斯底里对着众臣道:“你们便只看着这逆贼兴风作làng么!你们可还是我周国臣子!”
“他们自然是周国臣子。”宗豫微笑回应,“良禽择木,皇叔用的手段并不光彩,何必qiáng迫旁人誓死追随于您?皇婶以为呢?”
皇后重新换上华服,竟比在宫中时更有气势。她望着皇上冷笑:“皇上,当年你与张太宰彻夜商讨陷害先皇先皇后一事曾被我听到。自那之后,我夜夜做噩梦。你倒是能够心安理得地坐着这皇位,竟然是一点也不亏心吗?”
“朕亏心什么?你们一个两个商量好,构陷于朕!当真好笑!空口无凭,你所言便是真的?你向来妒忌贵妃,朕废了你和太子,你在这里与靖王láng狈为jian污蔑朕,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毒妇!朕果然没看错人!”皇上顾不得头疼,双目赤红地看着这二人,咬牙切齿,恨不能啖汤嚼骨。
“皇上将臣忘了?”陈响适时开口,冷眼看着皇上头痛欲裂的样子,语气轻快,“如诸位所见,我并未得疯病。皇上,您怎么就嘴一张一闭定了老臣的病啊。您在怕什么?”
皇上牙齿咯咯,不明白为何陈响还能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那群没用的废物,灭口都灭不好!
“皇上是该害怕的,毕竟臣为您做了那么多事,知道得太多,活该如此。”陈响满脸讥讽,看来在鬼门关死里逃生改变了他许多,“看来您也不是不亏心的。当年先皇之事,您就是用这张方子将先皇与先皇后害死的。”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方子jiāo给百官传阅。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皇上怎么也没想到陈响没死,还在这时候出来咬他一口,实在叫他很猝不及防。因而除了“一派胡言”以外,皇上惊得根本不知说什么好。
方子在大臣们手上传阅。
许多大臣并不懂药理,但有些却是通的。只看一眼方子,就能看出其中jīng妙绝伦以及yīn损之处。
陈响没骗人。
大臣们也知道有哪些大臣通晓医理,不由得拿眼看向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皆面露如临大敌之色,便足以说明陈响并未在撒谎。
其实这事本就是皇上不对,若他问心无愧,何必qiáng污陈响发疯?如今看陈响谈吐皆再正常不过,哪里有半分疯癫,孰是孰非,分明极了。
大臣们暂时不站队,皆低下头只做观众。
陈响还在表演:“若是诸位还不信,自可去天牢提出死刑犯以同样方子试之,看看症状与先皇先皇后死时可相符?”
他敢这么说,便是有足够把握,因而众官心中有数,当年皇上应当就是用此方子害死的先皇与先皇后。
眼下的情况实在叫人无言,虽然已分出对错,可是事关皇上,事关皇位,哪里又是对错二字能论清的?
然而看着一旁穿着禁卫军服依旧光风霁月不减风采的宗豫,哪个大臣都说不出一个阻止他的字。
“还有,卫太傅公子失明,霍小将军遇刺等等,哪一样不是皇上所为?不都是皇上为了稳固朝堂,调节各方势力的手段。”陈响不疾不徐地道。
大臣们又变了脸色,齐齐看向卫太傅。
卫太傅望着陈响一言不发。
皇上面色灰白,只一直念叨那句:“一派胡言,你一介太医,知道什么!”仿佛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自然,其中诸多事宜都是皇上让臣亲自去瞧了病的,臣还是知道那么点事的。”陈响悠然还击。
“确有此事。”宗豫含笑,又从袖中掏出一沓信件,“皇叔与张太宰传信的原件在此,其中皇叔所做的桩桩件件大事都在其上。什么设计让卫霍两家离心,叫卫公子瞎了眼,是有此事的。”
卫太傅一言不发。
殿内难得重新安静下来,愈发衬得外面的雨噼里啪啦下得更大。
宗豫又道:“还有,皇上与胡国国王达成秘密协议,以胡国大皇子之命换霍小将军之命一事怎么也不和众大臣谈谈?”
皇上老底被揭,简直无地自容,他尚要颜面,纵然宗豫已将所有通信函件拿出,他依然抵死不认。
“都是你血口喷人!皇侄,你想要这皇位,我给你便是,何必处心积虑至此!”皇上大义凛然,苦口婆心。
“本就是我的东西,皇叔qiáng占了这么久,是该双手归还。”宗豫点点头,“至于皇叔问心无愧,倒也好证明。”
“如何证明?”皇上不由自主被他带着思路走。
众臣也不由得竖起耳朵,不明白宗豫这又是闹得哪出。明明已经有铁证证明皇上之过,还要皇上自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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