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萦嚷起来:“是啊星姐姐,母亲对我们都不曾这样和颜悦色,平日总凶巴巴地叫我们多识文断字呢!”
“祝清萦!”祝夫人被揭老底,又好气又好笑。
“星姐姐保护我!”祝清萦往祝星身后一躲,没有半分害怕,笑嘻嘻的。
祝星抿唇微笑,应了一句:“好。”
祝夫人见女儿们同祝星相处得好,宽慰极了,笑骂道:“你现在可算是找了个好靠山!”
闹了一会儿,祝星留人用饭:“中饭在我这里用,多亏叔父与婶母的照拂,也让我聊表心意。”她从不曾用过商量的口吻,但没有任何人会对她的话有异议。
祝夫人慡快答应:“那我们就不和你客气了,不过晚上你可得跟我一道回家去,你叔父一直念叨着你。白日他要上朝,傍晚就回来了,能见着你他一定很开心。”
祝星也没推辞:“是。”
……
相较于祝星这里的和睦,京中祝家在夏日炎炎中气氛降至冰点。
老太爷在chuáng上奄奄一息,连下chuáng的能力都没了。他昨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去了大半条命。
祝清若倒因此逃过一劫,暂时免去被人质问。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昨日府上一片混乱,来不及问她生辰宴上细节,但总有一日会追究起她所言与事实不符的责任。
若没有她昨日先来告状,祝家也不能和祝星断绝关系断得如此gān脆利落。
所以祝星虽然走了,祝清若在祝府的生存环境倒更艰难了些。
京中祝家自上到下每个人都烦乱极了。
他们最不能接受的还是祝星靠一手好字被京中大官所追捧,而他们之前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如果提前知道祝星有这本事,他们又怎会怠慢于她?
祝家人从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不觉得自己从未关心过祝星,只当祝星小肚jī肠,一直怨恨他们,才不将如此才华向他们展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影响祝家彻彻底底成了京中的笑话。
每个祝家人都难忘记昨日大老爷艰涩说出祝星已与祝家断绝关系时,上门的京官们如同看傻子似的每个祝家人,似乎在说这样有才华的女儿他们也能放走。
这么一想,祝家人更怄得慌。
再联想起昨日祝星突然要求断亲,每个人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她该不是故意的吧?
要说祝严钏接连升官也只是让他们心生嫉妒,但祝星的离去是真让他们气闷不已。
毕竟祝严钏再能耐也不会让祝家得到什么利益,但祝星原先切切实实是祝家人,是被他们迫不及待亲手斩断关系的!
如若祝星还在祝家,那些京官就会看在祝星的面子上对祝家高看一眼,祝家因此能得到多少利益是想也不敢想的。
可偏偏他们跟人断绝关系了啊!
没拥有过也就罢了,曾经拥有又被他们亲手送走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大夫人心中满是这种失之jiāo臂的不甘之感,在榻上午憩怎么都难入睡。她翻了个身,不平静极了,就见门房进来通传。
“又是谁来了?”
显然不会是求字的,求字的都知道祝家人瞎了眼,将书法大家放跑了。
“是……是方帝师的父亲方大儒来了,正在正堂坐着饮茶。”门房结结巴巴。
大夫人一激动翻身,直接从榻上掉了下来,她顾不上疼痛,蹬上鞋便急匆匆地往正堂赶,还不忘吩咐:“叫二老爷过来见客。”
这样的贵客显然要有男主人相陪。然而老太爷卧chuáng不起,大老爷又上朝去了,家中唯一剩下的只有祝二老爷。
正堂中方大儒穿着朴素布衣,乍一看和普通人家jīng神矍铄的老爷子别无二致,只是举手投足的文人风骨让人目眩神迷。
祝大夫人头次见地位如此之高的人,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她讷讷的,又是请人喝茶,又是请人吃点心,逢迎拍马之意写在脸上。
方大儒很随和赏脸,让gān嘛就gān嘛,喝了一肚子茶,吃了一肚子点心。
祝二老爷终于赶到,拿出男主人的架势与方大儒寒暄。
方大儒极有耐心地与之周全,看得身后的长髯家仆感叹不已,老爷何时对人这样有耐心过。
半晌,祝二老爷才试探着问:“您是来求字的么?”
方大儒疑惑:“求什么字?”
祝大夫人和祝二老爷同时松了口气,不是求字的就好。
二老爷殷勤地咬文嚼字问道:“那不知您此次光临敝舍是……”
方大儒笑道:“我是专程来向贵府上的星姑娘道谢的,我在回京路上与她有一面之缘,多亏她出手相救。”
祝大夫人和祝二老爷笑僵在脸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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