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抽了抽唇角,看着发出呼噜声的黑猫不由得小声吐槽:“小鱼如今白日里也不睡觉了,平常白天叫他是怎么都叫不醒的。”
花椒深有同感地跟着点头,只觉得这黑猫还不如像以前那样白日睡着,真是越看越可恶。姑娘本就很喜欢他,他如今还时时醒着,抢夺姑娘注意力,好不公平!
黑猫似有所感,挑衅地翻了肚皮,对着花椒舔了舔前脚肉垫。
花椒顿时怒火中烧,这猫,就是故意的。
祝星冰凉的手指落在猫咪柔软的腹部,微微眯眼。很快她将另一只手一起放在猫肚子上,并轻盈地翻转着手心手背。
“喵?”宗豫不解她这是在做什么。
“很暖和。”祝星感叹。
宗豫索性瘫着由她暖手,他倒是知道她向来体寒,无论什么时候手指都是冰凉的。
见黑猫如此顺从的样子,祝星笑笑,真是一只好大猫。
马车一路向宫中去,祝星正要给贵妃换药。
正是早朝时分,朝堂上十分压抑。
皇上面无表情地坐在高处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一众朝臣,朝臣们个个不敢与之对视,皆知他心中不快,可不愿触霉头。
“昨日……”他刚起了个头,臣子们便jīng神一振,知道接下来要jiāo代的是大事。
“昨日朕寿辰,太子之事,诸爱卿有何见地?”字数越少,事情越大。皇上看似询问众臣意见,心中或有什么自己的见地。
百官踌躇,皆不敢言,将头低得更深了些,生怕被皇上点名。
皇上与太子之事,小处说是家事,大处说却是国事。家国天下事,一个不慎,牵扯的便是全族性命。
此事重大,其中恐怕并不似表面这样简单,贸然开口说的正合圣心倒罢了,若是触碰皇上逆鳞,怕是要受雷霆之怒。
明面上事情就已经很不得了,太子觊觎皇位。背后究竟是太子当真有弑君夺位的不臣之心还是有人恶意陷害,都是每一位大臣不敢肆意触碰的。
谁也不敢开这个头,卫太傅亦然。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神情莫测,却很满意群臣一言不发鸦雀无声的鹌鹑模样。这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威严。
他目光所到之处大臣们便会不自觉地将身子再压低些,生怕被他注意到。
这才是一国之君目光该有的重量。他不需要说什么,只要一个眼神,就足以震慑他人。
皇上享受够了这种感觉,才又开口道:“那昨日元鲁纵豹伤人一事诸位有何见地?”
群臣松了口气。讨论元鲁之事虽然也需要万分谨慎,但比起太子之事还是安全许多。一个外务,一个内政,众人能讨论前者一定不会选后者。
百官们神色放松了些,不过依旧无人开口。
他们也摸不透事情是不是元鲁所为。
依元鲁鲁莽的性子,他确实做得出刺杀皇上之事。但元鲁是莽夫不是傻子,这样大大咧咧的行刺,除非自己不要命了,因而众人又很纠结他是故意还不是故意。
“卫太傅,你来说说看?“皇上直接点名。
卫太傅并不意外,沉声道:“事关两国邦jiāo,臣不敢妄断。此事还要等京兆尹审讯完毕,看大王子证词再做定夺。”
皇上摆摆手:“已经连夜审讯完毕,元鲁说他冤枉,不知为何如此。仵作验了豹尸,发现其双目充血,显然是被喂食了禁药,才会发狂。也就是说有人要借着豹子故意害朕呐!”
群臣一肃,不由得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豹子发狂是刻意而不是偶然,这便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刺!
想想昨日事发突然,若非有霍骁在,此时只怕周国乱作一团,众人便不由得后背发毛。
多亏了霍骁。
“尔等如今觉得这事究竟是不是胡人所为?广开思路,任意畅谈。”皇上审慎道。
下方便纷乱起来。
“臣以为是胡人所为,此举虽然冒险,但若成,便是胡国受益最大!且豹子也是他们的,寿辰之前旁人根本无法接触,定然是他们所为!”
“可是胡人怎会用如此蠢笨手段?他们如此肆意妄为,就不怕周国直接与他们开战么!”
“若便是利用人这种思维,你又当如何?”
……
朝堂上一阵争论,大臣们一开始还有所顾忌,见皇上默许,不免放心大胆起来,撸起袖子争得面红耳赤。
皇上试图从大臣们的争论中获得些参考,然而发现双方说的都很有道理。
元鲁究竟怎么想的,就只有元鲁才知道。
皇上气得倒是想立刻将元鲁杀了,但事关两国,他还算有些理智。哪怕要杀,也要找到确凿证据再杀。杀得有理有据,杀得使人信服。
就算开战,周国也必须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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