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若银票在手有了底气,又有指点,于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侍女混入人群离去,祝清若快步跟上祝星,思忖着接下来要怎么不着痕迹地诱哄祝星参与博弈。
“要博弈么?”不待祝清若开口,她便主动发问。
“……要的。”祝清若怔怔,倒不像是她哄祝星参与博弈,而是祝星带着她博弈。
祝星从善如流地来到押投壶者的弈客桌前。
弈客见了祝星面色古怪,难得多言:“这位姑娘看样子是头一遭来舞乐坊玩,可要听一听这里博弈的规则?”
围聚在桌前的男女们不由自主地看向祝星。
这弈客平常除了收钱外都是什么话也不说的,今日竟然好心开口要教人规则,实在反常。
“不必。”祝星直接对祝清若道,“拿钱出来,我要押注。”像是在对丫鬟说话。
祝清若握着团扇的手指节泛白,从袖中摸出张银票。还未递过去,就被祝星劈手夺过。
祝星将银票往桌上一丢,随意指了一个名字押。
“姑娘,这位公子素日投壶从未赢过,您看……”弈客斟酌着让祝星换人选,又惊掉一众人的眼球。
这弈客除了哄人下注以外竟然还有别的话说,还是劝人改注,真是天上下红雨了,离奇。
可惜祝星并不领情:“就他。”
祝清若看她不听劝阻一意孤行的样子一来心疼钱,二来心中又有些引人入歧途的痛快。不理智才好,就这样去选,让她将尚书府也输个jīng光!
舞乐坊可不会容人逃帐,哪怕是尚书府,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
在弈客身边的公子贵女们见祝星如此笃定,不免半信半疑,又联想着弈客的微妙态度,反而将祝星当作高人看待,一时间纷纷跟着她下注。
祝清若目瞪口呆,真是一群疯子。他们知不知道祝星这是头一次来舞乐坊,更是头一次接触博弈啊!
结果揭晓,被祝星押的那位公子虽不是最末,但与头筹也毫不相关。
钱再度打水漂。
祝星眼都不抬,径直向下一座高台去。
众人后知后觉这哪里是什么高人,分明是个散财的菩萨,花钱不眨眼的主儿。
接下来祝清若见识到了什么是花钱如流水。
少女每到一座高台便要欣赏一番比试,再押一个完全不相gān之人做头筹。银票一张张送出,偏偏一把都没赢过。
“钱。”祝星只管伸手要钱。
祝清若恍惚地将最后一张银票递出去。
祝星接过,随手押注。
自然又是不中。
银票在祝清若手中都没捂热,一盏茶的时间便全败了出去。
听着耳边公子贵女们吟诗作对的嬉笑之声,祝清若感觉同他们并不在一个世界。她晕晕乎乎地跟着祝星走到下一座高台前,是十人对弈。
祝星照例看了一会儿人对弈,便向弈客那里去。
“钱。”她再度伸出手来,找祝清若要钱。
祝清若两手空空,冷着脸道:“没钱了。”
祝星苦恼:“可我觉得这博弈很好玩,还想再玩。”
祝清若qiáng忍心中激动:“这里可以典当饰物还钱,你可以……”她话还没说完,只想着哄祝星一步步去典当了首饰,看她走上歧途,就见祝星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jiāo到弈客那里登记。
她眼前一阵阵泛黑,被祝星气得够呛。
祝星明明有钱,之前还要向她要钱!
想想她一开始给了祝星那一大袋子碎银,祝清若宁愿将钱扔了喂鱼!
没关系,看她已然对博弈之事上瘾,祝清若只能安慰自己那一袋子钱还算没白花。人只要沾染上赌瘾,就是万分难戒,不看祝星想省钱想了半日,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掏了钱出来。
她以为祝星深爱博弈不能自拔。
在祝清若一片激动的心理过程之中,台上对弈到了尾声,决出胜负出来。
祝清若等着祝星像先前那样一步步输了钱,越输越多。就算尚书府给她带了银钱出来,就她那样花钱如流水,一次扔一张的速度,很快也会将尚书府上的钱花尽,最后还是要典当首饰……
“中了!”祝清若抬头,就见青椒激动地跳起来围着祝星叫道,“姑娘,咱们中了!”
而祝星那位新丫鬟也含蓄地笑,眼中满是宽慰:“姑娘,咱们终于中了。”
竟然中了。
祝清若不可思议地看向台上,果真是祝星选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贵女中了头筹。
她酸涩之余安慰自己。好歹祝星都押了这么多把,也该中上一把了。哪怕按数量也该中一把了。
下一把,下一把一定会像以前那样,再输起来。
祝清若死死盯着祝星,见她赢了后果然朝着下一座台子去,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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