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以骁大力将路雨拉到车旁,开了车门要推她上车,路雨死死扒着车门框不放。
“我不想跟你走!郑以骁,我们结束吧,我要离婚!”路雨冲口而出。
“离婚?”郑以骁像听到了一个笑话,“是谁给你的底气,要跟我离婚?”
路雨有些害怕地恨恨盯着她,没有说话,但很坚决。
“路雨,这段时间你跟覃亦杭在一起,孤男寡女这么久,很快活吧?所以一见到我就要跟我离婚,是吗?”郑以骁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一副气极的样子。
听他这样说,路雨心里铺天盖地的失望,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要这样吗?
路雨别过脸,没有接他的话,郑以骁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扳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
“怎么?理都不想理我了吗?”
路雨哼了一声,“郑以骁,我还是那句话,离婚吧!”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契约了是吗?还是你拿到了房子,就想毁约了呢?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郑以骁发狠地瞪着她。
路雨的下巴被他钳得死紧,已经开始发痛,她抬手努力想扒开他的手,“房子剩下的五十万,我会尽快想办法还给你,我不会欠你一分一毫的!”
“我他妈要的根本不是房子!”郑以骁吼道,双目怒红。
路雨被他吓了一跳,紧接着心一横,满是嘲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就是想折磨我吗?”
郑以骁被路雨这样的目光看的有些发寒,他觉得自己有点透不过气。大力掰开路雨一直扒着车门的手,不顾她的反抗,硬要把她推进车里,“跟我回去!”
路雨被他用蛮力推进车里,嘭地一声关上了车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关上了。
郑以骁绕到驾驶座,上车后启动引擎,一脚油门下去,超跑就如弹射而出的子弹,飞驰而出。
“你要带我去哪儿?”路雨有些紧张。
郑以骁脸色冷汗,并不准备回答路雨的问题。
路雨看他车朝着出城的方向开,脑海里想起上一次的软禁,吓得面无人色,想也没想,有点失去理智地伸手去抢方向盘。
此时超跑正以接近一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驶在城市道路上,方向稍微偏一些,就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郑以骁松了油门,点了刹车,迅速把速度降下来,靠路边停下。
“你疯了吗?”郑以骁怒意正盛地看着路雨吼道。
“我没疯!你才疯了!”路雨也吼回去,转身就要开车门下车,可车门却是锁死的,“把门打开,我要下车!”
郑以骁动也不动,“路雨,你在试探我对你容忍的底限吗?”
他语气中透着危险,路雨瞬间落泪,“郑以骁,你别太过分了!”
从见面到现在,郑以骁一直不明白路雨为什么要一直这样激怒自己,他更加不明白路雨这近一个月的失踪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过分?一声不响失踪的人是你!”
路雨用手背迅速抹了下眼泪,恨恨地看着
他,“我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离开,你难道不想想原因吗?你做了什么亏心事,难道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郑以骁理所当然地联想到宋清语,便说:“小语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不是吗?”
这个男人还想继续瞒着她!路雨憋着一口气,不想再跟他说废话。
她趁郑以骁不注意要去按车门解锁的按钮,却被郑以骁一把抱住,不得动弹。
路雨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路雨几乎要歇斯底里。
郑以骁一语不发,不顾她的挣扎,一直死死抱着她,直到她稍稍平静下来,他才闷闷地说了一声:“让我抱一会。”
那声音里有委屈,有不甘心,有愤怒,复杂而沉重。
路雨觉得自己心很痛,快要不能呼吸。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还不想让你走,你只能待在我身边。”郑以骁继续说道。
路雨的心一片冰凉,“郑以骁,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吗?”
“为什么?”
“你知道吗?谢嘉棋坐牢是帮别人顶罪的,造成我父母死亡的那场车祸,他不是肇事人。”路雨极其平静地说道。
郑以骁身形一顿,慢慢松开了路雨,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路雨苍凉地笑了一下,微微启唇:“让他顶罪的人,是你吗?”
是你吗……郑以骁的心如坠谷底。
看着他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路雨觉得自己的心彻底死了。
雪儿让她直面一切问题,可是当她真的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心太痛了。
“为什么不回答?”路雨觉得自己的喉咙胀痛得没说一个字,都像是在饱尝钝刀割伤的感觉。
“路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郑以骁艰难开口。
“对我来说永远都没有过去!失去亲人的是我!”路雨有些失控地叫出来,“你只要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
“……”郑以骁慢慢松开了路雨,有些泄气地坐了回去。
又是沉默,路雨如坠冰窖。
“你是承认了吗?”字字剜心。
郑以骁有些烦躁地扬起了头,依旧没有说话。
路雨倾身按下了解锁按钮,然后开门下车,过了马路往回走。
这里离小公寓至少有十几公里,路雨出来散步的时候,身上没有带钱和手机,只有钥匙。
她心一横,抹着眼泪,打算就这么往回走。
郑以骁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却没有再上前来。
路雨一直这么走了十来公里,等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背上都汗湿了。
她停下来转身看着后头一直跟着自己的车,并没有打算马上进小区,一直用眼神无声地拒绝着。
直到郑以骁终于调转车头离开,路雨才进了小区。
等到家的时候,路雨觉得身体十分难受,肚子有些隐隐作痛。
她简单地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把一切痛苦和恨意抛开,她必须好好的,健健康康地把孩子生下来。
她没有了父母,没有弟弟,她不能再连孩子也失去了……
第二天一早,路雨没有
像往常那样早起,覃亦杭下班后直接买了早饭带上来,进了门,家里却静悄悄的。
他有些奇怪地把装着早餐的纸袋放在餐桌上,就去卧室看看。
他拧开卧室的门锁,路雨还在床上睡着,一动不动。
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地走过去,就见到路雨白着一张小脸,皱着眉睡着。
覃亦杭心里已经,抬手去摸路雨的额头,温度正常,但是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
“小雨,小雨?”他轻声叫她。
路雨慢慢睁开了眼,“亦杭,你回来了。”
“你感觉怎么样?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覃亦杭担心地问。
路雨微微点头,“有点,我以为睡一觉就会好……”
“傻瓜!”覃亦杭心里揪成一片,“我带你去医院!”
路雨没有作声,也没有反对,她真的很难受,她需要去医院。
覃亦杭扶着她起来,被子刚刚一掀开,他看到她的睡裤上有一丝鲜红,顿时心往下一沉。
路雨也马上就注意到了,吓得快要哭出来,“怎么办亦杭?”
孕期两个月,胎儿还没坐稳,这个时候见红是很危险的。
覃亦杭赶紧抱了抱她,轻声安慰:“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有我在,别害怕。”
路雨抱住覃亦杭的腰,小声哽咽:“我真的好害怕,我们快点去医院,我怕孩子会……”
覃亦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没事,相信我,怀孕期间偶尔见红可能是因为状态不好,不一定是流产的。”
路雨咬着唇,忍住不哭。
覃亦杭给她拿了件外套,然后把她打横抱起,出了门。
覃亦杭一路开车载着路雨来了医院,因为之前孕检的那家私人医院太远,覃亦杭选择就近把路雨送去自己工作的那家位于市区的市立医院。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到了医院,在来的路上,覃亦杭就已经联系好了一位妇产科医生。
他们下车之后,跳过挂号排队,直接去了那位医院的诊室。
一番检查之后,医生给路雨打了保胎针,并安排了病房给路雨休息,然后带着覃亦杭出了门。
“怎么样?”覃亦杭着急地问。
他虽然也是医生,大学实习轮岗的时候在妇产科待过一段时间,但他是心外科医生,到底不是妇产科的专家,并且关心则乱,此刻也不能平静如水。
给路雨诊治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女主任医生,无论是资历经验还是医术,在这家有名的三甲医院都是首屈一指的。
“覃医生,你别着急,现在没事了。不过这位患者的体质不是很好,孕期又不满三个月,生活作息、饮食习惯以及情绪控制方面,一定要护理好,不然像这样的先兆流产,可能还会再发生,我建议留院观察几天比较稳妥。”
“谢谢你,张主任。”覃亦杭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路雨。
张主任拍拍他的手臂,“是你的女朋友吗?都已经怀孕了,打算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覃亦杭勉强笑笑,“到时候一定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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