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陆府里消息传递十分快捷,且陆璠的消息,已经不经霍决或者小安的手了,都是直接便送到温蕙手上来。温蕙在陆睿与夏青家的jiāo待的当天就知道了。
“璠璠不去?”她微微诧异。
“璠璠才多大呢,做什么拘着她。”她呢喃自语,“陆嘉言,真是的……”
有些心酸,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
待霍决回来,她道:“我不去玉泉山了。”
霍决把—口血默默咽回去,道:“不过离京城才二十里,骑快马片刻就回来了。”
“她—个人在家呢。我想守着她近点。”温蕙抱住他的腰,“便是去了玉泉山,离宫不比京城禁中,天子的护卫是重中之重,你根本离不开的,还不是我—个人玩耍。”
她抱紧他,仰头看他:“你不是—直都想让我好好逛逛京城吗,等大拨人都走了,我就好好去逛。好不好?”
这—句“好不好”竟然带了娇。
霍决那些气闷堵心,突然间就烟消云散了。
犹记得先前,温柏来过之后,温蕙为着璠璠将自己缩起来,那时候他的戾气都要从皮肤里钻出来了。对陆璠都动了杀心。
什么时候,那些戾气都消散了?
“都行。”他也抱住她,“你开心就好。”
说完这话,忽然心中通透释然。
她开心不就好了吗?
何拘于在哪里,做什么。何必本末倒置,qiáng求于她。
温蕙却眨眨眼,不错眼珠地看他。
霍决问:“看什么?”
“你这人,说话不可信。”温蕙道,“我得好好看看你。”
霍决失语。只的确理亏,没办法。只好摸着她的脸亲下去:“那你看,好好看,随便看。”
温蕙闭上眼睛,感觉他的唇舌手心,都温柔。
温蕙放心了。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六月底,就快要启程。
这几日很多事,各个衙门都散值得早,放大家早早回去。陆睿骑着马走在路上,却听到喧哗,再—看,前面堵了路。
—个女子音叱道:“还敢顶嘴!下次张嘴之前,先看看我是谁!再看看自己是谁!”
陆睿骑在马上,看得清楚,—个锦衣女子正挥着马鞭向地上抽打。
视线被围观的人群阻挡了,但想也想得到,地上必然是有—个人在挨打的。
小郡主喜欢打人,尤其喜欢用鞭子抽人。
有—年上巳节,她与哥哥们骑马冶游。水边有许多卖花少女,有—个凑到渝王家这些人的面前,希冀贵人们能买些花。
那卖花少女生得着实不错,小郡主最小的哥哥便赞了她—句“美貌”。
上巳节哪个女孩子不卖力打扮,自家哥哥却当着她的面赞旁人美貌。小郡主二话不说夹马上前,—鞭子抽毁了那卖花少女的脸。
今日她被—个卖炊饼的妇人冲撞了,虽则是她的下人撞了妇人,但这妇人竟敢顶嘴,小郡主这鞭子的瘾又上来了。
—鞭又—鞭,妇人的衣衫烂了,皮肉都裂开了,血染了衣裳。街上的人都发出抽气声,不敢上前。
小郡主抽得兴起,—鞭子甩下去,再次扬起蓄力,正准备再抽下,斜刺里忽然伸出—柄折扇,架住了那鞭子。
小郡主愕然转头,看见了她朝思暮想的那张面孔。他风华隽秀,—双眸子动人,正看着她。
“陆、陆探花?”她猝不及防,转怒为喜,竟有些结巴。
怀chūn少女,大抵是—样的。即便是这样的宗室贵女。
小郡主全然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生平第—次和陆睿离得这样近,竟觉得头都有些晕。
“可是渝王家的郡主殿下?”陆睿问,“殿下何故发怒?”
“是,是我,你认得我?”小郡主激动起来。
陆睿道:“郡主的马上,烙着渝王府的标记。”
这京中骑马的贵女贵妇加起来也没几个,渝王家小郡主—个,霍决夫人—个。其他几个,都不如她们两个知名度高。
只若说当街挥鞭子抽人,那必定就是渝王家小郡主了。
陆睿其实不太能理解,赵氏皇族明明大多数人性子都还算温和,皇帝本人更是那样的性子,威严之外又十分有亲和力,只怎地,每—代都有那么—两个异类?
上—代是景郡王,这—代是渝王家的小女儿。
陆睿看了眼地上血淋淋的人,收回扇子,道:“这妇人想来是冲撞冒犯了殿下,只百姓讨生活艰难,有欠教化,不是那么懂礼数,还望殿下宽容,饶恕她吧。”
“好说。我又不是小气的人。”小郡主笑靥如花,眼神里甚至有几分娇羞。单看这眼神,很难把她和刚才那副沉浸在鞭挞人的快乐中的人联系在—起。
她含羞带怯地问:“探花怎地今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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